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姜瑞成早就被骂习惯了,用脚尖搓搓地上的雪道:“那啥,你、你给我几个铜板,我、我好去雇车。”
郭氏费力地把姜瑞禾往巷子深处不易被人察觉的死角拖了拖,又走出来把地上的雪踩乱,见从外头看不到人了,这才放心地摸出几枚铜板,丢给姜瑞成道:“快去快回,万一被对面发现就不容易走了。
韩双林在茶水房里,水都烧开两壶了,但是却一直不见姜瑞禾回来,而二楼的客人也都相继到了。
他实在不敢耽搁下去,只得跑去后厨找夏月初。
“你说什么?瑞禾去对面拿茶叶一直没回来?”
“是啊,都一刻钟了,咋还用了这么久……”
“她自己去的?”
“是啊,就在对门,这么近的几步路……”韩双林说着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不、不会吧……”
夏月初心道不好,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但是她这边灶上蒸着熊掌还走不开,只得着急地吩咐道:“双林,你赶紧赶紧去对面看看,若是找不到人就去找孙旭,立刻派人去城门守着,看能不能把人拦住……”
韩双林此时真的慌了,听完夏月初的吩咐就往外跑,到对面一看,前后门都锁得严严实实的。
他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也没听到姜瑞禾回应,登时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337一路追击
韩双林慌得不行,但好在还记得夏月初的叮嘱,赶紧往回跑去找孙旭。
他刚跑到路上,就跟封七撞了个满怀。
封七一个转身站稳,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韩双林的后衣领,避免了他摔趴在路上。
“冒冒失失的干什么,叫姜姑娘看到,看不教训你!”封七笑呵呵地说。
韩双林拖着哭腔道:“七哥,不好了,姜姐姐不见了!”
封七的脸色猛地一变,厉声问:“什么叫不见了?”
韩双林飞快地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封七气得恨不得抽他几巴掌。
“夏娘子说过什么,你怎么让她一个人出门呢?”
“我、我、当时大家都忙得要命,根本没想到这个……谁知道就去一趟对门就、就出事了啊……”
封七也懒得跟他再多说,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大厅,找到孙旭,几句话把事情交代了一下,让孙旭赶紧组织人去找,自己跑到后院,从马厩里拉出一匹马,翻身上去就飞快地朝城门方向追去。
他知道姜瑞禾老家的方向,所以奔着西门就直追过去。
一路到了西城门,也没看到姜瑞成和郭氏,他便对城门口的差役打听。
永榆县的差役都跟孙旭熟悉,有些关系好的,偶尔也能跟着孙旭去初味轩蹭顿饭吃,所以跟封七也都算认识。
封七在城门口翻身下马,跟看守城门的差役打招呼道:“李哥,大冷天的在这儿守着,辛苦了。”
“没法子,咱们这种小兵,干的还不都是这种活儿。李差役笑着说,然后又奇怪地问:“不是说你们夏娘子今个儿收徒,你不在店里帮忙咋还跑这儿来了?”
“李哥,快别提了。”封七寻思了一下,没有说姜瑞禾可能是被劫走的,毕竟快过年了,尤其是下面的这些差役们,最不希望的就是遇到什么案子,为了防止他们不提供正确的消息,所以他就胡乱找了借口道,“我们店里的姜姑娘,做事细致又利落,最得我们夏娘子喜欢了,这拜师宴各种琐事儿全都是她负责的,结果谁知道,她哥嫂上午过来,非说要带她回去过年,一个不留神就给拉走了,如今店里找东西都找不到,库房的钥匙还在她身上呢,这不赶紧叫我过来追么!”
“西门这边出去的人可不多,你说说看,我说不定能想起来呢。”李差役知道孙旭跟初味轩走得近,所以也乐得卖他一个面子。
封七赶紧跟他形容了两个人的大概长相和身形。
李差役回忆了一下,还没等说话,旁边的小兵就凑过来道:“李头儿,我好像见过这俩人,刚才有个牛车出去,检查的时候我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里头是一个男的两个女的,就是封小哥说得那对男女,还有一个躺着,盖着一床被子,说是病了,我也没细看,只记得好像插着根银簪子,那花样有些不太常见,看着像个树杈杈……”
封七一听簪子的模样,立刻就知道找对了,连声道:“就是她,就是她没错,多谢小哥,我这就去追。”
他摸出一块碎银子塞给李差役道:“大冷天的,几位哥哥拿去喝碗热酒暖暖身子。”
李差役还没等推辞,封七就一夹马肚子窜出城去了。
姜瑞成跟郭氏平时嘴里没几句实话,但是有一件事他们的确没撒谎,那就是家里真的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外头还欠着外债,若不是及时从于员外那边拿到了聘礼还债,光是催债的就能把他俩逼死。
还完高利贷之后,两个人的手里就没剩下多少铜板了,所以这会儿也只能雇个慢悠悠的牛车,没钱雇马车。
郭氏在车厢里一个劲儿地催:“车夫,倒是赶快点儿啊,我妹子病得厉害,得赶紧回家看大夫。”
车夫在外面吹着寒风赶车本来就冻得要死,还要听她在身后不停地唠叨,气道:“这是牛车,又不是马车,就算把牛抽死它也就走这么快,你要是着急怎么不去雇马车啊?再说了,生什么病在县城里不能看,还非要着急忙慌地把人往外拉?”
姜瑞成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双腿一个劲儿地哆嗦。
郭氏气得白了他一眼,冲外头道:“大叔,瞧您这话说得,你看我们像有钱人么?我们连马车都雇不起,更没钱在城里看大夫了,不回家还能怎么办?实话跟您说了吧,若不是我妹子突然病了,我们连雇牛车都舍不得呢!”
这话说得倒是合情合理,也挺实在,车夫想着人家家人生病了,就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我尽快给你们快点赶,但是你也知道,这牛车,快也快不到哪儿去的。”
“是,是,我都知道,我只是看着我妹子着急,所以说话冲了点儿,您别往心里去。”郭氏的态度变得十分之快,几句话就把车夫给安抚好了,回头检查一下,见姜瑞禾还是昏迷不醒,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姜瑞成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来一些,赶紧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瞧你那点出息!”郭氏看到这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也是想不通,就你这个怂样,咋还敢去赌牌?输了还敢借高利贷?老娘跟了你,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
这些话姜瑞成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早就习以为常,此时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压根儿就不往心里去。
眼看再拐一道大弯就快到家了,两个人的心情都雀跃起来,到时候只要把人往于员外家一送,以后咋样就跟他俩没有关系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一直昏迷着的姜瑞禾突然动弹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呻|吟声:“好、好痛……”
两个人又被吓了一跳,姜瑞成整个人猛地靠在车厢壁上,看着自家妹子的表情,简直就像是看到死人诈尸了似的。
郭氏气得低声埋怨道:“你个没用的玩意儿,打人都不会下点狠手?咋还半道就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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