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舞渡
所幸的是,经过这一番整顿,她的几家酒楼都开始蒸蒸日上,连同出了人命的神仙居也重新步入正轨,不受影响。
能将这件事完美化解,楚玉楼也算有本事。
每隔半年审核账本时,孟子清还发现各家店铺的收入日益上涨,便说明大家将生意经营的很好,并没有因为自己撒手不管就不上心。
尤其是檀清阁,是所有生意中最赚钱的一项。
其次便是宋长耕等人经营的生态基地。
最后便是神仙居和食知味等酒楼饭肆。
孟子清粗略算了算,这几年的收入抛开成本用度,净赚有大概五百万两白银。
五百万两啊,这是什么概念?
国库的收入也就这么多。
以孟子清的敛财手段,随便一点小生意都能做起来,她赚钱的头脑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
这所谓的五百万两,也只是她粗略的估算而已,真正的可能比这还要多。
再加上莫离亭给自己的聘礼,孟子清心飘飘的,跟裹了蜜一样甜。
现在的她,是东陵国最有钱的富婆了吧?
笑了笑,孟子清眼睛扫向手腕的梅花形胎记。
这是她空间所在,也是她最大的秘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莫离亭。
并不是她不相信莫离亭,而是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
磨蹭着腕上的梅花,孟子清思绪飘得很远。
如今空间里面的山水都定型了,瞧着跟个小世界似的,应该不会在扩大了。
再加上她的精神力也修炼的差不多,有了自保之力。
等和莫离亭成婚后,她就要归隐幕后,不在插手某些事情,安心做她的莫太太才是。
这是这个世界女子的常态,一旦成婚就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而不是出去抛头露面。
她虽不齿这种作为,但也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叹了口气,孟子清神情有些恍惚。
一时间,她像是失去了方向,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她喜欢做生意,而且也有空间这么个金手指,她也因此赚了个盆满钵满。
可是有空间在手的她,难道就只能发挥这点效用吗?
她是赚了钱,可这些钱留在她手里,就只是给她安全感这一个用处吗?
她即便成了东陵国第一富婆,钱堆在她手里,她就真的开心了吗?
思及此,孟子清皱起了眉头。
若她手持空间这等利器就只为了敛财的话,她还真看不起自己。
可她一时又想不到自己有了钱之后要做什么,顿时又陷入两难之地。
于是孟子清开始纠结,心中跟沉了石头一般堵得慌。
正值夜晚,屋中亮着灯火,孟子清却觉得闷得慌。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撑起来,想以此透透气。
窗一撑,一条雪白的的影子就跟逮着机会似的钻了进来,吓得孟子清朝后退了两步。
等看清来人是谁时,她脸上又蔓延一抹恼怒,脸都气红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了多少次了还是改不掉这个坏习惯!”
一边骂,她又将窗户放了下来,免得被人瞧见她屋中有人。
“有大门不走,偏生要跟窗户过不去,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关好窗户,她回过身去,恼着嗔了他一眼。
来人正是莫离亭。
他在外忙碌了半月,终是有机会回到燕都,刚进城,他连国师府都不回,径直就来了柳府。
为了不打扰柳府中众人休息,他悄无声息来到孟子清院子。
可这丫头的窗户都关着的,他又不好敲窗弄出动静,只好披着夜露在窗外等。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他自然要进来看一看她的。
两人婚期都定了下来,按照嫁娶的规矩,夫妻两人在成婚前都不得见面,清儿兴许能忍住不见他,可他忍不住啊,要知道,离成亲之日还有好几个月呢,几个月看不见她,他这心中如何能好受?
不由分说将她拥入怀,属于他那独特的味道一下子扑进鼻中,孟子清心中的火气渐渐熄灭。
他在她耳边低吟:“清儿,我想你了。”
孟子清心中闷闷的,埋首他怀中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察觉她心情不好,莫离亭有些疑惑:“怎么了?”
