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这样不就打乱了你们的计划?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陈瑜白见状解释道:“原本的计划是我安排的,本来就有些太过谨慎,皇上原本就想尽快公开薛小将军的身份,让他能够光明正大的重返朝堂。”
“这次的事情,是我家侄孙惹出来的,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陈瑜白说到这里,颇有些窘迫地抬手掩唇咳了一声,“不过如果能够好好利用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夏月初微微一笑道:“这些大事,陈大人跟我夫君商议就是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对这些国家大事本就不懂,也不好参与什么意见,但是我相信你们都是运筹帷幄的人,肯定会把事情完美解决的。”
大家又寒暄了几句,陈瑜白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便起身告辞了。
待陈瑜白走后,夏月初才露出忧虑的神色,追问薛壮道:“陈大人说的是真的么?这件事比原计划至少提前了一年,真的不会有问题么?”
她说着走到薛壮身前,伸手捧着他的脸,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神色严肃地说:“我知道你给家里平反心切,但是这不是着急能够解决的事儿,太过冒进,最终得到的也许只是一个华美却毫无根基的沙堆。”
薛壮伸手揽住夏月初的腰,顺手将她拉进怀里圈着,露出个笑容道:“你放轻松,这件事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好事。”
“好事儿?”夏月初有些糊涂了,对于这些朝堂上的弯弯绕,她向来搞不清楚。
“陈大人想要徐徐图之,是他的私心,他一方面想要笼络着我,一方面又不想因为我撼动如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朝局。
“但是对于我来说,我缺的并不是实力,而是一个名正言顺为薛家洗清罪名的机会。
“薛家军是我的后盾,薛家在个府道安排的暗桩都是我的筹码。我之所以配合陈大人,一来是因为当初他对我有恩,若非他派人通风报信,我当时也不可能逃出生天;二来也是因为,大齐如今经不起再折腾了。
“今上虽然没有受过系统的继承人教育,但是心性不坏,又有陈大人从旁辅佐,不敢说能成为名垂青史的明君,至少从目前来看,也不太会是个酒囊饭袋的昏君。
“所以我选择跟他们合作,配合他们的节奏行事,但其实对于我来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让他们不得不把这件事提上来解决,不失为一件坏事。”
听他这样解释,夏月初登时便明白了,难怪陈瑜白身居高位还要亲自登门对薛壮解释这件事情。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夏月初笑着坐在薛壮的腿上,“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如今想来还颇有几分道理。”
“什么话?”媳妇在怀,薛壮这话说得颇有些心不在焉。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纸老虎——”
920 猜疑四起
“老爷,这是夏娘子着人送来的花糕。”管家带人抬了个硕大的食盒进屋,一层层打开摆在桌上。
食盒里都是还带着热气儿的花糕,九种颜色、九种花型,又特意摆出色彩交错的模样,简直是美不胜收。
管家将几层食盒一一摆开给陈瑜白过目,然后等着他的示下。
这么多花糕自家肯定是吃不完的,要等陈瑜白发话,看看要给那些亲戚和友人送去。
陈瑜白看着花糕,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此时脑子里盘桓的却还是薛家翻案一事,自己这边焦头烂额,夏娘子那边却还有空闲做重阳花糕。
虽说他已经找陈之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细细问了一遍,但是心里的怀疑却还是无法轻易放下。
自打薛承回京之后,先是郑庭萱离家出走,然后又是陈之原在云波馆打架。
看似都是巧合,但是这两件事的结果却又殊途同归,那便是将薛家后人还活着并且回京的消息宣扬了出去。
而这一切的既得利益者,都是薛承。
陈瑜白与小皇帝不同。
小皇帝年轻,又缺乏根底,是最容易崇拜英雄的年纪。
而陈瑜白一把年纪,心里装着更多的怀疑和担忧。
薛家的确是开过功臣,满门忠烈,如果没有被陷害满门抄斩一事,他肯定会毫无保留地相信和倚靠薛家军。
纵观大齐几百年的历史,薛家素来都是纯臣,他们从不站队,只一心忠军。
但如今,薛家被污,满门抄斩,薛承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一朝跌落云端,甚至瘫痪了那么久……
这一切,饶是经历过人生磨砺的年长者都未必能够平和面对,更不要说薛承如今也才二十多岁。
薛家军如今虽然分据几处镇守边陲,看似毫无异动,但陈瑜白知道,他们私下一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将薛承找回来,只能说是他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薛承是把双刃剑啊!
用得好自然可以成为小皇帝的一柄利刃,平叛除乱、开疆扩土。
可一旦用不好,失去了掌控,那薛承很有可能就是他亲手为小皇帝求来的催命符……
他如今的年纪,谁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能不能保着小皇帝到他能够独撑大局的时候……
管家在旁边候了许久,见陈瑜白只是盯着花糕发呆,忍不住低声提醒道:“老爷,要不还按照端午送粽子的章程给各家送过去?”
陈瑜白看着散发着香甜气味的花糕,却是半点儿食欲都提不起来,摆摆手道:“你看着安排就是了,我去歇会儿,晚饭的时候再叫我起来。”
陈瑜白为此事疲惫不堪去休息的时候,京中的各种传言却丝毫没有停歇,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这件事说不定就是陈瑜白自导自演的闹剧,目的自然是利用民众的力量,尽快推进给薛家翻案的事儿,顺便还可以推掉跟郑家的婚约。
陈府管家派人去送花糕的时候,陈之原正在家里跟父母作天作地闹着要退婚呢!
“二叔公是什么意思,郑家那个荡妇爱慕薛承的事情京城人尽皆知,他还当个好的说给我!
他就是欺负咱们对京城不熟悉,为了稳固他自己的地位,拉拢别的官员,所以就把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塞给我!
若真是个好的,他怎么不让他亲孙子娶回家!”
陈之原最是要面子的一个人,当时在云波馆打架的时候是脑子发热一时冲动,但他并不傻,回家之后很快就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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