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美味娘子 第66章

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标签: 长篇言情

“冯大娘,志君真是越长越好看了,白白净净的,跟那庙里送子观音抱得娃娃似的。”夏月初的嘴就跟抹了蜜似的,好话不要钱地往外掏,“一看就是您照顾得好,不然孩子咋能长得这么好。”

薛萍还在外面喊着孩子的名字,冯志君虽然窝在冯老娘怀里,也哼哼唧唧地要找亲娘。

冯老娘沉着脸道:“我对他再好又有啥用,还不是跟他娘亲!我这就是养了个白眼狼!”

“大娘,咱不看着别的,总归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志君如今还这么小,若真是离了亲娘,以后这日子可咋过?说句不好听的,妹夫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倘若小两口真是分开了,今后少不得还要再找,这亲娘再不好也总比后娘强啊!您再疼志君,也不能护着他一辈子吧?到时候孩子落到后娘手里去,还能有什么好?”

说到孩子,冯老娘终于不吭声了,看着怀里哭哭唧唧要找娘的孙儿,心里头也不是滋味。

夏月初趁热打铁道:“您想,妹夫文采斐然,这回落第也不是因为才学不及,不过是因为受到打击心神不宁,再学三年巩固巩固,说不定直接给您考个廪生回来,那可就是吃皇粮的秀才老爷了!

妹夫和大萍感情一直挺好,这会儿让大萍回来,有她好生劝慰劝慰,说不定妹夫就重新振作起来了,若是把两个人硬生生地分开,岂不是在妹夫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么!”

夏月初最后这话说到了冯老娘的心坎儿里。

自家儿子对媳妇怎么样,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当年薛萍进门三年没开怀,自己可谓是软的硬的都使出来了,可冯永元硬是顶住了所有压力,坚决不肯休妻或是纳妾。

想着儿子如今喝醉了还喊着薛萍的名字,冯老娘真是又生气又无奈。

夏月初一直观察着冯老娘的表情,这会儿知道自己终于劝到了点子上,赶紧给她戴高帽子道:“我知道大娘您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只不过刚从外地回来,得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换做谁也得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也得让您把这气儿撒了才行,不然憋坏了身子可怎么好?您要是还没消气,要不您就打我几下出出气?”

冯老娘重新把孩子哄睡了,搁在炕上给盖好被子,嘴里低声咕哝道:“好好的我打你做什么!”

“那咱娘俩就唠几句贴心话。”夏月初一屁股坐到冯老娘身边,挽着她的胳膊道,“大萍这次出了事儿,自己已经懊悔得不行,您想,那可是自个儿肚子里的肉,哪个做娘的不心疼?又有哪个做媳妇的不盼着夫君高中的?她心里头已经疼得不行了,这会儿不正该是大家互相安慰,共甘共苦的时候么?”

冯老娘本来也就是在气头上才闹着要休掉薛萍,如今被夏月初说得没了脾气,也知道儿子离不开大萍,只得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都说了这么一车的话,我若再不让大萍回来,岂不是说我这老婆子不讲理没情意么!”

“大娘,我可不是这意思,您若是能再给大萍一个机会,我们全家都对您感恩戴德。”夏月初赶紧溜缝儿,“早就听大萍说自个儿婆婆好,如今我可算是见识到了,大萍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少拿好话堵我的嘴了。”冯老娘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冯老娘来到院子里,扬声道:“行了,全都杵在院子里做什么,也不知道招呼人进屋。”

063山长夫人

院子里几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他们都不知道夏月初进屋跟冯老娘说了什么,怎么刚才进去的时候还是一头喷火的猛兽,出来竟就变成了温顺的绵羊?

薛萍更是惊喜交加,看着冯老娘,两行泪水又顺着脸颊滑落,哽咽着说:“娘,谢谢娘原谅我……”

“用不着谢我,要谢就谢你大嫂吧!你们老薛家难得有个明白人!”

“大、大嫂……”薛萍看向夏月初,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夏月初扶着大萍坐起来,拍拍她的肩道:“都是一家人,这还不都是应该的么!你也不用谢我,只要你跟妹夫过得好就行。”

冯老娘上前帮夏月初搭了把手,一起扶着大萍进屋。

刚撩开外屋的门帘,就有一股呛人的酒气带着酸腐味扑面而来。

地上东倒西歪地有几个空酒坛子,里屋门半掩着,传出冯永元震天响的呼噜声。

冯老娘叹了口气道:“看见没,自打府试放榜之后,永元就天天都喝得人事不省,我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玩意儿,我是管不了了,你既然回来了,就自个儿看着办吧!”

大萍顾不得自己休息,赶紧进屋去看冯永元的情况。

夏月初婉拒了冯老娘的挽留,只说约好了上午要去医馆,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便告辞离开。

从冯家出来之后,秦铮立刻忍不住问:“嫂子,你刚才跟冯大娘说啥了,咋就被你说得跟换了个人似的?”

“其实冯大娘人挺好的,也挺讲理的,我猜她生气不过是两个原因,一个是大萍明知道妹夫快要参加府试了还带着他回娘家,若不是那次回去,大萍也不会留在娘家养胎,后头的事儿可能就不会有了。第二就是气府试放榜都好几日了,咱家也不来个人问问情况,大萍更是连面儿都不露,看着自己儿子落榜后天天酩酊大醉,哪个做娘的都得生气。”

夏月初继续说:“我做的事儿就更简单了,先是哄着让她消了气儿,然后再跟她讲道理,最后自然就皆大欢喜了。”

“嫂子,你可真厉害,我还以为咱们今天来肯定也得被打出去呢!”秦铮高兴得不行,扬手在空中甩了个响鞭,“这次回家老盛婆子肯定没话说了!”

“你这话在外头说说也就罢了,回家可不许乱说,要是被别人听见了,那可是要狠狠闹上一场的。”夏月初被秦铮逗得抿嘴直笑。

两个人说说笑笑,只有薛壮板着脸不吱声。

这会儿车上宽敞了,夏月初自然不用跟他挤着坐了。

薛壮看着她自己坐在边缘处悠闲自在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不太舒服。

三人很快到了医馆,这会儿已经临近晌午,只有两个病人在等着抓药。

唐大夫带薛壮进内堂复诊,而后照例是要半个时辰的针灸。

秦铮趁机出去买东西了,只剩夏月初坐在外头,被晌午的太阳一晒,很快便有些昏昏欲睡。

“咦,你、你是不是参顶子村的那个……”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夏月初被惊醒,抬头一看,自己面前站着一位穿戴颇为讲究的中年妇人。

妇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头,看着像是颇有些身份人家的女眷。

“夫人您好,您认识我?”夏月初左右看看,此时屋里只有自己和柜台后面的药童,有些疑惑地问。

妇人笑着说:“刚才从门口路过,瞧了一眼觉得像,这会儿离近了就能确定了。”

她身后一个小丫头声音清脆地说:“这是咱们县城书院的山长夫人。”

“原来是山长夫人,失敬失敬。”夏月初听见是山长夫人,心头顿时一跳,连忙起身问好。

“不必多礼,是我太唐突了。”山长夫人笑着说,“前几天我参加崔老爷子的寿宴,有幸吃到了你做的菜,正想着托崔夫人做个中人,请你到我家来帮忙掌一次勺,谁知竟在街上碰见你了,这可真是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