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起居室里,有间套房,知晓沈清睡了,这会儿在进去洗澡无疑会扰到她。
迈步进衣帽间拿了衣服进了套房洗澡。
连续半月,夫妻二人在总统府的生活处于分床睡阶段,而今晚,陆景行洗完澡出来之后趁着夜半上了床,躺在自家爱人身旁,伸手,小心翼翼将人搂进怀里。
睡得正熟的沈清有些哼哼唧唧,似是不耐,男人开口轻声哄着,此时的二人,如同在沁园那样和谐。
未发生争吵,未提及离婚,未离心,可陆景行知晓,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沈清靠在自己怀里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世间最美好的事情无非是你在床上,她在怀里。
对于这偷来的幸福,陆景行格外珍惜,抱着自家爱人的手不自觉缩紧。
许是许久未搂着爱人睡觉,动作有些不知轻重,扰了沈清,某人极为烦躁的翻了个身面对他。
见此、男人笑了。这笑,异常难得。陆景行不敢再闹,再闹,沈清就要醒了,沈清醒了,哪里还有他温存的?
次日清晨,沈清醒时,身旁已空无一人,平平整整的床单似是没人睡过似的,可其昨晚明明觉得有些异常。起身、披着外披进了起居室,昨夜间,陆景行随意扯下来的领带与外套被扔在一侧沙发上,见此,沈清不由得顿住了眼神,多看了两眼。
转而,迈步至吧台倒了杯水,喝完。
也未曾伸手将男人乱糟糟扔在一侧的衣服捡起来。
早餐时分,依旧只有她与苏幕二人,早餐正进行到一半,只听闻脚步声传来,沈清轻扯嘴角,低头吃早餐,直至老爷子进了餐室,她也未曾抬眸。
老爷子盯着沈清看了许久,满腔怒火在这个年近八十的老人身上尽显无疑。
他虽年长但因常年注意身体又坚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并未有被岁月摧残的痕迹,最起码,腿脚依然利索,那些七十多岁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与之根本不能相比。“想不到我陆家养了头野狼,”冰冷的嗓音从餐室传开。
苏幕闻言,伸手挥退了一众佣人,只留陆家本家人在。
“父亲,用过早餐了吗?”苏幕起身当起了和事佬,反倒是沈清坐着纹丝不动。而老爷子的眼神直直越过苏幕落在沈清身上。
其满腔怒火欲要喷涌而出,落在沈青身上的眸子带着阴沉与森冷,这个年近八十的老人此时丝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杀伐之气,对于这个孙媳妇儿他并不算满意,只因这个女孩子身上有太多故事,并且她有一身傲骨,不轻易向人妥协,在权力面前,能屈能伸才是人上人。
而沈清,显然并非如此人。
苏幕这个中间者,面对公公的怒火与儿媳妇儿的视而不见,多多少少有些头痛。
不轻易妥协的性子不知是好还是坏。
这么多年,她独来独往惯了,练就了一身傲骨。
而这身傲骨,因爱陆景行被隐藏了一段时间,但此时,一切都上了台面,沈清似是在也没有何好隐瞒的了。
于是乎,一切都水到渠成,一切都上了台面,将最丑陋的东西摆在陆家人面前。反正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就一切顺其自然,都敞开了来。“我也实属被逼无奈,爷爷,”这爷爷二字,沈清咬字尤为清晰。
面对老爷子的怒火,她倒是显得有些淡然。若非陆家欺人太甚,她又怎会跳起来反击?
