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他忙抽出手中的卷宗,将一份户册交给姜瑞禾道:“姜姑娘,实在不好意思,之前案子审结之后,县衙就给你单独立了女户,只不过后来一忙,我竟忘了把这件事告诉你,也忘记把户册给你带过来了。”
姜瑞禾双手颤抖地接过户册,薄薄的两页纸,扉页上写着户册两个大字。
她翻开一看,里面户主的名字果然写着自己的名字,再无他人。
姜瑞禾反复地看了几遍,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更不是在做梦。
她把户册紧紧地贴在胸前,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眼中此时含着的都是惊喜的泪水。
待情绪平复之后,她拿着户册走到姜瑞成面前,翻开让他看清楚道:“大哥,今后你我再无关联,各过各的日子,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郭氏大字不识,根本看不懂户册上写了什么,但是大致也听懂了是什么回事,见姜瑞禾举着户册,猛地冲上去抢过户册,三两下就撕得稀巴烂。
姜瑞禾大惊失色,扑过去想要抢回那些碎片。
孙旭一把拦住姜瑞禾,冲郭氏道:“户册在衙门都是有留底记录的,你撕一份衙门可以再开一份,你撕一百份也可以再开一百份,难道你有本事去把衙门里的也一起毁了不成?若非看在你是姜姑娘嫂子的份儿上,单凭你随意撕毁他人户册,我就可以直接把你带回衙门,这个年你就等着在牢里过吧!”
一听说要蹲大牢,郭氏顿时就吓住了,脑子里乱作一团。
她在家可都已经收了人家的聘礼了,若是不把姜瑞禾带回去,悔婚可是要双倍退还聘礼的。
而且这还不单单是赔钱的事儿,于员外在当地可是惹不起的人物,他若是觉得姜家夫妇是在骗婚,那他俩以后怕是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郭氏心里就把这些利害关系都飞快地过了一遍,瞬间就变了一副面孔。
她哭着扑到姜瑞禾脚边,一边打自己的嘴巴一边道:“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为了聘礼应了这门婚事,但是我也是没办法啊,你哥天天出去赌钱,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你三个侄儿侄女饿得直哭,你让我这个做娘的可怎么办啊——
好妹妹,你若是不跟我们回去,家里就得赔人家双倍的聘礼,你这是把一家人往死路上逼啊——”
周围人听了这话,爆出哄地一声响,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若是手里头有臭鸡蛋烂菜叶,肯定都要丢得郭氏满脸了。
“你们把妹妹卖了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不是把人家往死路上逼?现在还有脸来求人家?”
“就是,要不是夏娘子好心救了姜姑娘,现在指不定遭了多少罪呢!”
“这位大娘,我看你在乡下种地都屈才了,你该去四川唱戏啊,脸变得这叫一个快,川剧大师都得甘拜下风。”
虽然姜瑞成生性懦弱,父母在的时候听父母的,父母没了又听郭氏的,但他到底是个读过书的人,被周围的人这样指责非议,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这时郭氏却来拉他,道:“孩他爹,你也来跟妹妹说说啊,说说好话,求妹妹救救咱们一家子!”
姜瑞成涨红着脸,被郭氏拉得身子一歪,嘴唇嗫嚅着,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郭氏瞪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男人,继续冲姜瑞禾哭道:“妹妹,你哥欠了那么多的赌债,要债的人天天上门闹事,要是不还钱就把你侄儿侄女抢去卖了啊——你侄儿可是老姜家的独苗,妹妹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自己的孩子是个宝,难道别人就都是草不成?你把瑞禾卖掉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夏月初从店里走出来,“你俩该干嘛干嘛去吧,若是继续在这儿闹事,孙捕头和捕快大哥们都在这儿呢,当场就抓你们进衙门!”
孙旭立刻将腰间的长刀抽出来,寒光凛冽地一抖,吓得郭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赶紧都散了吧,别影响人家酒楼做生意!”孙旭将围观的百姓都驱散之后,又回头问,“你俩到底是滚蛋还是跟我去衙门?这眼瞧就要过年了,大家都巴不得赶紧回家,这会儿进去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几个捕快配合着孙旭的话,抖着手里的木枷和铁链,作势就要上来抓人。
姜瑞成本来就是个怂货,一见这阵势,尿都快被吓出来了,赶紧拉住还不依不饶的郭氏,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连声说再也不敢来闹事了。
看着夫妻俩拉拉扯扯、吵吵嚷嚷地离开,孙旭忍不住啐了一口道:“真不是个男人。”
他说完马上又后悔了,扭头担心地看向姜瑞禾,到底是她亲哥哥,自己这么说会不会惹她生气。
好在姜瑞禾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怔怔地看着哥嫂离开的身影,神情有些落寞。
夏月初却皱眉道:“瑞禾最近当心些,不要一个人出门,不管去干什么,都叫着封七或是阿铮陪你。”
335喜极而泣
夏月初的担心只不过是一种感觉,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缘故。
店里其他人对她的这种担心都有些不以为然。
姜瑞成夫妻俩不过是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一个窝囊废,一个烂泼妇,也许对普通人来说是很难对付的,但是孙旭已经代表衙门发话了,以他俩的胆子和见识,绝对不敢再来折腾了。
夏月初也觉得大家说得有理,但是心里却总觉得不怎么踏实。
姜瑞禾见状忙保证道:“月初姐,你放心,这几天马上就过年了,我就老老实实待在店里哪儿都不去。”
夏月初这才笑着点点头道:“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不过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太大意了。”
姜瑞禾知道夏月初是为自己着想,连连保证不会单独出门。
闹事的人走了之后,店里继续正常做生意,夏月初列了一张名单,找夏洪庆帮自个儿写了几十份请柬。
她之前就找人算过了,腊月二十八是个极好的日子,打算这天在初味轩摆宴,一来是年底该放假了,大家总要在一起聚一聚;二来是要庆贺自己在厨艺比试中夺冠;三来,就是一直拖着的收徒的事儿。
经过这半年的观察和考验,夏月初对王桦十分满意,这孩子非但在厨艺上很有天赋,而且在为人处世上也颇有几分小大人的意味。
最重要的是,他成长的速度十分惊人,甚至会给人一种,几天不见就又有所成长的感觉。
所以夏月初早就已经决定收下这个徒弟了,之前本来打算在十一月份办拜师宴的,但是因为厨艺比试的事儿,便被挪到年前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夏月初如今已经拿到厨艺比试的第一名,此时收徒,规格和影响也会更大一些。
请柬发出去之后,夏月初还特意回忆了一下当年自己拜师的仪式,又找薛壮询问了一番,最后将确定好的流程交给王桦,让他仔细看熟,毕竟拜师当天的客人很多,在这上头出差错的话,即便夏月初不在意,也少不得要被被人笑话。
王桦有些激动,虽然之前夏月初就已经告诉他,他已经通过了考验,会被收为正式弟子。
但是只要一天没有拜师,终归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更何况如今夏月初无论是身价还是名声,都早已不是当年刚从参顶子村走出来时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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