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西
宋祁烨面带排斥的哼了一声,“我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
老管家讪笑,“不敢不敢!”
话落,他就对大哥秦柏彦颔首,客套地说:“秦家主,我们老夫人邀请您到楼上的休息厅一叙!”
容卿见状追问,“只请家主?”
老管家语焉不详,“这个......老夫人没说,如果秦夫人想陪同,应该也是可以的。”
言毕,秦四哥已经缓缓站起身,口吻不容置疑:“那就秦家人,一起吧。”
老管家眸色一亮,“也好,也好,各位这边请。”
砚时柒跟着起身,大嫂容卿却不赞同地看着她,“小柒就别去了,她......”
“无碍。”秦四哥探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今晚,势必不能让小柒离开他的身边。
他笃定宋祁御今晚不会丧心病狂的在自家宴会上有大动作。
而他先前那番挑衅的言论,无疑只是过过嘴瘾,顺便将恩怨彻底挑明。
倘若今晚解决不了,往后的日子,大概才是秦宋两家真正意义上的对垒!
大哥秦柏彦见到这一幕,无谓的摆摆手,“都一起吧,小柒也是我们秦家人!”
这时,乔牧优雅的起身,“这里太吵了,走啊,出去抽根烟!”
他是看着墨凉羽和韩云廷说的。
后者挑眉点头,转瞬间,桌前的人就全部离开了席位。
......
楼上休息厅,当秦四哥等人抵达时,就看到宋祁御就站在那扇木门前,眸光幽深暗邃的睨着他们。
他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机,唇角露出冷笑,转身扬手推开厚重的木门,“各位,请!”
门外,乔牧和墨凉羽等人被管家拦在了走廊里。
他歉意的笑了笑,“各位爷,实在抱歉,老夫人只邀请了秦家主等人,您们......还请留步!”
乔牧抬手扯了一下领结,喉结微微滚动,“老管家要是方便的话,不妨帮我们带个话。”
管家连声点头:“没问题,什么话?您请说。”
乔牧咂着唇,对着墨凉羽和韩云廷努嘴:“我们三个,代表郦城乔家、郦城韩家、郦城墨家,还包括今天未到场的郦城凌家。
宋家身在泉城,可能不了解情况,不过没关系,你只需要告诉老夫人一句就好。
倘若今天秦家所有人在泉城地界少了一根头发,那我们郦城这四大家族,将会和宋家......死磕到底!”
原本还挂着假笑的管家,登时面如土色。
身在豪门多年,他自然知道各大家族之间根深蒂固的联系。
却全然没料到,郦城几家之间,有如此深厚的情谊。
第1248章 秦家主,你在说谎!
休息厅,甫一入内,砚时柒心头微沉。
她猜到宋祁御一定做了某些准备,却没想到宽敞的厅内,驻足了将近二十名保镖。
每个人严防死守,气势如虹,分别站在休息厅的多个角落,单单这气势,倒是足够震慑人心。
可惜,这样的场面,于秦家人来说,稀松平常。
大哥秦柏彦看到宋老夫人坐在四方沙发里,他信步上前“今天这个叙旧,当真让人难忘。”
彼时,宋老夫人端坐在侧,敛着笑意,语气平淡,“秦家主,请坐吧。
既然是叙旧,自然不能怠慢,秦家主身份尊贵,这样的排场,也是以防万一!”
说得很好听,但宋家的用意,怕是没那么单纯。
想震慑秦家?
怕是用错了方法!
大哥泰然地坐在了老夫人的对面,世故练达的眉眼间,一派清冷从容。
休息厅里,所有的沙发布局都是两两相邻,中间则摆着四方茶几。
这样的摆设,让气氛变得无比严肃郑重。
大家纷纷入座后,宋老夫人端起茶杯,以盖沿拨开茶叶,轻抿一口,抬眸扫视着众人,“不必拘谨,先喝杯茶。”
这时候,管家从门外推门而入。
他站在原地忖了几秒,随即还是走到老夫人面前,以手遮挡嘴角,对她低声转达了乔牧的原话。
宋老夫人面色不变,但眼神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垂眸将茶杯重新放回到桌上,浅笑喃喃:“到底是年轻人,说话太没分寸!”
