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经过三天的隔水炖,鸡汤的鲜美和药材的滋味全都通过气孔渗入了瓷罐中的肥鸭体内。
而在这种环境中待了三天的鸭子,也早就已经酥软透骨,入口都用不着费力咀嚼,直接变在舌尖上绵软地化开,只留下鲜嫩滑腻的口感和让人食之忘忧的绝美味道。
高水生是个大孝子,家里老太太如今都已经近九十高龄,平时在外头吃到什么好吃的,都要惦记着家里的老娘。
此时吃到这个清蒸肥鸭,细细品过之后,顿时眉飞色舞地说:“哎呦,这道菜我娘肯定喜欢,罢了罢了,看来以后少不得要来给魏哥的酒楼捧场了。”
“这可不是我的酒楼,不过是个小辈自个儿鼓捣出来的,我帮着他把把舵,张罗张罗罢了。”
魏国涛今日是越吃越高兴,不但自己吃得十分满意,更重要的是脸上有光。
虽然这菜做得好吃没有他一文钱的功劳,但是看到这些平时眼高于顶的老对手们都吃得停不下筷子,心里的那种愉悦感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
“说起你这位小辈儿,一直还藏得挺严实,也不带出来给我们见见?”
简德保今天吃得舒坦,连带着情绪也好了很多,顺口帮魏国涛铺了个台阶。
之前薛壮来保定府做准备工作的时候,魏国涛就已经带他去见过一些人了,但是那些都是跟他在一条线上的,所以今天在座的这些,对薛壮也都是有所耳闻,并没有见到过本人。
听到简德保这样说,其他人也立刻都跟风,七嘴八舌地跟着插言。
“就是,魏大哥您搭着人情面子地在前面帮他张罗,这是得多亲的晚辈啊?”
“赶紧带出来给我们看看。老魏啊,你该不会是突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吧?”
“哎呦,那可是大事儿,凭空多了个大儿子,魏哥得美坏了吧!”
“你们这群人,嘴里就吐不出句好话来。”魏国涛笑着抬起手,虚点点席上的这些人,“我可告诉你们,今天你们吃的这些菜,可都是东家娘子亲手做的,一个两个想买酱料的,说话可都给我仔细着点儿!”
高水生闻言立刻不依道:“嘿,魏哥还拿这个威胁起我们来了?”
“你只说怕不怕吧?”
“怕啊,必须怕,我可是到现在都还心心念念惦记着那个麻椒酱呢!我还以为是魏哥重金给请来的大厨呢,居然是东家娘子?”
高水生心道,如此说来,这岂不是开得夫妻店?难不成就真是寻常的高档酒楼,并没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猫腻在其中?
“东家娘子的手艺可不一般啊!这菜做得不光有巧思,而且还有大格局,这位东家娘子,绝非常人啊!”简德保听罢连连咋舌,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魏哥,您这位小辈多大岁数啊?他这位娘子能做出这样一手好菜,应该颇有些年纪了吧?”
“你们别急,我找人去叫他,等人来了,你们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魏国涛说着拉动身后的绳子,门外响起轻微的铃声。
片刻之后,封七便进来问:“不知诸位客人有什么需要?”
“阿七,你去叫奉修过来一趟。”
封七心领神会地道:“是,小的这就去请东家过来。”
513人设不能崩(3更)
其实薛壮此时早已经在天字号房外不远的地方等着了。
屋内的人不知道,他们今日在屋内的对话,除了在座的这些人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认真地听着。
薛壮之前便一直待在天字号房所对应的地下室,打从第一个客人进屋开始,他就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董元久进屋的时候,根本就抓错了重点,即便是这件屋子布置得再精巧,陈设的东西再千金难得,也不可能会惹得那么多个粘上毛就是猴子的老人精儿们失态。
他们哪里当真是在赏玩屋内的古董珍宝,不过是以赏玩作为掩饰,到处在探查屋内墙面地面是否有可供窃听和窥伺的孔道罢了。
不过遗憾的是,上膳堂可是朝廷派人专门来做的工程,又怎么会留下能被人察觉到痕迹的破绽。
而朝廷匠做局的工匠们,早就在奇思妙想的基础上,通过长时间的尝试和改进,精通了一项只局限于皇家内部的工艺。
他们能通过地砖的排列摆放,制造出一些肉眼难以分辨的细小孔洞和缝隙,最终将屋内的声音聚拢并传入地下室中。
所以薛壮坐在地下室内,除了看不到众人的表情动作、只能听他们说话之外,完全就好像自己也置身于房间之中一样。
薛壮在地下室内细细听着上面众人的一言一语,通过魏国涛有意无意地透露和提点,终于将之前密卷中所列出的十几个人与声音对上号,在脑海中留下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直观记忆。
从今天开始,这些人就不仅仅是只存在于密卷和脑海中的单薄形象了,他即将开始接替魏国涛,与这些老狐狸盘桓较量。
薛壮定了定神,抬手整理了一下其实早就整齐端正的衣襟,不急不慢地走到门口,抬手扣门,听到里面应答了才推门入内。
门一开,屋内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了薛壮身上。
他今日穿了身石青色的宽袖襕衫,头扎方巾,腰悬玉佩,行走间,襕衫下隐约露出长裤,裤脚用黑色的绑带扎紧,脚蹬一双白底黑面的高帮鞋。
这身儿打扮是夏月初昨晚就给他拿出来准备好的,今个儿早晨起来传出去,前院后厨谁看到都要夸一句东家今日打扮得好俊。
这身装扮将他挺拔的体型展露无疑,石青色更让他显得气质沉稳踏实,干脆利落的裤脚和鞋子,更是让人觉得利索干练,第一印象极好。
“奉修,过来给大家敬杯酒,你在保定府的生意能不能做得下去,今后还要多仰仗在座的各位多多照顾才是。”
魏国涛招手将薛壮叫到身边,将酒壶和酒盅塞到他手里的道:“还不快给知府大人,诸位长辈和前辈们敬酒。”
薛壮老老实实地一手拎着酒壶,一手端着酒盅,自我介绍了几句之后,便自斟三杯,先干为敬,之后再一位一位地敬过去。
他一边敬酒,魏国涛一边为他介绍,一圈儿走下来之后,这些人在薛壮脑海中的形象就越发鲜明了,与他之前死记硬背下来的那些秘闻和过往一一对应起来。
高水生喝了薛壮敬的酒之后,对魏国涛道:“魏哥,你这晚辈人很实在啊!不过看着是不是也太年轻了点儿?”
简德保也忍不住问:“我看你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那你娘子今年多大岁数?”
这话其实问得着实有些失利,但是没办法,在座的这些人里,除了魏国涛早就知情,其他人真是难得在这么一大把年纪的时候还被人勾起了好奇心。
一听别人提起自家媳妇,薛壮小麦色的皮肤上竟瞬间浮起两片红晕,摸摸鼻子有些腼腆地说:“我今年二十三岁,我家娘子比我小一岁。”
“二十二岁?”韩振江猛地站起身,椅子在他身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动,“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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