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天空的颜色一改以前蔚蓝的面目,变成了像是被脏抹布浸泡过的水似的颜色。身前响起一声突兀喇叭声,将其思绪拉回,沈清见此,伸手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扬尘而去,毫无留恋。这日下午时分,首都下了场暴雨,狂风暴雨冲刷着整个城市,势必要洗刷去什么才罢休。
陆景行立于基地阳台看着这场席卷而来如倾倒下来的暴雨时,不自觉蹙了蹙眉。
站在窗前,只觉这雨,来的太过诡异。
夏季雷雨天夹杂着电闪雷鸣,格外吓人。
男人拿着手机欲要给自家爱人拨通电话,最终却未拨出去。
傍晚,陆景行忍着胸口伤势穿上外套,老三明方杰进来见此,一阵惊呼;“陆老大,你这是要干嘛?”“回趟总统府,”陆景行伸手,略微艰难的扣上袖子。
“你疯啦?这要是出去伤口扯开了,你想当场流血而亡啊?”回去是小,关键是总统府还有沈清啊,若是这女人在发起疯来在捅一刀可怎么办?“小事,没伤着要害,”男人说着,手中动作不减。
眼见此时雨势渐小,若不走,估摸着还有的等。
“这要是伤着要害了,你现在哪儿还有机会站着跟我讲话啊?只怕早已去见阎王了,”老三嘟囔着。
没亲眼所见是不知晓太子妃那一刀子下去有多恨,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能让陆景行当场去死。
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伤到要害了,陆景行会儿竟然还云淡风轻的说着什么不碍事,没伤着要害。
当真是被爱情冲昏了脑子,失去了理智了。情啊爱啊!他不懂,也不想懂。
陆景行的前车之鉴告知他,珍爱生命,远离情情爱爱。“下了基地,记得闭嘴,若敢宣扬,第一个把你送去非洲。”陆景行恶狠狠警告。
老三闻言,双手捂嘴,点头保证,不乱言语。
傍晚五点,老三送陆景行下山,徐涵跟随。路上,男人警告二人不要多嘴多舌,徐涵与老三对视一眼,频频点头,心里却在想,人家都要弄死你了,你却还在护着人家。当真是脑子有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什么锅配什么盖,两人都不正常。六点半,陆景行准时到家,说来也算是运气好,才到总统府,这才停歇下来的雨势便开始转大,磅薄大雨倾倒而来。
苏幕见其归家,不免苛责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去基地过夜。”
陆景行一身正装在身,以往回到总统府第一件事便是脱外套,而今日却单单立在客厅让苏幕念叨。
见其念叨的差不多了,男人才开口解释;“有些事情要处理。”
而后环视一圈未见心中思念之人,便开口问道;“阿幽呢?”“晨间去公司了,未归,”苏幕应允,话语显得有些不大高兴。男人闻言,眉头紧蹙,看了眼外面磅薄大雨,薄唇紧抿,而后道;“我去接她。”“已经让人去接了,估摸着该回来了。”眼见天要下雨时苏幕便派人去接了,若是算算时间,这会儿估摸着该返程了。“恩、”男人浅应,而后迈步至长廊下欲要等候自家爱人归来。
二十分钟后,派去接沈清的人独自归来,朝主宅而来,见陆景行站在廊檐下,开口道;“去公司接少夫人,公司里人说少夫人今日未曾去过公司,致电也处于关机状态。”那人开口解释自己为何未接到人。
闻言、陆景行蹙眉,反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而后开始拨沈清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连续好几次,都如此。
男人心头不好预感一闪而过,而后唤来徐涵,“手机给我。”
徐涵闻言,将手机递给陆景行,后者开始拨电话,那侧依旧处于关机状态。陆先生心头一咯噔,不祥预感一闪而过,而后急切道;“让老三过来,快。”
徐涵尚且不明所以,但也只得按吩咐行事。屋内苏幕闻言出来,见陆景行面色沉沉,问道;“怎么了?”“沈清电话打不通,担心她出事,”男人开口言语,话语中的担忧尽显无疑。
苏幕闻言,心头也是一颤,眼前正是多事之秋,可别出事才好。
“再试试,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苏幕试图安抚陆景行这颗动荡的心。
这晚,老三过来,陆景行让其将沈清手机定位。
却被告知处于关机状态,没法定位。
陆景行急了,面色异常难看,一张俊脸沉的跟猪肝似的,看不见半分光明。
苏幕见此,在一旁轻声安慰道;“许是手机没电了,晚些时候槿言回来在问问。”
毕竟上午时分,沈清是跟着陆槿言一起出去的。
话语落地,陆景行阴沉的面孔,孤傲的眸子落在自家母亲身上,对其话语有些疑惑,开口问道;“关槿言什么事情?”“晨间清清搭槿言便车出去的,”苏幕开口解释。
晚八点,陆琛归家,迈入客厅家气氛凝重,将眸光落在管家身上,而后迈步过来附耳告知,陆琛面色忽而沉了沉,伸手脱下手中外套交给管家,而后迈步至沙发坐在陆景行跟前,话语中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深沉问道;“还没联系上?”男人抬手,附上眼帘,缓缓摇头。陆琛伸手,拿起一侧手机联系徐泽让其联系通信部与交通部门,查查监控。
晚八点半,徐泽过来,手中拿着一叠资料,看了眼略微颓废的陆景行而后面色有些不忍的将手中资料交给陆琛,继而开口道;“车子停在百货公司路口,沈清下车,而后站了三五分钟上了一辆未曾上牌照的黑色大众,那辆车,在系统中查出来是个在黑市中交易的车子,车子的主人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将车子卖出去了,而买主,不知晓是谁,还有就是,这车,避开了监控,消失在了繁华地段,我们去找的人回来了,车、被扔在了巷子里。”站在一个总统秘书的角度来看,这应该是场蓄谋已久的事情。
不然不可能如此轻巧的避开监控,而后逃窜出去,找不到一丝痕迹。
闻言,陆景行面色更是沉如水,如同二月的阴天似的,又冷又寒风凛冽。
猛然,男人伸手抢过自家父亲手中的资料,一张张翻过去,指尖都在颤栗。
倘若说:之前只是猜测。
那么现在,这股子不好的预感渐渐涌上心头深处。
晚间陆槿言归来,见众人面色凝重坐在客厅,有些疑惑,迈步朝沙发方向而去还未来得及询问何事,只见一摞资料朝自己劈头盖脸扔过来,悉数飞到其脸面上。
对于自家弟弟的暴怒,她尚未思忖个所以然来,只听陆景行咬牙切齿的声响响起;“你将沈清弄到哪里去了?”闻言、陆槿言呆了呆。
俯身捡起地面山上资料,翻看了几张,心里一顿,似是想起沈清那话语中的那些不正常之处在哪里。
醐醍灌顶。
霎时惊醒。
“送到百货公司楼底下我们就分开了,她怎么了?”陆槿言许是还稍稍有些不可置信,询问道。苏幕见此,开口将今晚事情解释了一遍,忽而、陆槿言的面色沉了沉。
将眸光落在略微颓废的陆景行身上,话语有些急切道;“沈清清晨说她晚间若是回来的晚的话,让我告知你,她在书房抽屉给你留了份文件,让你记得看。”
话语落地,男人跨大步本想四楼,风一样的速度,不带丝毫拖泥带水。
而客厅众人,面色皆是异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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