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萤夏
往里走,就能看到高大的正厅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时氏宗祠四个大字。
一看就是出自大师的手笔。
旁边的柱子上雕刻着精致的雕饰,至于中间的桌子上就摆放着十几个龛。
时家的祖祖辈辈全都摆放在这里。
一代又一代。
时珺按照习惯先给他们供上一份香烛。
虽然她对时家没什么好感,对亡灵这些东西也并不怎么相信,但这些年若是没有这么一个地方躲清净,日子只怕更是难捱,就凭着这一点,她多少也要尊重一番的。
在拜了拜之后,她的视线就往右边的角落看去。
那里是她母亲牌位所供奉的地方。
尽管当年时寅同意了自己的等价交换,把她母亲送进了祠堂内,可她到底不是八抬大轿合法娶进家门的,所以并不能和其他人一样根据自己的身份所安排。
而是被安置在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
时珺在自己母亲去世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六、十七岁的样子,羽翼尚且未满,能争取到的也只能是这个。
也就只能暂时妥协了下来。
反正光进祠堂这件事就已经足够打陈梦一巴掌了。
可如今当她的目光往旁边一看的时候,眉眼就沉了下来。
不为其他,只因为她母亲的牌位竟然不见了!
此时右边角落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当下,她仔仔细细地将桌上所有的牌位都看了一遍,结果发现的确没有她母亲牌位的影子。
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就大步往门外走去。
只是那眸色深暗沉冷。
雨夜之下,她一路快步穿过走廊,回到了主楼内。
不过不是去找时寅,而是去找了那位管家。
这会儿管家还未睡下,而是在尽职尽责的和厨房里人商讨着明天早上的早餐。
结果话说到一半,就被突然闯入的时珺给抓出了门外。
吓得厨房里那几个厨娘捂着嘴,一脸惊慌无措。
至于那管家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他不明白时珺好端端的吃完了夜宵为什么不上楼睡觉,反而毫无预兆地把他给抓走了。
他是犯了时珺什么忌讳了吗?
还没等想明白呢,就听到她沉沉地一句,“我母亲的牌位呢?”
一听这话,管家原本害怕的神色一变。
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可比他得罪时珺还要糟糕!
他眼神有些发虚,不自觉地偏过头去,说话间结巴了一句,道“不……不知道。”
时珺将他那心虚的模样看在眼里,也不逼问,只是淡淡地提醒“再说一遍。”
这番话看似是提醒,可实则却是毫不遮掩的威胁。
这时家人都怕她的威胁。
包括时家的当家主人时寅都要掂量着这话里的份量。
他一个小小的管家,什么都不是,哪里支撑的住她的威胁。
心里头一颤,就把什么都交代了。
“是……是……大夫人,是……是……她……是她说……要把……您母亲的牌位给丢掉……”
时珺眼底深处肃杀一片,“什么时候?”
管家怕死了这会儿气息危险的时珺,忙不迭地回答“就……就两年前,您下葬之后,她就让人给丢出去。”
“丢到哪里去了?”
“垃……垃……圾桶。”
当他颤颤巍巍地说完了三个字后,时珺的气息忽地一下彻底冷了下来。
那脸色大有一种风雨欲来之色。
第556章 雨夜逼供
那管家见自己躲过一劫,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总算是松快了下来。
只不过身边没有任何的依靠,跟虚脱似的差点腿一软倒在地上。
还没等彻底缓过来呢,就听到楼上突然发出了“砰”地一声巨响。
那名管家的心随着那一声巨响给惊到了。
这时候的他才彻底反应过来。
不好!
要出大事了!
即刻,也顾不得什么害怕不害怕了,赶紧起身就往楼上冲去。
因为他知道,如果一个没弄好,今晚上可能真得出人命!
果然,他刚一冲上楼去,就听到西屋那头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喊叫声,以及屋内发生各种东西的碰撞声。
“啊——!”
“你疯了,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紧接着就看到自家大夫人穿着漂亮清凉的吊带裙,很是狼狈的被时珺从屋子里拖了出来。
他们这些下人一般情况下到了晚上十点以后是绝对不可以上楼的。
为的就是怕遇到这种情况,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特别是当家主母早已在几年前就已经果断分房而睡的情况下。
所有男人都不能晚上上楼。
但如今这般地步,他也属实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企图想要劝架。
然而,刚准备要走上前,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时珺像是早就了然一般,侧目,一记冷冷地眼刀飞射而来。
击得管家那只脚硬是没抬起来。
整个人完全就定格在了那里,动也不敢动。
最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位时家的当家主母像个疯子一样狼狈的被时珺揪着头发一路往楼下拖去。
站在原地的管家眼看着时珺是不打算善了的样子,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转身去东屋去找时寅这个当家人,让他出面。
此时的时寅都已经睡下了。
这两年他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医生说他身体有些虚,至于为什么虚,大家都是男人心知肚明,所以他就按照医生的吩咐保养身体,早睡早起,不再胡乱糟蹋。
可结果刚陷入熟睡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大喊大叫声,以及管家猛烈的拍门声。
“砰砰砰——”
那急促的声响顿时让他心头一紧,从熟睡中清醒了过来。
被吵醒之后的时寅大怒不已。
本来今天就已经够糟心了,竟然连睡觉都不让他睡安稳!
盛怒之下,他一跃而起就要出门劈头盖脸臭骂管家,然而当他真的开了门之后,还未来得及张嘴,就听到管家焦急不安地喊道“出、出事了,珺小姐揪着大夫人的头发往楼下拖去!”
“什么?!”
时寅眼皮一跳。
简直不敢相信会出现这种事。
“您快去救救夫人吧,晚了只怕珺小姐真要下手了,那夫人可就糟了。”
听到管家这番话后,时寅也顾不得什么生不生气,连外套都来不及穿,连忙匆匆下楼。
而这个时候,周围的几房的人也被时珺的阵仗给吵醒了,那几个年纪小的一个个披着衣服就跑出来看。
山里气温低,哪怕已经夏天了,还是需要披一件长袖出来才行。
更何况这会儿还下着大雨。
温度就更要降低一些。
那几个人精神头十足,一看就没有睡,想出来凑热闹,跟着时寅身后一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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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在楼梯口看到向来高贵、骄傲的大夫人这会儿狼狈得像条狗一样被时珺揪着头发拖着往大门外而去。
她一边咒骂一边尖叫反抗。
可落在时珺的手里,她怎么可能反抗得了,不过就是徒劳罢了。
在场的人就这样看着她一点点的被拖出去,肩膀上的一根肩带滑落,香肩半露。
以她的身份,弄成这个样子,除了丢人,还是丢人。
作为丈夫的时寅看到自己的妻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弄成这幅样子,心里本就被吵醒的怒意就更盛了,他锋锐的一声呵斥“大晚上的吵吵些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到自己丈夫的声音,陈梦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挣扎着大喊大叫了起来,“时寅,你看看你的女儿都干了些什么!”
时寅皱着眉,满是不悦朝着时珺看去。
可时珺半点畏惧之色都没有,她站在大门外,雨夜下半张脸沉浸在暗色里,眉眼冷峻而又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