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第二天,陈瑜白接到密信之后也是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把薛壮派到保定府去,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虽然说赵熹太子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一位太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丧命,最后甚至连案子都破不了,可以说是莫大的耻辱,是对整个国家和所有臣子莫大的讽刺。
薛壮在密信中说的不错,这件事对于今上来说,是一次十分难得的机会。
如果能够顺利破获此案,皇上在臣民中的威信必定会再上一层楼。
而且冀州的匪患也是一直悬在众人头上的利刃,若是真如薛壮所猜测,这股势力已经投靠了庆王的话,那么形势就更加严峻了。
庆王如今龟缩在川蜀一带,离着京城四千多里地,尚且还算可控。
但是冀州就不一样了。
冀州到京城不足一千里地,谁也不知道周逸秋在被薛壮截胡之前究竟做了多少兵刃。
若是当真起事,对京畿绝对是一次不小的冲击。
陈瑜白在书房来回踱步,一直思考到天快亮时,才重新写了一封密信,叫人快马加鞭送去保定府。
564小年儿(补更1)
转过天来便是小年儿了,这天家家户户都要祭灶,上膳堂做的就是吃食上的营生,天天要动灶火,自然更是重视。
这回都没用夏月初张罗,应佳敏就带着人收拾张罗起来。
扫房,剪窗花,做关东糖,烙灶饼,忙得不亦乐乎。
夏月初乐得自己省力,干脆叫王桦揉了一盆面,准备晚上包烧麦吃。
薛壮前几日就说想吃烧麦,但是年前事儿实在太多,他没空吃,夏月初也没空做。
正好今天小年儿,得了空便准备大伙儿一起做烧麦吃。
上膳堂这边的面粉,用的都是河套平原出产的小麦磨成的,呈微黄色,闻起来有股淡淡的麦香。
将面粉加上温水和成面团,耐心地揉匀揉透,放在一旁去醒一醒。
这边便开始要准备烧麦馅儿了。
夏月初今天一共准备了四种馅料,分别是牛肉、三鲜、糯米和菜肉烧麦。
御膳房出徒的学生,做面点那也都是手到擒来,不过却也赶不上夏月初的手脚麻利。
只见她左手托着擀好的面皮儿,右手夹上一筷子馅料放在皮儿上,然后手指翻飞,眨眼功夫,一个圆底收腰,上面还卷着花边儿的烧麦就包好了。
夏月初每种馅儿包了二十个,觉着差不多了,便先准备笼屉去蒸,冲着众人道:“剩下的你们自个儿吃多少包多少吧,若是还有想吃其他馅儿的,便去后厨拿材料自己拌。
咱们来保定府差不多三个月了,大伙儿也都辛苦了,今个儿就敞开了吃,好好过个节。
不过有一件事儿我得嘱咐你们,谁都不许吃酒,明个儿还要忙高家老太太的寿宴呢!谁要是敢误事儿,看我怎么收拾他!”
“夏娘子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夏娘子先说说看,要怎么收拾我们啊!”
御膳房来的这一批刚出徒的,年纪都跟夏月初相仿,接触的时间久了,如今也都混熟了,发现夏月初只有在厨房里才严肃,私下里是个十分和善好相处的人,所以也都敢跟她乱开玩笑了。
“怎么收拾?”夏月初挑眉道,“绑起来,灌辣椒水!”
“哎呀,东家娘子这是要把东家审犯人用的招数用在咱们身上啊!”
“是啊,可吓死我了呢!”
夏月初听得忍不住笑,跟着他们臭贫了一会儿,屉上的烧麦就蒸熟了。
她连屉带烧麦一并装进食盒里拎着回房了。
薛壮正靠在灯下看刚从京城送过来的密信,陈瑜白在信里肯定了他对赵熹太子案的判断,也觉得这是今上收拢人心、树立威信的好机会,但是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这个案子过去的时间太久了,相关的涉案人员也基本都已经过世。
如何查,如何取证,最后给谁定罪?
这都是摆在面前的实际困难。
这个案子,如果不能办成一个任谁也无法翻供的铁案,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最后办得错漏百出的话,非但不能帮到今上,还会起到反作用。
所以陈瑜白给出的建议是,先暗中查访,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以免打草惊蛇。
可是一旦抓到切实证据,那就不要犹豫,立刻动手,将所有相关人员抓捕关押。
随信一同寄过来的还有一块令牌,相当于是赐予薛壮可以先斩后奏的权利。
陈瑜白随信还附上了几份冀州匪患的最新消息,看得薛壮一个劲儿地皱眉。
据保守估计,盘踞在冀州山上的匪徒足有近万人,即便去掉妇孺老弱,光是精壮汉子就得有五千至六千,倘若这些人都配备了之前缴获的砍刀和手弩,那可是一批不可小觑的力量。
更何况他们在暗,朝廷在明,难怪之前两万精兵都一无所获地铩羽而归。
“行了,别皱眉头了,年纪轻轻都快有抬头纹了。”夏月初推门进来,用脚尖儿轻轻踢开死皮赖脸凑上来的二傻,将食盒放在炕桌上。
“晚上吃什么?”薛壮的心思都还停在信的内容上。
“你不是说想吃烧麦么,还不去拿碗筷,这可是新出锅的!”
食盒的盖子一掀开,香味儿顿时就飘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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