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男人提到崔家,夏月初才想起这个春妮儿是谁。
“春妮儿回家哭了两天,你倒跟没事儿人似的!”男人见夏月初还一脸茫然,更是来气,“既然你男人身子不好管不了你,那我就替他教训教训你!”
男人说着,手里的柴刀就朝夏月初直劈下来。
夏月初身后是一棵大树,此时已经避无可避。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抬手去挡,只觉得小臂一阵疼痛。
但是刀却并没有狠劈下来,像是被什么拦住了。
紧接着,夏月初就听到秦铮的声音。
“我嫂子好得很,用不着你替我大哥管教!”
夏月初急忙睁眼,就见秦铮已经与那男人打在一处。
那男人虽说比秦铮高大壮硕,但到底只是个庄稼汉,空有一身蛮力却不怎么会用。
秦铮却是正儿八经上过沙场、从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人,几招下来就夺过了男人手中的柴刀,一个扫堂腿将人绊倒在地,膝盖直接压上对方胸口,柴刀架在颈间。
“有种你再说一遍,是谁教训谁?老子现在就解决了你信不信!”
这男人还算是有几分硬气,虽然没有再口出狂言,却也不肯服软认错。
秦铮便扭头问夏月初道:“嫂子,你没事吧?这人是谁啊?”
夏月初捂着被划破的胳膊,皱眉道:“是郑春妮叫来收拾我的人。”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李大山,你有什么只管冲我来,与春妮儿无关。”男人一听这话,梗着脖子嚷道,“我只是看不惯你欺负春妮儿,所以自己来教训你的!”
“你这人好没道理,她自己做事不谨慎,摔破了主人家的东西才被赶出来,与我什么相干?”
夏月初手臂疼得厉害,想也知道那柴刀肯定不干净,也不知会不会得破伤风。
她越想越是郁闷,不愿跟李大山再纠缠,招呼秦铮道:“阿铮,你帮我拎着东西咱们回家,跟这种浑人讲不出理来的。”
秦铮这才看见夏月初受伤了,赶紧松开李大山,把他撵走之后懊恼地说:“都怪我来晚了,回去之后大哥肯定要骂我我了。”
“我就是蹭破了点皮儿,没事的。若不是你及时过来了,我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夏月初见秦铮一脸郁闷,便玩笑道,“比起我这点小伤,我倒是更心疼自己这件棉袍,就这么一身还算齐整的棉衣,如今染了血不说,还被划开这么大一个口子,也不知还能不能缝补上。”
秦铮听了这话却更加心酸,哽咽道:“大嫂,都是我没用,我明天就出去找事做!”
“多大的小伙子了,这点事还值得哭鼻子。”夏月初没想到秦铮居然连眼圈都红了,赶紧哄着他道,“别急别急,嫂子这几日正在琢磨呢,到时候保管给你想个赚钱的法儿。”
夏月初越是这样,秦铮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但是一肚子话却无法言说,他只得默默地背起背筐,陪着夏月初下山回家。
薛壮见夏月初带着伤回来,果然不分青红皂白把他一顿骂。
夏月初替秦铮分辩道:“你这人讲不讲理,若不是阿铮正好经过,我说不定都死在山上了,你怎么还骂人呢!”
秦铮涨红着脸道:“嫂子,大哥骂得没错,你就别替我说话了,大哥让我过去帮你,是我太磨蹭出去晚了……”
夏月初听了这话才明白,秦铮根本不是无意中路过救了自己,而是薛壮让他去的。
想来也是,现在雪要化不化,山路泥泞得很,若不是有事,谁好端端的会去山上那种地方溜达。
夏月初扬起脸冲薛壮一笑,道:“今日可多亏你了。”
薛壮不自在地扭开脸,掏出一盒药膏丢进夏月初怀里道:“一天涂三次!”
待夏月初回里屋去涂药,秦铮又被薛壮狠狠教训了一顿,灰头土脸地跑出去了。
022进城采买
到了傍晚秦铮还没回来,夏月初忍不住埋怨道:“这事儿本也怨不得阿铮,你骂他做什么,这倒好,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薛壮却不以为然道:“他办事去了,办好就回来了。”
夏月初见时候不早,便准备去生火做饭。
薛壮却说她手臂受伤不能操劳,拦着不许她去。
“我的手没事儿,只是划破点罢了,哪里那么娇气。”
“等阿铮回来让他做。”薛壮坚持道。
二人僵持了半晌,夏月初没法子败下阵来,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等到秦铮回来。
“大哥。”秦铮推门进来,又道,“嫂子,外头有人找你。”
“谁找我?”夏月初一出门就看见郑春妮低着头站在门口,不由得皱起眉头。
她如今对郑春妮可谓是没有任何好感,为了一点矛盾,居然还找人去砍人,若非秦铮及时赶到,自己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但是她也不想把事儿闹得人尽皆知,黑着脸道:“有什么话进屋说吧!”
秦铮进屋换了衣裳,便去灶膛那边生火,余光都没瞟郑春妮半分。
郑春妮双眼又红又肿,也不知是哭过多久了,缓缓挪到夏月初面前,声如蚊蝇地说:“薛大嫂子,对不起。”
夏月初一时没听清郑春妮的话,追问:“你说啥?”
郑春妮死命咬紧下唇,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又提高音量道:“我说之前的事儿都是我不对,我自己没做好,不该迁怒于你,更不该找人去教训你,如今我知道自己错了,所以特意来跟你道歉。”
夏月初觉得这道歉来得奇怪,见郑春妮也不像是诚心诚意的模样,但她此时也没什么证据,总不能把郑春妮如何,便只在心里暗暗提防,面上淡淡地道:“你自己能想明白最好,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我并不打算原谅你,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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