一口咬住他们的脖颈。“可不敢当,”老爷子这四个字说的异常嘲讽。
首都的腥风血雨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反倒是越来越浓烈,陆琛身为一国总统若想压下国内所有负面新闻,按理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此时,他似乎在任由事态发展也不做任何回应。
不得不说沈清推动了整个事件发展。
老爷子的滔天怒火沈清承受着,甚至是丝毫不畏惧。
二人你来我往之间丝毫不客气。
“起先,只知晓你是个有手段有故事的女人,却不想你竟然将这手段用在了我陆身上,当真是好本事。”老爷子频频点头,若非见到其面颊上的阴狠,只怕都要误以为这是对其的夸奖了。“我说了、被逼无奈,”沈清再度重申,话语不卑不亢。
看着老爷子的面容带着些许坚定。“好一个被逼无奈,”老爷子笑,而后望着沈清道;“我看你能用这个借口多久。”这方,陆琛与陆景行商量出最终解决方案,其方案于陆景行来说,并未有丝毫好处。
男人的纠结与不忍悉数写在了脸面上。
俞思齐与程仲然站在一旁见此,紧抿唇,不知该如何言语,只觉陆景行此时可谓是极为难做人,一方是国事,一方是家事。2011年7月注定是个极为不平凡的月份。
首都的一切动荡的极为厉害。
当沈清出手时,就证明已经踩到这个圈子里来了。
毫无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晚间,陆景行与陆琛难得回到了总统府用餐,一家人坐在餐室里,老爷子面色依旧难看,而陆琛面色静静,陆景行坐在沈清身旁如同以往一样往她碗里送菜。近一周来,难得在一起安安静静吃顿饭。
饭间,总统秘书徐泽进来,余桓也随之进来,二人伏在各自领导耳边说了句什么,陆琛与陆景行对视一眼,达成了某种不谋而合的默契。
伸手,让秘书出去。
晚餐结束,沈清上四楼卧室,陆景行紧随其后,房门才将将带上只听陆景行温声开口;“让徐涵送你回公寓住一段时间。”沈清闻言侧眸望向陆景行;“我想我已经重申清楚了,不去。”“我只是告知你,并非同你商量,”数月来,陆景行的强势霸道再次显现处理,沈清蹙眉望向他,而后者与其对视,丝毫不畏惧自家爱人清明的眸子。
一时间,四楼起居室的气氛异常僵硬。
僵硬到连空气都静止。“离婚我就走,”沈清再度重申。哐当,沈清话语将将落地,陆景行一脚踹翻了边上木质长凳,满面怒容呈现在自家爱人面前,话语极为阴沉;“沈清、我在告诉你最后一遍,离婚、你想都不要想。”“我一没出轨,二没犯法,军婚,不是你想离就离的,”陆景行铿锵有力的话语落在沈清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深沉。
沈清怒歇的眸子瞪着他,一副绝不认输的模样。“由不得你,”男人掷地有声,话语带着狠绝。
而后伸手掏出手机打电话。冷沉嗓音在起居室客厅响起带着冷然;“上来,带太太去公寓。”话语擦落地,沈清伸手抢过陆景行手机,而后翻手,手机落在了远处玻璃窗上,哐当一声闷响,引来了楼下警卫的注意。
楼上二人此时更是满面怒揭看着对方,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沈清、你不要得寸进尺,”这话,来自陆景行。“陆景行、你别逼人太甚,”这话、来自沈清。首次,陆景行主动挑起战火。
而沈清显然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你我路可选,”男人言罢,迈步至窗沿,将摔得粉碎的手机捡起来。
欲要离开这里,只听闻身后沈清冷寒话语响起;“陆景行、你我之间别无他选,要么和平分手,要么从此往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在外面彩旗飘飘,我便与你相辅相成,在你头上开垦草原,种植绿叶蔬菜。”“你敢,”女人话语落地,迎来的是男人咬牙切齿的欲要滴出血的沉冷声。“拭目以待,”女人同样铿锵有力回应。
片刻、欲要退出房门的男人再度返身回来,伸手狠狠擒住自家爱人的臂弯,有力的掌心恨不得能将其纤瘦的臂弯给捏碎了它。“沈清、你若敢给我戴绿帽子,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有多爱你,便让你有多粉身碎骨,你若惹恼了我,我便撅了你沈家的祖坟,让你母亲到死都不得安息。”嫁给陆景行之前,听闻如此一句话。
军区少将,人称行走的阎王爷,心狠手辣残暴无情。“陆景行,”沈清睁大眸子落在陆景行脸面上,恨不得能伸手撕了眼前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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