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医生在来的路上,我们先把伤口处理了,恩?”
“我们去医院,”沈清抽泣声此起彼伏带着恳求。
“好、去医院,去医院,听阿幽的,是我不对,太焦急了,没想到,”男人说着宽厚的大掌在他后背来来回回,可未有半分动作。
“先生、您的手机一直在响,”正宽慰时,佣人敲响了房门,拿着陆景行的手机进来,男人伸手接过,由于沈清此时窝在陆景行怀里,清楚的看见了上方的号码。
那方还未言语,只听陆景行开口道;“沈清刚刚摔了,我得去趟医院。”
那侧、似是正在疾驰,呼啸声大的沈清都听见了
沉寂数十秒钟过后那侧开口,询问道;“严重吗?”
“整个人跪下去,肚子里的小家伙吓得不动弹了。”男人开口答,硬邦邦的话语落在沈清耳里,可安抚她的动作半分未减。
“好,”那侧言语。
陆景行正在听电话,沈清多多少少有些收住了抽泣声,可抓着男人衣襟的手未曾松开半分,那侧还想在言语什么,沈清只觉肚子阵痛一闪而过,吓得一声惊哭就此响起。
“我肚子疼。”
不得了,陆景行吓得连电话都拿不稳了,直接将手机塞进口袋里,而后抱着人狂奔下楼。
不敢再耽误半分,沈清的哭声一直从卧室延续到一楼院子内,陆景行正欲要将人抱上车,只见沈清原先觉得面生的那名佣人冲出来拉住陆景行道;“长官说让您先去总统府,山下现在不太平。”那人话语一出来,陆景行心里一咯噔,屋漏偏逢连夜雨。
说的、可谓是陆景行现在的情形了。
这日,陆景行亲自开车带着沈清疾驰去了总统府,沈清的哭喊声此起彼伏,男人一手开车一手落在沈清肚子上俩来回回抚摸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密密麻麻额冷汗,整个人都是颤栗的,唯有落在沈清肚子上的手是平稳的。“乖、不要自己吓自己,没事的,没事的,”陆先生宽慰着沈清,话语温柔如水。
这日的清幽苑可谓是格外安静了。
陆景行想出门还得自己开车,刘飞也好,徐涵也罢,悉数不见踪影。
而沈清,此时一颗心全落在孩子身上,哪里有半分心情去想着其中的不同之处。
陆景行此时的心都是纠紧的,一阵阵的沉闷感从心底蔓延开来,近乎窒息。
沉重,压迫,担忧,重重情绪交错而来,山下……沈清,无论是哪一样都能让他感到焦心。“陆景行,”沈清轻唤,带着哭腔。
“我在,乖乖,”清幽苑到总统府半小时的车程,陆景行用了二十分钟,可即便是二十分钟的觉得异常漫长。“我怕,”沈清颤栗着,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一手落在肚子上一手紧抓着陆景行的手心。“不怕,宝宝会很坚强的,不怕,”陆景行宽慰的话语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说不出什么新鲜花样来,可他此时,能说出些宽慰的话语来,已是不容易了。到总统府时,苏幕听闻车响见陆景行焦急下车,有片刻震愣,而后小跑过去焦急问到,“怎么了?”“摔了,车备好了?”陆景行跨大步过来将人抱下车。
“摔哪了?”
“跪地上了,”陆景行答。此时,陆琛从总统府迈步出来一身工装未脱,“陆景行。”
父子二人视线相对,火花从空中迸发出来,陆景行静静蹙立了数秒,伸手将沈清抱出来,而后俯身在爱人面庞落下一吻,话语低沉隐忍,“让母亲跟奶奶送你去医院,恩?”
沈清闻言,未曾做声,但紧抓着陆景行的手足以代表一切。
猩红的眸子含着泪水与恐惧落在陆景行身上,紧紧锁着,不曾移动半分。
陆景行面上的纠结与不忍尽数上演,望着沈清的眸子带着愧疚与痛心。男人一双深沉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脸,二人视线碰撞,陆景行稍稍心虚移开视线。
“清清,我跟奶奶陪你去医院好不好?恩?”苏幕在一旁见此,出声缓和气氛。
沈清望着陆景行的心寸寸沉下去,而后抓着男人臂弯的手缓缓松开。
她早就有感觉了,早就猜想到了陆家父子正在谋划什么,可一直才想不出头绪。
如今……算是知晓。
“去吧!比起算计我,这种时候离开已经好太多了,”说完,沈清的手垂下来,两只手都落在了肚子上。
男人见她如此心如死灰的模样,心头沉闷感压迫的她近乎喘息不过来,男人弯身,一吻落在她腹部,而后……退步离开,随后,沈清目送他离开。视线收回。
满心苍痍。
心头沉痛,难以忍受。
心疼,肚子疼,膝盖疼,各种疼点交织在一起,沈清只觉心脏在超负荷工作。疼的近乎麻痹。
冬去夏来,正值燥热之际,她却只觉体态通凉。
“俞思齐与程仲然正与人在山林厮战,”苏幕开口解释,期望沈清能稍稍好过些。
“所以我应该理解我的丈夫在如此时候离我而去,毕竟……山林里人命关天,”她冷嘲开口。
陆景行,不是算计她,就是将国家利益摆在眼前,她永远都比不上那些紧随她身后的人。陆琛见他的那一喊就足以证明一切,望着陆景行那错愕的眸子似是在控诉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天家人,总是少不了算计。苏幕被噎了,知晓沈清此时心情不佳,紧抿唇未再言语,反倒是掌心落在沈清肚子上来来回回,而全程,肚子里的小家伙未在动弹半分。
饶是苏幕这个过来人,也吓得不轻。放在一侧的手紧了紧,在紧了紧。“不会有事的,清清,”苏幕宽慰着。
“有事也没关系,总归是我自己眼瞎,自己摔的,疼也得忍着不是,”对于苏幕,沈清素来尊敬,可现在她情绪不佳,身体不适,各种情绪如同天罗地网似的将她拢起来,她哪里还有半分心情去尊敬她。
苏幕望向她,良久,伸手抚去她面庞上的清泪,“母亲知道你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如此贴几的话语,听得沈清各种难受。
倘若是陆景行不知道就算了,可他知道。
他知道这一切啊!
“是我矫情了,”她苦笑开口,哭不出来。
她本不是矫揉造作的人,除了陆景行面前,她何曾掉过那么多眼泪。她身为一国太子妃,丈夫是未来总统,为了大统,为了国家利益,应该体贴他,谅解他。
这种不该有的小情绪都要扔到九霄云外才好,才实在。
而这方,陆景行独自驱车前往山林时,俞思齐与众人的厮战已经正在热火朝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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