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樟树无花
“喵～”
怎么还不给我吹干，人家要睡觉了。
君陌闫收起手机，微抿了一下唇角，问道：“你不喜欢洗澡？”
“喵～”
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就叫两声，不喜欢叫三声。”
温小艾想了想，她爱干净，当然喜欢洗澡，可是……她不喜欢别人给她洗澡，哪怕她现在是只猫。
温小艾刚想说不喜欢，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要是说不喜欢，他以后是不是就不帮她洗澡，或者让别人给她洗了？
那不行，不洗澡多难受啊，而且，她才不要别人给她洗呢。
被一个人摸光光还不够，再来一个，她都要没脸活了。
比较之下，温小艾毫不犹豫叫了两声：“喵喵。”
见它喜欢，君陌闫微抿的唇角微微舒展，继续问：“不喜欢吹风机？”
“喵喵。”
喜欢，那东西吹着很舒服啊，就是有点吵。
第九十七章 听我令者，生！
“果然和其它猫不一样。”
君陌闫揉了揉温小艾的小脑袋，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在夸奖。
而这语气，让人听着也有种自豪的感觉……
“喵～”那当然，本公主独一无二。
——
“放聪明点，再有下次，我可不管你的死活。”
一道十分喑哑，听着忽远忽近，让人难辨真实年龄的声音在树林里响起。
风吹动树上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这诡异的气氛配上那让人听着极不舒服的声音，让艾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艾斯屏住呼吸，看着十米外那背对着他而站，周围如笼了一层黑气，只能看到个模糊身形的人影，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算起来，这也不过是他第五次见这个……“人”。
至于为什么加双引号，因为在艾斯看来，面前这个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人。
他一直不信鬼神之说，可是自从一年多前他被这个人救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是存在鬼神的。
而至于面前这个人，在艾斯看来自然是更偏向于鬼，而非神。
一年多前，他突遇危险，命悬一线，是这个“人”突然出现，毫不费力将他救走。
这“人”当时只说了一句：听我令者，生！
一向心高气傲，不甘臣服于人的艾斯在亲眼见识到他弹指间便能取人性命的能力后，他很清楚，要么听他的，要么死。
而在他作出决定的那一刻，艾斯才真正感觉到，被人无形操控着是种什么感觉。
那一年，他的势力在圣城不断崛起，顺利到让君陌闫都以为他加入了白冥门。
而只有艾斯自己知道，是面前这个人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虽然这个人没有表明自己帮助了他，甚至都少有出现，但艾斯知道，除了这个人，没有谁能办到。
更没有人能每次都在他有生命危险时及时出现救他的命。
如今他在圣城呼风唤雨，可艾斯却怀念以前的生活。
至少以前的他，是自由的。
而现在，他感觉自己每天都活在别人的监视和控制中，他就如同被人扒了衣服，没有一点隐私。
而他，根本无力反抗。
“我知道。”艾斯微垂着头，语气里透着几分恭敬。
“想办法接近顾笙，取得他的信任。”
“是。”
他周身的黑色雾气越来越浓，像漩涡般在转动，连脚下的树叶都被带起。
艾斯知道，他要走。
“等等，我有个问题。”艾斯壮着胆子，连忙开口。
“说！”他的声音时远时近地响起。
“……白冥门门主，是不是你？”
艾斯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当初为什么救他。
这世上比他更有能力的人多的是，而为什么救了他，却什么也不让他做。
至始至终，这人都在帮助他，救他，而这人做这些，似乎只是想控制他。
还是说，他认为的那些比他有能力的人，其实早已经被他控制了起来。
他不过是其中一个。
那他让他接近顾笙又是为了什么？
以他自己的能力，又何必要他大费周折去做这事。
第九十八章 不该问的，就别问
“哇……”一声乌鸦啼叫声响起。
那人肩上站立的血鸦转过头，看了艾斯一眼。
一双如红宝石般血红的眼睛即使是在黑气包裹之下，却依旧看得清晰明亮。
这血鸦似乎是不满艾斯对它主人的问话。
艾斯被这血鸦看得头皮一阵发麻，这眼神……艾斯终于知道，这一年多里为什么他总有种被奇怪东西监视的感觉了。
也终于知道一直监视他的东西是什么了。
“不该问的，就别问！”
那人开口，明明他人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可是他的声音，却仿佛在他耳边炸开，似要将他耳膜震破。
耳蜗一痛，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
“……是。”艾斯的牙齿在打颤，眼部和嘴角的肌肉都在微微抽动。
一阵强风刮过，将他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袍吹起，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黑气越来越浓，仿佛整个时空都在扭曲，变换。
就连空气都受他的影响，变得紧凑，凝固。
艾斯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胸口发闷，如受了重创般，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好在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短短几秒钟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而那人，也消失了。
就这样原地消失了……这种消失，艾斯十几分钟前在君陌闫的婺园里也经历过。
可当再一次亲眼看到，艾斯心里还是无法做到平静。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
他抬手，摸向自己的耳朵。
指尖之上，是鲜红的热血。
这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存在。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不是君陌闫？
如果不是，为什么让他收了君无恙的好处，去袭击君陌闫……
可是以他这种毁天灭地的本事，如果真要对付君陌闫，应该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为什么如此大费周折？
他，到底想做什么！
像他这样被受控制的，又有多少个……
——
温小艾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坐起身，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君陌闫身上那隐藏的能量似乎越来越强了。
照这个速度，再有一个月，她内丹应该能修复得七七八八，可以试着恢复人身。
温小艾想着，心情也好了起来，两只小耳朵动来动去。
然而还没高兴一会儿，一只白皙的手就捏上了她的耳朵。
温小艾下意识就眯了眼，缩了脖子，浑身紧绷无法动弹，如被施了定身术般。
“喵～”
她奶声奶气有些发颤的声音响起，明明是控诉的，却听着比平时还要萌化人心。
为什么又捏她耳朵，她又没有犯事。
“一天毁我一件衣服，时间长了，是不是就不当回事了？”刚睡醒的他，声音没有以往的冷漠和凉薄。
带着几分魅惑人心的低哑磁性。
讨厌，之前怎么不嫌弃她口水，分明就是找着理由捏她耳朵。
“喵～”
她挥着小爪子想要打他，无奈一点力气也没有，连手都伸不开。
看着它无力挣扎的样子，君陌闫想起昨天它喝醉酒，蹭他耳朵，舔他脖子……那陌生温热的触感。
一想起来，他的心就像被它的小爪子挠了般，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