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舞渡
“布局的成分有,但也不排除,他真的死了。”
如此前后矛盾的话,让方天正皱起了眉头。
刚刚还说他在布局呢,怎么转眼又说他死了,少主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哼。”殷正南发出一声冷笑,转了转手上碧绿的玉扳指。
“那夜我们同他交手时,他被我们前后夹击,那最致命的一刀,可是你砍得,你忘了吗?”
得他解释,方天正才想起来那夜的事情。
他还是皱着眉头:“虽是如此,但也不至于要他的命。”
他对自己的武力,还是持有怀疑的。
毕竟莫离亭骗了他不止一次两次,他这个人,太狡诈,若如此轻松就能要了他的命的话,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可他都没事,直到现在才传出死亡的消息,若说他不是在布局,谁信啊?
他可不相信,他真的一刀就把他弄死了。
“就算不死,也是个废人了。”
殷正南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可惜的表情。
莫离亭是个很好的对手,这么多年来,只有他才与他旗鼓相当。
如今他成了废人,真让人感觉可惜呢。
方天正又茫然了,他给的那一刀,不至于让他死,但也不至于让他变成废人呀!
少主真是的,就爱打哑谜,他一句都听不懂。
瞥见他茫然的神情,殷正南无奈的摇了摇头,破天荒的解释道。
“你给的那一刀,确实不能要他的命,但我给的那一刀,却能让他变成废人!皇上早就忌惮他了,我们帮他除了一个大麻烦,皇上会感谢我们的。”
“属下还是不明白。”
“我的剑上,涂了化功散。”
“!”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方天正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少主这般自信呢,原来他早做足了准备。
那化功散他是见识过的,顷刻间就能让一个人功力散尽。
没了一身本领,他就算在聪明又有何用?还不是任人宰割的弱鸡!
方天正心中痛快极了,这些年在莫离亭身上丢的脸都找回来了。
同时,他又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家少主,才是最可怕的人,笑面之下隐藏着修罗。
莫离亭和他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呢!
面对如此狠辣的人,方天正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那他成了废人了,我们还要对他出手吗?”
“当然。”殷正南笑了起来:“斩草要除根呀~”
“是,属下明白了。”
……
景王府。
最先收到消息的是燕之澜,听到莫离亭暴毙的消息,他愣了愣,深深皱起眉头。
“忠叔,您说莫先生这葫芦里到底藏的什么药,本王是越发迷惘了。”
陆忠站在一旁,细细思虑后,脸上也露出茫然的神情。
没人可以解惑,燕之澜不淡定了。
他府中耳目众多,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将莫离亭未暴毙的消息抖露出来,怕坏了莫离亭的计划。
他精心布的局,怎能毁在他手中?
一番纠结后,燕之澜叹了口气。
“算了,他怎么做,本王就怎么配合吧。”
安心后,他拉上陆忠,大步朝院外走去。
“忠叔,你去准备些吊唁礼,咱们去国师府吊唁去。”
国师暴毙是国家大事,只要消息传出,不管是皇上还是王公贵族都要前去吊唁。
莫离亭借助刺杀之事死盾,肯定在谋划什么。
两人来到国师府,府外人山人海,围满了王公贵族和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莫离亭深受百姓爱戴,他暴毙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燕都城的民众都聚集在此,把街道小巷围了个水泄不通。
若非有官兵维持秩序,这些百姓早就暴乱了。
燕之澜的马车从街上过,他撩开车帘,能看见车道两旁站满了百姓。
年长一些的痛哭流涕,骂咧着老天不长眼,把他们最敬爱的国师带走了。
年轻一些的则一脸茫然,并不相信国师真的暴毙。
更小一些的望着家中长辈,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似乎不知道他们在哭什么,闹什么。
一路看下来,燕之澜万分感慨。
若帝王驾崩了,百姓可会流露这样的神情姿态?
答案是很肯定的,那就是不会。
他们才不管君主如何,只要能过好日子就安心,历来帝王登基,少不了血流成河,百姓颠沛流离。
过惯了提心吊胆的生活,他们对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充满了憎恶。
哪里会像爱戴国师那样爱戴君王呢。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民心所向,民心都聚拢在莫离亭身上,他便是这个国家的气运所在。
一旦气运亡了,也就意味着,这天要变了。
国师一亡,朝廷也动荡不已,纷纷猜测这到底是真是假。
为了一探究竟,所有朝臣都聚拢在国师府,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等国师府的大门一开,他们便鱼贯而入,直奔灵堂。
见人都进去了,陆忠立即道。
“王爷,咱们也进去吧。”
燕之澜点点头,混入人群进了国师府,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起进到灵堂。
国师府众人都穿着白色丧服,为首的周叔强忍悲戚,跪在灵堂中,周围的家仆哭成一团。
这样的场面,弥漫着哀伤,让人挑不出一丝破绽。
群臣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与震惊。
第七百六十章:一睹真容
国师暴毙的消息发酵的很快,就一会儿的时间,所有打探消息的人都到齐了。
明面有人打探,暗地里也布满了各世家的眼线。
一直以来,国师府就是单一的存在,没有亲戚牵扯,也没有大世家的弯弯绕绕。
国师一亡,这府邸就成了空壳,再无危险。
府里没有掌家的大妇,一切责任都落在了周叔肩头。
见人越聚越多,周叔也不跪在灵前了,站起身来招呼前来吊唁的客人。
他作为国师府的大管家,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让国师府失了体面。
与莫离亭交好的官员自然也认识周叔,见他起来招呼客人,便凑上前问道:“周叔啊,国师大人他,因何而亡啊……”
话虽粗陋,却也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众人竖起了耳朵,想听周叔如何解说。
周叔叹了口气,一脸悲伤的说:“我们国师亡于旧伤复发。”
旧伤复发这个说法,有很多种解释。
可以说他是早年征战沙场留下的隐患,也可以说他是被人刺杀而亡,到底哪个是国师死亡的诱因,就要看在场众人如何去猜想了。
只解释了这一句后,周叔便不在解释,有条不紊的引导众人上香吊唁。
那些好事的官员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偏偏要走到灵棺面前,伸长了脖子往棺中瞧。
他们这种打探消息的,最忌这种真假不一的事情。
国师怎么可能死呢?
他被万人奉若神祗,这样容易就死了,那他就不是国师了。
为了供人瞻仰,棺盖还未合上,能得见棺中人真容。
那些好事的官员以为莫离亭是假死,所以棺中之人未必是他。
但当他们往棺中瞧,得见棺中人真容时,顿时愣住了。
真,真的是国师大人!
众人瞪大了眼睛,心中的那点侥幸瞬间被击碎瓦解,呆在当场。
“这,这怎么可能!”
“竟真是国师大人!”
“什么?国师真的死了?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