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良久之后,沈清略微带着些许恼火从卫生间出来,进办公室时紧抿唇盯着陆景行看了两秒才转身进休息室。
如此沈清,陆景行看见了,候在门外的徐涵看见了,余桓也看见了。
下午四点,陆景行尽早结束会议,第一件事情便是推开门进休息室看沈清。
才进门,哗啦一声,一本名著朝着他脸面扑来,男人伸手在距离自己不过数厘米的距离前抓住书籍,笑道;“将已故名家的书籍拿来砸人有些不厚道。”
沈清望着他,沉默不语。
男人又道;“看来是我又招惹你了。”
瞧瞧,多识相,以前还问问原由,现在、连原由都不问了,直接肯定。
陆景行似乎已经习惯了,习惯沈清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怒气。
虽然他不知晓为何。
“你要任命汉城?”沈清问,尾音轻扬带着几分微怒。
“任命是下来了,不过我正在找父亲谈,”男人迈步过来将手中书籍搁在沙发上。
对于沈清知晓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感到诧异。
“谈什么?”
“不去、你怀孕了,不宜来回颠簸,留你一个人在哪儿我都不放心,”男人说着,迈步过来欲要伸手将人带进怀里,沈清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盯着陆景行尽是怀疑。
“真的、”陆景行再度开口,他若是去了汉城,等着他的肯定是被打入冷宫。
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沈清能干的出来这种事儿。
不敢轻易在冒险。
不敢。
“结果呢?”沈清问。
“还在商榷中,”男人答。
“任命一般都在年前就要下榻岗位,最迟不过年后初八,你还有几天的时间能商榷?”对于m国的政事任命规则,沈清还算是摸的透,陆景行所说的正在商榷应该也没几天了。
“不急,会解决的,”男人答。
“这还没开始你就跟我闹了,我要是真去了,只怕是连你话语声都听不见了,不跟你说就是不想让你瞎想,能解决的,放心,”最后两个字男人带着浓重的宽慰。
实则是这件事情他当真是觉得没什么,不足以让他跟沈清两人在这件事情上发生争执。
见沈清依旧气鼓鼓的,男人揶揄道;“不行你去跟父亲说,说我要是去汉城,你就带着宝宝喊别人爷爷。”
难得见男人拿着陆琛开玩笑,沈清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嗓音清冷道;“为什么不是喊别人爸?”
“我没犯法啊!”陆景行答,笑意沛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父亲,可不是我,
我巴不得二十四孝是粘着你不放呢!哪里还舍得去汉城。”
夜间,陆琛回总统府陆景行进了其书房,父子二人坐在书房沙发上聊着公事,而后公事聊完,只听陆景行道;“汉城的任命,恕难从命。”
陆琛闻言,眯了眯眼眸,冷声道;“汉城任命是走个过场,一个起跳板,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需要我教你。”
不去汉城任命,陆景行事业的上升点便不大容易。
天家,政治家,阴谋家,想到的事情自然是极为广泛的。
“若是放在以前,我定然回去,但现在许多事情需要重新在思考整合,我需要的的不仅仅是政场上的成功,”现如今的陆景行更为看重的是婚姻是家庭,是沈清与孩子。
政场上固然是要成功的,但现在,暂且风平浪静,他希望能在风平浪静的这段时间多陪陪沈清。
“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曾想过站在你身后的那一拨人,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费尽心思为你铺就道路,眼看着光明大道就在眼前,你却说你要的不仅仅是政场上的成功,陆景行,你的责任心呢?”
身为一国总统,陆琛的目光看的自然是最长远的那一个。
虽话语不中耳,但不得不说,格外现实。
陆琛的话语让陆景行顿了一秒,随后道;“您不是还在吗。”
闻言,陆琛微微眯了眸子,转而吐出凉薄的一句话;“靠老子靠不住。”
陆景行笑了,低低沉沉的;“这首都要多少富家子弟一把年纪了还在啃老,我不啃您,只希望您能多坐几年高位,应当是不过分的。”
陆琛听着陆景行轻浮的语气看着他半晌伸手将桌面上温凉的茶端起来,拨弄了两下道;“你不去汉城,首都的战火永远不会停歇,暂时的风平浪静是为了后面的狂风暴雨做铺垫,你想护着沈清,但只要你在,首都大把的人会贴到沈清周边来,就好比沈氏集团的事情,你不将战火转移,你媳妇儿就不安全。”
只要陆景行在,大家就会冲着陆家的名头过来。
而陆家,目前来说最好贴的便是沈清。
沈氏集团的事情已经摆在眼前。
陆琛的话,太过现实。
“两条路,要么你将目光转移到汉城去,要么,你带着沈清在首都这个场子里与那些阴谋家们玩转阴谋诡计,让你媳妇儿看清楚你打小生活的这个圈子是有多肮脏。”
“你的事情我向来不过多插手,你听、我替你铺好道路,你不听,路途摆在你眼前,怎么走,全凭你自己这双腿。”
说着,陆琛悠悠然靠在沙发上将目光落在陆景行身上,不逼迫他做任何选择。
可这赤果果的目光分明是在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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