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柒迟迟
雪融终于什么都顾不得了,揭开了自己的底牌。
“皇上,奴婢要告林家杀人夺宝!奴婢不是南边的流民,奴婢是北茅外刘家驿镇刘家的孤女。奴婢父母早早病死,族人把奴婢当狗一样养活,奴婢实在忍不下去。正好遇到流民北下,林家为了好名声,收容流民,我混了进去,进了林家做奴婢。
后来,林家进京献高产粮食,得了爵位,奴婢才知道。那些高产的金米和地瓜,都是来自一个海客,据说是林老爷子同太子妃路过刘家驿外,遇到冻死的海客,从海客身上得来的宝贝。
奴婢的叔叔早年离家就是做了海客,一直说要衣锦还乡。
许是上天也可怜奴婢,有一次太子妃翻出一些小时候的玩意儿给家里的小少爷,奴婢发现了一枚牌子,牌子上写了‘海客’两字,边缘隐蔽处还刻了奴婢叔叔的名字刘兰。
因为叔叔的名字带了几分女气,自小奴婢就记得清楚。
奴婢同太子妃讨要牌子,太子妃立刻就藏了起来,不肯给奴婢。
奴婢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怀疑,奴婢父母早死,只剩了奴婢一个,定然是叔叔听说之后赶回,被林家见财起意,杀死之后夺宝。
可怜奴婢叔叔惨死,可怜奴婢明明该衣食无忧,娇养长大,却成了仇人的奴婢!
皇上,您要给奴婢做主啊,奴婢一家冤枉!”
涉及到金米和地瓜,所有人下意识都望向林老爷子。要知道这可是林家发家的根本,万丈高楼的基石。
这也是任何人想要绊倒林家,都无功而返的原因。
林家献高产粮食,助大越百姓再无饿死之忧。这是何等的功德!
但如今,居然有人说林家的新粮是抢夺旁人而得…
“皇上,事关如此要事,臣请彻查!”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足足站出十几个官员。
明德帝皱眉,他倒是不相信林家会做出这等恶事,但奴婢说的清清楚楚,他倒是不好偏心的太明显。
林老爷子也没让明德帝为难,主动说道,“皇上,当初老汉家里孙子在刘家驿学艺,老汉带了年幼的太子妃去探望。在刘家驿外碰到冻死的海客,葬了海客之后得了那块牌子,还有新种子。那海客眉眼深邃,身形高大,发色也古怪,容貌异于大越之人,绝对不可能是大越之人,自然也不可能是这个奴婢的叔叔。
皇上可以派最好的仵作去开坟验尸,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骨骼和死因总能验看清楚。
再说新种子,确实该感谢那海客带来大越,但那种子若是被旁人得去,或者扔掉,或者喂了牲畜,不一定有今日惠及大越百姓。
但是我们林家得了种子之后,历经四年,春日播种,夏日施肥浇水,秋日收割,冬日储存,吃了多少辛苦,流了多少汗水,才确定如何种植,能否食用,如何高产,可谓是倾尽了心血。
所以,即便这种子从海客手里得来,没有我们林家,没有皇上的洪福保佑,新粮就不会降于大越,惠泽万民。
这个安国公的爵位,我们林家上下,心安理得!
有谁不服,尽管去南边沿海寻海客,若是能再出几种高产粮食,我们林家把爵位拱手奉上,绝无二话!”
第1798章 高悬之剑
不等明德帝和满朝文武说话,雪融已经疯狂喊了起来,“不,不!你说谎,那就是我叔叔,一定是我叔叔回来找我,被你们杀了!我才该是千金小姐,我是太子妃,都是我的,都该是我的!”
多年仇恨在心,多年嫉恨成狂,突然被揭穿一切都是她的误会,任谁也不能接受。
林老爷子声音带了几分怜悯,应道,“那海客的坟头儿就在刘家驿外十几里,因为从他那里得了种子,这么多年,家里一直派人年节祭拜。你若是不信,可以跟着仵作去亲眼验看。”
雪融委顿在地上,她在林家这么多年,这事儿也是听说过得,原本以为是林家愧疚,亏欠叔叔和她。
但这会儿老爷子说的笃定,以老爷子的脾气,绝对不可能有错。退一万步说,就是林家说谎了,这么多年怕是也安排的妥当,绝对不会查出对她有力的证据。
她坚持了这么多年,嫉恨了这么多年,又出走同人做了交易,背叛上告,最后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可能,我不相信!”
明德帝看的不耐烦,对于任何人,特别是帝王,最厌恶最痛恨的就是背主。
“拖下去,关去大理寺天牢!择日审问受谁指使!”
林老爷子行礼,请求道,“皇上,老汉请您下令三司会审,否则这奴婢极容易被灭口。”
大越的三司会审,通常就是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三方坐在一起审理。为的就是互相牵制,任何一方不能徇私作假。
明德帝也是好奇,这奴婢听了谁的指使,跳出来告发太子妃。
于是,他点了头,应道,“好,就定三司会审。”
文武百官对视一眼,都有种感觉,今日想要搬倒林家,许是不容易了。
果然,雪融被堵了嘴巴拖下去之后,不会说话的王燕更是没有战斗力了。
那个本子上都是她歪歪扭扭写下的林家罪状,无非也是同雪融说的大同小异,甚至还没有雪融说的详细。因为雪融才离开林家大院儿几个月,但她可是从林家离开北茅就被清理出了林家,知道的更是有限。
明德帝看了几眼,就把本子扔到了一边。
“把这个妇人也拖下去,一同三司会审。问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她进京,状告林家?”
于是,王燕更迅速被拖了下去,连点儿声音都没有。
朝堂上经过这场闹剧,越发诡异的沉默下来。
当然,最尴尬的就属高泽了,人是他带来的,就算他没有恶意,一片忠心为公。但到底也是好心办了错事,跑不掉一个识人不明、办事不利的名头。
林老爷子脸上笑呵呵,好似没有嫉恨任何人的质疑,其实心里却是高高提着。虽然如今看来,风波过去了,但感知凶险的本能却让他脖颈后的汗毛都在竖着。
果然,就在人人静默的时候,一个人慢慢走出了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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