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沈清识相,赶紧道歉。
晚间,沈清实则已经吃过了,但章宜与傅冉颜二人带来的食物若是不吃,显得有些不礼貌,于是乎,多多少少吃了些。
三人坐在餐室浅聊着,因着傅冉颜在,许多话语沈清未曾跟章宜言语。
直至后来,外间有人敲门,沈清招呼傅冉颜前去开门,后者知晓其意如何,便起了身去了外间。
她知晓,沈清与章宜同处一公司,许多话语不宜外人听见,需要避嫌。
这点、早年间她便知晓,所以也未曾有过多想法。
三人都是好友,按照他们现如今的段位,不屑去做那些谁跟谁好的小把戏,如此年岁,跟谁舒服才会跟谁在一起。
外间,苏幕敲门,傅冉颜见其站在跟前,神色有一丝恍惚,毕竟是一国之母,虽说不是第一次见,但多少还是有些诧异的。
道了句沈清有事情,苏幕闻言转身去了对面病房。
这厢,餐室内,沈清坐在餐桌上低头看着眼前打包的湘菜,章宜站在身后吧台等水开,
许久之后空气里响起一声浅淡的声响;“对不起。”闻言,站在出倒水的人整个背脊一震,转身,诧异的眸光落在沈清身上,只听她继续道;“让你担心了,也谢谢你,一直以来……。”后面的话语,不说也罢,她们都懂。
沈清对章宜,充满愧疚。
章宜嘴角牵起一抹浅笑,伸手拿过一侧的杯子放在水槽里,而后过了遍开水冲洗一下,才着手倒水。“这世上,最让人心安的是被偏爱,就像你偏爱我那样,沈清、要说谢谢,是我谢谢你。”
随之而来的是一杯开水搁在沈清眼前。
蒸腾的热气冒出来险些湿了沈清眼眶。“以后这样的话就别说了,我们心里懂就好,”第二杯水搁在一侧,是傅冉颜的。
半分钟后,章宜才端着水杯坐在沈清跟前。
最好的关系,不是时时刻刻将谢字挂在嘴边,而是懂对方的苦,懂对方的好。
沈清闻言,笑了,笑的清清淡淡,带着她特有气质,章宜见此,起身拉开餐室门唤傅冉颜进来。
这日、三人坐在首都病房厨房里淡淡喝着白开水,浅浅聊着。
就如同许久之前在清水湾一样。明明喝得是白开水,可此时的她们,却异常幸福,三人嘴角均是从头至尾挂着浅笑。晚九点,苏幕再度来敲第二次门,章宜与傅冉颜起身告辞,她穿上外套欲要送人离开,苏幕出言拦住,只因外面天寒地冻,若是出去受了寒便不好了。
沈清闻言,道了句;“不出门,就上来。”
言罢、带着章宜与傅冉颜推开门出去了。
电梯内,沈清从兜里掏出U盘递给章宜,章宜疑惑看了眼并未接过,只听沈清道;“交给沈南风。”“联系不到他,”章宜答,前段时间沈清身体不好时,她试图联系过。“发邮件,他会联系你的,”这话、沈清说的异常有底气,但她有十足的把握吗?
似乎没有。
这夜,章宜走后,沈清上楼脱了身上外套搭在沙发上,苏幕迈步过来浅声同沈清言语道;“等你许久了。”
这个“你”是谁,她自然是知晓。
沈清闻言,微微低头看了眼脚尖,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从嗓间溢出来,而后迈步进了陆景行病房,男人躺在床上,精神较上午好了些许。
天家、掌控全国最顶尖医生,只要陆景行醒过来了,短时间内将他身体调养好不是问题,这点,沈清从不担心。
床沿,陆景行侧眸将目光落在沈清身上,斜长的眸子带着些许笑意。
沈清淡淡看着他,不言不语。
陆景行似是并不介意,于他而言,如此、已算是美好。
可怜的、是苏幕,在医院里,照顾陆景行就罢,还要照顾沈清,来回两边反反复复。
十点,沈清稍稍有些困顿,掩着唇打哈欠。
陆景行见此,笑了、这笑显得虚弱。
他说,嗓音无力;“去睡吧!”
闻言,她也不矫揉造作,起身朝休息间而去。
这夜、苏幕欲要另找间屋子休眠,而陆景行即便是躺在床上也异常不放心,叮嘱苏幕晚上最好能跟沈清一起睡,只因她晚上睡觉并不大老实。
闻言、苏幕笑了,半月来难得的笑脸;“你自己媳妇儿凭啥让我替你照顾?”
说着、佯装生气出了屋子。
才带上房门,嘴角笑意更甚,迈步朝沈清睡得那方而去。休息前,还不忘揶揄了沈清一番。
沈清睡觉并非如陆景行所言那般不老实,无非是喜欢翻身而已,陆景行请了苏幕过来同她一起,她这夜,怎能睡的安稳,只怕是夜半醒来想动都不敢动的。而这厢,苏幕一番揶揄话语并未让陆景行放在心上,他知晓,自家母亲是何人。连续三日,沈清错开陆琛与老爷子过来探视的时间,陆琛只知晓沈清在医院,但连续三日前来都未见人。
这日上午时分,老爷子在病房里与稍稍好转些的陆景行聊着政坛上的事情,陆琛与苏幕立在病房客厅里,前者一脸当权者的儒雅,后者平平淡淡。“怎么几日不见沈清?”陆琛问,话语如常。
苏幕闻言,看了眼陆琛道;“有事?”简短的两个字看的出苏幕在防着陆琛,至于为何防着,只怕陆琛是不知晓的。“你在防着我?”男人伸手单手叉腰,难得见他动作有如此不雅的时候,微微弯着身子看着眼前的苏幕。
苏幕闻言笑了;“我防着你做什么?”这话、带着莫名其妙与不屑。
陆琛蹙眉看着眼前人,深邃的眸子透着一股子深不见底的打量,对于苏幕冷嘲热讽的话语感到疑惑;“景行身体好转便要回总统府疗养,难道倒是沈清不跟着回去?”“景行疗养可以去清幽苑,左右哪里是景行为沈清建的,如今住过去也正好。”
陆景行与沈清婚后,便秘密在陆家一处半山腰上建了座清幽苑,其耗资巨大,工人们每日不断造了近乎一年半才得以完成,除了建筑工人与陆景行,外人并不知晓里面建造结构如何,只因那座房子里的一早一木一砖一瓦都是陆景行亲手设计的。如今、他受伤,需要疗养身体,回清幽苑,正好。
总统府?
那个暗潮汹涌的地方,保不齐沈清会受到伤害,万一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景行也好,沈清也罢,只怕是都不用活了。闻言,陆琛寒了一张脸,冷的异常吓人,盯着苏幕静静看了许久,而后者,似是并不以为意。
转身进了厨房,在出来时,手中端了杯水,对、仅仅是一杯水而已,她并不打算给自家丈夫也来一杯。“我又是哪儿招你惹你了?”陆琛问,阴沉的面色下道出来的是寒凉的话语。反观苏幕,她端着杯子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杯子里的水,并不准备回应陆琛的话语。而陆琛,因她如此动作,面色是越发的难看了。
三日后,陆景行大有好转,最起码能坐在床上,与人交谈不再是有气无力,当然,自他醒来,病房里的客人络绎不绝,一批接着一批,每日第一批来的必定是陆家人,再来是首都基地的人,而每一波人来都能待上些许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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