作者:李不言
才躺下,房门被推开,陆景行迈步进来,见她侧躺着,知晓她没睡。
迈步至床沿轻唤了声;“阿幽。”
后者闻言,也不装腔作势,睁开清明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你干了什么?”陆景行问。
沈清闻言,浅笑;“明知故问?”“严家的事情你不该插手,”陆景行开口。“奇了、人家登门入室来打我,我还点东西给人家也没错吧!怎么就不该了呢?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别把我跟你们混为一谈。”
清晨的沈清许是心情颇好,与陆景行言语都少了那股子斗鸡的架势。
男人见此,伸手按了按眉头,似是格外头疼。
“起来,让徐涵送你回公寓住几天,”男人伸手欲要掀开被子。
沈清闻言,伸手抓住被子,一脸防备看着陆景行;“你要干什么?”“送你去公寓住几天,”男人再度重申。
“我不去,”沈清话语激昂。
“不去?留着老爷子回来跟父亲两人算计你?”陆景行此时除了想护着沈清没有被的想法,可沈清不这么想。“我竟然敢做就敢当,已经拉开帷幕了,我为何要走?左右都逃不过你爸跟你爷爷的算计,即便是要死,我也会让她们不好过,”沈清凶狠的眸子露在陆景行身上,带着坚韧,不可违抗。“沈清,”陆景行一声大喝。
婚后许久,他鲜少有如此大声同自家爱人说话的时候。
可此时,无疑是被沈清给气着了,话语落地,当看见沈清惊愕的眸子时,男人后悔了。“接着吼啊,你连自家老婆都能算计吼两句算什么?”沈清不服输的性子被激起来了。
自吵架一来,这是第一次,陆景行第一次与自家爱人正面对上。
男人心头抽抽的疼着,抬手抚上面颊,而后万般无奈开口道歉;“对不起,我无意吼你。”“你什么事情都是无意的,算计我也是无意,”沈清接着他的话语说下去。“阿幽、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你暂且收手,行不行?”陆景行伸扯了扯裤腿坐在床沿,高傲的太子爷底下头颅,询问的语气带着些许恳求。
男人满身疲倦坐在床沿,周身散发着孤寂。
此时的他,格外为难。
平常男人,要处理好的是自己母亲与爱人之间的关系。
而他要处理的,是爱人与家人包括事业上的关系。
这条路,多难走?
倘若所有事情都由他一人经手还好,但若是中途插进来些许什么意外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得多花十倍百倍的时间去稳固。
此事,他要稳住陆琛欲要弄死沈清的狠心,也要用最快的时间对严家的事情收网,还要护住沈清不受伤害,多难?
若沈清听话还好,若是不听话,他这颗心有百分之八十都会心系在其身上。“陆景行,你不会以为我只是想弄死严家吧?”沈清轻描淡写问道。
男人抬手欲要抚上脸颊的手就此顿住,望向沈清带着疑惑。
“你们陆家算计我的时候难道就未曾想过我会有反咬的一天?陆景行、我万般隐忍待在你身旁你不会以为我对你还有所怀念有所感情?”
呵、沈清一声冷笑。
“陆景行、自古最狠枕边人,我待在总统府,为的就是让你们陆家鸡飞狗跳,付出代价。”沈清这人,极为能忍,她素来秉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坚定信念一直走到现在。
如高亦安所言,两年前得罪她的人在两年后才被其出手阴进了监狱,问为何,所是因为招惹了他。
多狠的心?她不是不报仇,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男人俊美的五官不着痕迹的变得僵硬,他看向靠在床上的女人,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喉结上下滚动,缜密的大脑尚且还没组织处什么合适的言语,只听沈清嗓音接着响起。
“你应该知晓,我素来不是好惹得人,陆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足以让我老老实实,我沈清这辈子,不缺钱,而我想要的东西,拼劲全力也要得到,我素来目标性极强。”陆景行僵硬的眸子依旧紧紧锁着沈清,欲要看出些许端倪,但无用。
此时的沈清就是最真实的沈清,明晃晃的面容慌的他脑子生疼,
沈清这人看起来安分时,实则骨子里的那股子叛逆心思会更为浓烈,陆景行今日可谓是实实在在的见证到了。“我不会离开总统府,我要时时刻刻晃悠在老爷子跟陆琛身边才行,气不死也能让他们心里不舒坦,你若想送我离开,可以、离婚,离了婚我永远消失在你眼前,不给你添堵,不让你难做人。”
沈清的话语尤为云淡风轻,似是在诉说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
“休想,”男人暴怒,咬牙切齿甩出三个字,砸的沈清面色有那么一丝丝不自然。
放在被子里的手倏然握紧。
此时的陆景行脸色阴沉的如同暴雨之前的天气,眼睛重重眯着,紧绷的下颌彰显出他极度隐忍,放在床上被子上的手狠狠捏着被单,宽阔的手背青筋直爆。望着沈清的眸子恨不得能将她拆之入腹。
放在胸口的那颗心,时速加快,跳的他浑身疼。
“我都依你,你想如何便如何,离婚、不可能,阿幽,你且死了这条心。”一句话,陆景行说的断断续续,心头的那股子不适感渐渐上升。
直至最后的话语,一句都未说出来。
“那我便闹得你陆家鸡飞狗跳,”沈清狠狠压低嗓音开口,显得万般阴狠。
“随你,”男人言语完,而后起身离开,行至卧室门前缓缓开口;“最近不要出总统府,有什么事情吩咐佣人去做,沈清,你想闹得鸡飞狗跳便闹得鸡飞狗跳,我只有这点要求。”言罢、哐当一声,男人夺门而出。而沈清坐在床上闭着眼狠狠调节自己心底的那股子浮躁。
行至起居室门口,陆景行见林安上来,顿住了脚步,蹙眉望向中年管家;“有事?”
“下请少夫人下楼,”林安毕恭毕敬应允。闻言,男人面色沉了沉,开口道;“身体不适,往后再说。”“下说了,少夫人若是不下去,他便亲自上来,”陆琛是极怒的,他此时,恨不得能捏死沈清也是好的。若沈清不下去,他有的是法子。陆景行反身在进去时,沈清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
而沈清今日着一席精致妆容只是为了能以最好的状态去直面那个当权者。
早餐时间,陆琛坐在餐桌前用餐,眼前的食物大多未动,但杯子上的豆浆已经去了大半,足以见得此时他心里怒火是有多旺盛。
需要用多喝水来缓解怒火。
苏幕坐在对面,微微颔首吃着眼前早餐。
见沈清下来,伸手招呼其过来,苏幕的热情与陆琛的阴沉恰好相反。
素来,用餐时坐在自己对面的陆景行今日出奇的坐在了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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