管家抿唇不语,在老夫人摆手示意后,就一脸恭敬地站在了沙发后面静立。
厅内,蔓延着令人心悸的沉默。
砚时柒就坐在四哥的身边,却敏锐的观察着老夫人所有的举动和神色。
“小丫头,干什么这般看着我?”
宋老夫人抬眼就对上了砚时柒打量的视线,幽幽发问,听不出喜怒。
砚时柒没有遮掩,不卑不亢的回应:“老夫人既然说叙旧,又为何半天不说话?”
“呵,你这丫头,着急了?”
砚时柒摇头,“算不上着急,但总要有人起个头。”
宋老夫人眉眼乍现锐光,她拍下了沙发扶手,兀自点头,“也对,你这孩子,如果不是早已结婚,我还真希望你能和我们阿御发展下去!”
“奶奶!”宋祁御唤了她一声,“直说吧!”
宋老夫人失笑,眼神也渐渐变得遥远绵长,“直说啊,那我这个老太婆可要好好想想,该从何说起了。”
她顿了顿,“秦家主,我先问你一句,你应该是认识我家平远的,对吧?就是阿御的父亲,我唯一的儿子。”
闻声,大哥秦柏彦以指尖敲了下茶几,“名字听过,但并未见过。”
“没见过?!当年我们平远和秦家可是合作关系,他和你父亲还是至交好友,你没见过?”
老夫人的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讥讽和质疑。
秦柏彦颔首重复,“即便和家父是好友,我也没见过,有何问题?”
“秦家主,你在说谎!”宋祁御阴沉着脸色出声,“我爸当年一直和秦家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你是长子,不可能没见过!”
第1249章 这是不争的事实!
宋祁御似乎对他父亲的死,始终耿耿于怀。
而且言之凿凿的认为是秦家害死了宋平远。
这让砚时柒不经意的蹙起眉心,这其中是否会有别的隐情?
此时,秦柏彦幽叹一声,撞上他们祖孙俩灼烫的目光,“刚刚宋家主说,这场百年宴,是专门为我秦家准备的。
现在看来,倒也能解释的通。老夫人把我们全部引来泉城,意图就是想来责问我们当年为何要害了宋平远的性命?
这件事你们现在来追根究底,是不是太晚了?暂且不论我是否真的见过他。
单说当年那场事故,若家父和老二没有出事的话,你们来责问我也还算有理有据。
但他们同样丧命,你们却将责任推在秦家头上,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大哥的一席话,掷地有声。
这般往秦家泼脏水的意图,简直不可理喻。
宋祁御听闻,登时攥紧了拳头,他微微探身,满口讽刺:“我爸当年明明退掉了那张机票,要不是秦家给他发消息,他也不会再次踏上航班。
不管你们秦家如何,他死,是因为你们。想要证据,我有很多。
他那部老款手机上,还保留着秦柏枫发给他的出行短信,你们想看吗?”
他的语气生硬,还隐约透着丝丝的颤抖。
大概是深埋在心底多年的真相被亲手撕开,终是难以平静的面对。
这时,大嫂容卿不疾不徐的开了口:“宋家主,你现在可以随便怎么说,因为真相早就和他们一起埋葬在那场事故里。
你想要讨回公道,但前提是......这公道是真是假?
你们这一屋子的保镖严阵以待,到底是想要公道,还是想要我们被迫承认?
以一段十五年前的往事,来和我们叙旧,不如二位直接说吧,你们宋家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这恩怨真的深刻到让你们无法忘怀,那么早些年怎么不来找秦家对峙?”
大嫂容卿的话,一针见血!
这也使得宋老夫人和宋祁御的表情变得羞恼而愤慨!
或许是被踩到了痛处,宋祁御的眼眶渐渐红了。
他猛地起身,如困兽般低吼:“早些年?你们可知我父亲过世,我是怎么过的?
要不是躲在学校里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师,你们以为我现在还能和你们讨公道吗?
秦柏彦,秦柏聿,这段恩怨不管过去多少年,我对你们秦家的痛恨都永远不会消退!
尤其是你,秦柏聿,你对祁恒的所作所为,你别急,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我这十几年来有多少不幸,你们秦家从今往后,也永远别想安生!”
在这一刻,宋祁御彻底和秦家撕破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