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郑佑本来就饿得不行,又被馋得口水直流,见廖老爷子不是假客气,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真正的需求,道了声谢之后在廖老的下首处坐了下来。
他细细端详桌上的菜,许是因为只是在家试菜尝味道,所以夏月初并没有太过精心地摆盘,此时看上去就像是很家常的红烧牛肉。
一块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牛肉散发着红棕色诱人的色泽,一股股肉香和酒香混合的味道带着致命的诱惑。
郑佑坐下之后再细闻,觉得除了肉香和酒香,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果香。
他夹起牛肉咬了一口,瞬间眼睛便睁得滚圆。
作为郑府的管家,郑佑不是没吃过见过的人,但是在牛肉入口之前,他是万万也想不到,牛肉居然可以被做得这样好吃。
牛肉炖得十分酥烂,但是却并不松散,吃起来既有嚼劲又不会觉得干柴塞牙。
最绝的还要数牛肉的味道,每嚼一下都会有丰富的汁水从肉丝之间迸发出来,充斥在口中,肉味醇香,酒味悠长,隐隐的果香在口中跟舌尖捉迷藏……
郑佑本来只想尝尝味道,但是一吃就停不下来了,眨眼的工夫,三大块牛肉就下肚了。
在胃里和嘴巴都被安抚过后,郑佑才回过神来,急忙羞窘地放下筷子。
此时只听后门轻响,一个二十多岁的清秀妇人绕过屏风进来,嘴上问:“老爷子,这次觉得味道如何?”
郑佑心道,这位想必就是夏娘子了,居然如此年轻。
廖老爷子用勺子盛了一点汤再品了品,微微摇头道:“总觉得还差了点儿什么。”
郑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好吃的东西还不够?这要求究竟是有多高!
911 来人,送客!
“您嘴刁,今天用的是外头买回来的果酒,不是我自个儿酿的葡萄酒。”夏月初说着也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然后笑着说,“其实差别并不是很大对不对?”
廖老爷子之前吃的时候,其实也说不出到底哪里差那么一点儿意思,完全是靠着直觉来判断的,此时听到夏月初这么说,不由惊讶地问:“外头买的果酒也能做出这样的味道来?”
“我改变了一下做法,怕自己浪费了好酒,所以才叫人去外头买了瓶果酒回来试试,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明个儿用我自己酿的葡萄酒再试一次,保证比这个味道还要惊艳。”
廖老爷子此时完全把郑佑忘到脑后去了,一个劲儿拉着夏月初问:“你怎么改的做法?快说说看!”
他说罢不等夏月初回答,猛地起身道:“算了,说什么说,赶紧叫人准备材料,用葡酒再做一遍,哪里还等得及明天……”
“廖老,您稍安勿躁,且不说此时根本没地方去买上好的肉了,这道菜做起来至少需要四个时辰,现在开始做,也得明天才能吃到了。”夏月初赶紧安抚道,“我已经叫人去跟何大人打招呼了,明个儿一早会有人送上好的牛腩肉过来的,明天晚上就能吃着了。”
廖老面色失落地坐下,嘴里嘟囔道:“还要等到明天晚上才行……你这丫头就是抠门,自己酿的酒还舍不得用,若是今天直接用葡萄酒做多好!”
“是是是,是我的错。”夏月初哄着廖老爷子道,然后又低声道,“还有客人在呢,您这样耍小孩子脾气真的好么?”
廖老爷子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个客人在,扭头看向郑佑,却连他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额……”
郑佑此时也终于想起自己的来意,忙起身道:“廖老,小人乃是郑鹏义郑大人家的管家郑佑,我家老爷听说薛承薛小将军如今在贵府落脚,所以派小的过来问一件事情。”
廖老爷子跟夏月初听了这话全都收敛了笑容,心下暗道,身为户部侍郎,郑鹏义知道内情并不奇怪,但是这样大张旗鼓地派人登门求见,就着实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郑佑在两个人的注视之下,硬着头皮道:“我家姑娘因为得知薛小将军尚在人世,所以离家出去,老爷让我过来看、看看姑娘是否过来找薛小将军了……”
夏月初闻言瞬间沉着脸道:“你家姑娘没来过,你可以走了。”
廖老爷子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
虽然郑佑是来找薛承的,这件事看似跟廖老并无关系。
但如今薛承是住在廖府,家中里里外外都是廖府的下人,如果郑家姑娘上门,即便薛承想把人留下,他这个主人家难道也是那么不懂道理的浑人不成?
郑佑并没有注意到廖老爷子的神色,只是为夏月初的态度皱眉。
虽然他听说过上膳堂的夏娘子,但并不知道她与薛小将军的关系,此时听夏月初这般带着情绪说话,面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郑佑身为户部侍郎的管家,每每出去办事都是要被人高看一眼的,如今廖老爷子还没说话呢,居然被个年轻的小娘子一顿怼,心里如何能服气。
但是当着廖老的面儿,加上自家姑娘离家出走又不是什么太理直气壮的事儿,所以郑佑还是努力态度平和地说:“这位娘子,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叫薛小将军出来说个清楚比较好,毕竟这不仅关系到我家姑娘的闺誉,也关系到薛小将军的名声……”
“呸!我本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这是你逼我的!”夏月初一听这话就恼了,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拍,“你家姑娘丢了就找到我们门上?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当初京城爱慕薛小将军的怀春少女无数,难不成谁家丢了闺女都要找他要人不成?
“你家姑娘明知道薛承已有妻室,自己也马上要嫁人,非但不收敛行径,反倒还要借爱慕薛承之名逃婚,你们郑家如今还大张旗鼓地登门讨人,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把黑锅往薛承身上扣了?我倒想问问,郑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郑佑听了这话,后背不由得冒了一层冷汗。
如今皇上想要给薛家平反的事儿,在京城早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也只有下面的平头百姓们才毫不知情。
自家在这个时候跟薛承有所纠葛,的确是十分不明智的事情。
要是再被扣上一顶站队不明的大帽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郑佑整个人都有些呆住了,讷讷地问:“薛小将军已有妻室?”
“当然。”廖老爷子替夏月初开口道,“皇上跟陈大人也都知道这件事,否则你以为这次上膳堂准备入宫献宴,为何会连薛小将军也一道回京?”
短期内信息量太大,郑佑脑子都快转不动了,半晌才缓慢地转身看向夏月初,难以置信地问:“廖老,您、您是说,夏娘子她、她是……”
廖老爷子点头,“所以你也可以称呼她为薛夫人。”
“这……我家姑娘应该还不知道……”郑佑如今陷入了无比尴尬又两难的境地当中,想要解释点什么,但平时对外的巧舌如簧,如今连半分都发挥不出来。
夏月初却根本没有想要听他解释的意思,直接道:“并不是郑姑娘不知道,而是郑大人和郑夫人还不知道,前几日郑姑娘坐马车尾随我们夫妇二人,在我夫君根本不认识她是谁,并且表示自己已经娶妻的情况下,还对我夫君各种纠缠,如今居然不惜退婚也要觊觎有妇之夫,不得不让我怀疑郑家的家教。
回去请帮我向郑大人和郑夫人转告一句话,自己生的女儿一定要教育好,否则就不要随便放出来。毕竟其他人没有义务宠着她,顺着她,说不定哪天对方就忍不住,要替郑大人和郑夫人好好教她做人了。”
廖老爷子更不打算给郑佑说话的机会,直接摆摆手道:“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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