她离开他怀抱,走到桌前坐下,说:“没什么,就是一些事情想岔了,还没缓过来。”
“何事?”
莫离亭是东陵国的国师,亦是东陵国的智囊,他期待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将自己的难处与自己说。
兴许他帮着分析分析,她就想开了呢?
孟子清也知道他的厉害,便将自己的烦恼一股脑的倾诉出来。
莫离亭坐在她旁边,认真聆听她的难处。
片刻后,他笑着说:“若清儿觉得银钱太多不安稳,不妨拿这些钱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有意义的事情?
孟子清一脸疑问。
何为有意义之事?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亦或者捐出去?
可若将这笔钱捐出去,她兴许会死的更快。
这燕都就像一潭水,水中鱼龙混杂,要是突然有这么大一笔钱涌入潭中,那鱼龙就会开始撕咬,非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她皱起眉头,像是陷入死胡同,整个人都难受的不行。
莫离亭见她又魔怔了,不由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抱住,让她坐在自己怀中,将她整个人拥的紧紧的。
“清儿,有些话我知道不该和你说,但你现今这样不是我乐意看见的,有些事藏着掩着并不能让你安心,所以我决定将我做的事情都与你说,然后你在考虑一下,看看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兴许我说完后,你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说,孟子清就抬起头来,望着他好看的下巴:“你说。”
第六百七十章:交底
得了她应声,莫离亭便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以及将来要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孟子清听。
他讲的很细致,包括自己在其中担当什么角色,又做了准备之类的,全数和盘托出。
孟子清刚开始挺镇静的,毕竟莫离亭要做什么事,她心中也有个大概的底。
可听他后面所讲,她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最后露出一副惊愕。
莫离亭这做的,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或许以前想过,但她也不敢去做,她就想做个小商人。
而且这事成了天下欢喜,若不成,这搭进去的人命可不少,她又没有要拥护的对象,自然不会趟这淌浑水。
“你是说,你拥护的人是之澜?”
他眼眸有些严肃,孟子清压低了声音问,面色也染上几分严肃。
莫离亭点头,并小声回答:“不仅是我,还有你舅舅他们。”
“我舅舅他们也参与进去了?”
“不仅如此,还有宸王……”
他一点不保留的将他们身后的势力说给孟子清听,他对她抱有百分百的信任,她是不会说出去的。
因为他的信任,孟子清眼瞳一缩,倒吸了口冷气。
这件事果然牵连甚广,连她舅舅都参与进去了,怪不得呢。
之后她又皱起眉头,脑中闪过一件事。
她想起莫离亭从前给她说的一些话,眼前忽然就清明起来。
“以前对我说过,先皇有血脉在外,并立了遗旨说要立他为新皇,那人便是之澜吗?”
“正是!”
陆之澜早就不是陆之澜了,而是燕之澜。
孟子清和他打过几次照面,但两人聊得不多,孟子清并不知道这之中的事情。
他如今做自己的王爷也做的好好的,皇帝虽对他忌惮,到底不敢要他性命,还是要好好养着他。
作为先皇血脉,当今圣上也不知道先皇留有遗旨,不然怎么可能让他好好的活着?
思来想去,孟子清觉得他们这样做太危险了,眉头都担忧的拧了起来。
莫离亭一边抚顺她眉角,一边说:“你放心,既然选择做了这件事,我们便有准备,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的,而且这天下,已经落在他手中太久了,久到民不聊生,他在百姓中的威望已失,一个不得民心的君主,不要也罢。”
莫离亭说这话时,话语中都冒着冷气。
他是个爱国爱民的好国师,最乐意见到的便是天下太平的景象。
但是君主昏聩,他在爱国爱民也无济于事,他又不是君主,做这些事只能让君主忌惮。
皇帝早就不待见他了,若不是他手上捏着皇帝的把柄,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即便这样,他在外出时仍然会遭人暗杀,这些暗杀他的人当中,殷家首当其冲。
殷家出了新皇后,其势力更加令人忌惮,对他也更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