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顾元此时已经双目赤红,他恶狠狠地瞪着夏月初,质问:“这是什么声音?你们私下里究竟谋划了什么?”
夏月初被紧紧扣着喉咙,喘气都费劲,更别提说话了。
她徒劳地张张嘴,只能发出被挤压过的呃呃啊啊声。
顾元此时也觉得呼吸有些费力,他抬手扯扯自己的衣领,稍稍放松了控制着夏月初的手。
夏月初颈间压迫稍减,立刻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
趁着这一瞬间的松动,夏月初背在手后一直拼命往后够的指尖,终于摸到了一把菜刀的刀柄。
“扎拉钦一直十分信任我,一定是你,是你这个狡猾的女人,你把扎拉钦给教坏了!”
顾元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说什么了,他仿佛看到了许多幻觉,很多当年死了的人,如今又一个个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胡乱挥动着手臂,想要将这些幻觉打散。
夏月初被掐得脸都充血了,眼睛鼓胀难忍,好像下一刻就会因为压力过大而爆掉一样。
她喉咙深处发出濒死的嗬嗬声,好不容易摸到菜刀的手,也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嗷呜——”
就在夏月初觉得眼前仿佛出现一片白光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户跳进来。
是大傻!
大傻离弦之箭般地冲上来,一口咬在顾元掐住夏月初的胳膊上。
顾元吃痛,终于松开了掐着夏月初的手,另一只手中的匕首却也捅入大傻的体内。
“大傻!”夏月初声音嘶哑地狂喊,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回身抄起菜刀,看都不看,疯狂往顾元身上乱砍!
1199 没有任何一方是无辜的!
夏月初根本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刀,直到姜瑞禾从身后把她搂住。
“月初姐,没事了,没事了!”
夏月初脱力地瘫坐在地上,手中菜刀“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顾元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因为血液的流失,体内吸收的药物也跟着排出体外,让他整个人比刚才清醒了许多。
他一时间有些想不清楚,自己明明计划好了一切,明明进展的十分顺利,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元仰面躺在血泊中,听到夏月初质问:“你倒地为什么要这么做!把那么多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看到四方势力打得不可开交,无数战士埋骨荒野,无数家庭支离破碎,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很好玩么?”
“我那些手下又何其无辜,他们也有妻儿老小,也有家人朋友,可他们都为我而死!”顾元的声音很轻,“朝廷、西夏、吐蕃,没有任何一方是无辜的!”
“我筹谋多年,计划原本十分完美,也进展十分顺利……只可惜,我看错了一个人……”他说着抬头看向扎拉钦,缓缓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吐蕃王根本没事对么?”
扎拉钦俯身,手中匕首深深插|入顾元心口。
顾元纤细的脖颈弹动了一下,本就有些失焦的瞳孔瞬间放大,停止了呼吸。
扎拉钦回头看向傻站在原地的夏月初,柔声安慰道:“没事,不用怕,人是我杀的,你只是伤到他了而已。’
“谢谢。”夏月初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想起大傻,着急地问,“大傻呢?顾元杀了它!”
唐茹从外面进来道:“放心吧,邹大哥把它抱走上药去了,不会有事的。”
听到邹泓的名字,夏月初忍不住问:“他给顾元下的究竟是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用阿芙蓉配的,据说效果极好。”唐茹撇撇嘴道,“谁知道竟直接把人给吃疯了!”
夏月初深深地无语,她终于知道顾元刚才为何会有那种癫狂的表现了,后期他似乎还出现了幻觉……
这些完全都是阿芙蓉过量导致的,估计是顾元身体底子早就坏了,所以虽然摄入量并不算多,却也已经超过他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看着地上已经被人用白布盖起来的顾元,夏月初在心里悄悄对自己说,都过去了,如今顾元已死,扎拉钦的手下接管了整个邛州城,只等庆王来自投罗网。
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即便今年自己很可能要在川蜀过年了,但是只要一切顺利,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就应该可以回到京城了。
想到这里,夏月初越发觉得自己想念薛承。
如果薛承在身旁,她此时就可以靠在他怀里,而不用像现在这样,还要努力撑着坚强的外壳。
顾元的死讯让庆王府内慌成一片,简直比邛州城被吐蕃武士接管更让庆王的家眷们惶恐不安。
也不知道顾元究竟哪里来的魅力,能让周围所有人都把他当做主心骨,哪怕是被他卖了,都觉得看到他就特别安心。
不过夏月初很快就没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大傻被顾元刺伤了一侧腹部,伤势颇为严重。
夏月初赶到大傻面前的时候,看到它肚子上的血窟窿和身下的血泊,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刚一靠近,本来有些奄奄一息的大傻登时有了反应,努力想要抬头看她,却因为实在没有力气而作罢,最后只能颤巍巍地抬起前爪。
“你想跟我握手么?”夏月初抽噎地话都说不清楚,一把握住大傻的前爪。
这是她教给大傻的第一个动作,从它还是个小奶狗的时候就经常要跟它握手。
大傻也许根本不懂“握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它心里明白,每次当它这样做的时候,主人都会十分高兴地夸它。
邹泓还在帮大傻上药、包扎。
夏月初握着它的爪子哭成个泪人。
平时只知道淘气捣乱,半点儿也闲不下来的二傻好像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乖巧地趴在大傻身边,用自己的身体帮它保持体温,不时伸出舌头舔着它染血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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