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 第254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年代文 逆袭 穿越重生

  抛开对外的不说,约翰和小旺这对兄弟间的矛盾和磨擦,其实也还没有消除。

  小旺哄着那帮‘高干子弟’到底干了个啥,约翰到现在还没搞明白。

  但男孩子,谁都不喜欢吃瘪。

  所以今天小旺带着他和小狼,在‘高干子弟’面前吃了个瘪,这让约翰心里很不舒服。

  而最近几天,约翰不是正在学华国文化嘛。

  《鬼谷子》太难了,大部分字他还看不懂,于是圆圆特别体贴的,给他换了一本,《唐诗三百首》,还说这本华国三岁的小屁孩儿都懂。

  让约翰去读。

  约翰在家里已经试过了,小贝贝都会读第一首《春晓》。

  但那个简单呀,总共才20个字。

  他还是不服,他觉得小旺这种从不翻书的人,肯定跟他一样,看不懂,也不会。

  小旺玩他的,约翰玩自己的,从出门到现在,手里一直捧着一本《唐诗三百首》在看,翻着翻着,他找到了一首特别长的诗,字非常生僻,叫《琵琶行》,他不相信如此难,如此长的诗,华国的孩子们能背下来。

  所以这会儿他手里捧着书,说:“背吧,我听着。”

  其实吧,要是别的诗,小旺不可能背下来,他的心思在赚钱上,古诗算个屁。

  但《琵琶行》是啥,高考必背啊,就跟《论语十则》、《桃花源记》、《出师表》一样,老师三令五申,不背下来的都是猪脑子,趁早别进考场,丢人的高考必背!

  而他今年上高一,《琵琶行》算个屁,论唐诗宋词元曲,那属于他人生的空前丰富阶段,这不瞌睡遇着了枕头嘛。

  几个孩子也该回家了。

  大大的蓝色面口袋校服,剃的板儿尽的,贴头皮的寸头,要不是个头太高,就凭小旺那张孩子气的脸,还能充当小学生呢。

  他边走边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他背的快,走的也快,一路从暗走到明,走到了光线下,约翰捧着书,还得跟着跑,边跑还要边盯书上那些复杂的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而小旺已经背到:“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这是几个干干净净的小家伙。

  洋溢着满脸的笑,从咖啡厅的那一侧走了过来。

  小狼想起什么似的,接着他哥说:“约翰哥哥,我也给你背一首吧。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小家伙迎面迎上陈美兰,黑黑的笑脸蛋上,一口白白的牙:“妈妈!”

  约翰边走边磕着桌角,摇摇晃晃,还在翻书,小旺还在背《琵琶行》,小狼的中考必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背到了一半,几个孩子在看到陈美兰的一刻,同时停了下来。

  约翰捧着那本《唐诗三百首》,已经要被打击的原地去世了。

  他不敢相信,他根本不敢信,如此复杂的文字,小旺和小狼是怎么能出口成章的,他要崩溃了,他的人世已经错乱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博览群书,是个学霸,在此刻,他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走吧,今天我带你们吃个西餐去。”陈美兰笑着说。

  小旺和小狼现在是用他们填鸭教育下学来的皮毛知识,正在唬可怜的约翰,而这事儿,天天听他们哭着背诗的陈美兰最清楚不过。

  所以相视一线,俩孩子都红了脸,一脸的羞。

  “顾教授呢,要不要一起去吃饭?”陈美兰低头,还得问问顾霄。

  顾霄两手握在一起,静静的望着约翰和小旺,小狼三个。

  三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少年,一个看着一个,咧开嘴巴,笑的一样灿烂。

  他长久的凝视着这三个干干净净的少年,看了很久之后,轻轻拍了拍陈美兰的手背,扬起头说:“陈美兰,我收回我刚才说过的话。”

  像冯哈,王棋,胡海河那样的孩子,让顾霄觉得这个国家没希望了。

  可小旺,小狼,约翰这样的孩子。

  他们所代表的,不正是这个国家的希望吗?

第152章 月光宝盒(圆圆才多大,还不到14岁)

  小狼笑到一半,突然,脸上的笑慢慢收回去了,孩子颤声问:“妈妈,你的脖子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呀?”

  陈美兰摸了把脖子,还没觉得有什么:“没有啊。”

  小旺也脸色变了:“可你的脖子……妈,赶紧的,走,上医院。”

  约翰终于从浩瀚的华国古文化中抬起了头,仔细看了会儿,顿时笑了:“傻逼了吧,那叫吻痕,kiss产生吻痕,你们可真傻。”

  终于,这家伙找到了一些小旺和小狼的知识盲区。

  一下子骄傲的,恨不能翘起小尾巴。

  他把小旺拉到了一边儿悄悄说了句啥,小旺的脸顿时刷的一下,就红了。

  陈美兰早晨起来给忘记了,昨天晚上,是阎肇头一次学会种草莓,跟个拨火罐儿似的,种了她满身的草莓,背上有,胸膛前也有,大腿上都有。

  但这可不能乱说,小旺目前读高一,正是他人生的冲刺阶段,可不能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约翰,不准调皮,阿姨昨天晚上拨了个火罐儿,懂不懂,咱们华国老中药排毒的传统方法,拨罐儿。”陈美兰正色说。

  啊,火罐儿?

  小狼立刻说:“对对对,妈妈肯定是拨火罐儿拨的。约翰哥哥,中医中的拨火罐儿,你不懂了吧?”

  其实美国也有中医,也有拨火罐儿,只不过约翰住在白人社区里,跟唐人街的老华人完全不同,所以,中医,拨火罐儿,这些东西也是他的知识盲区。

  “拨火罐儿,那又是什么?”这是一声,来自白痴约翰的灵魂发问。

  这天中午,陈美兰带着几个孩子和顾霄,在贵宾楼的西餐厅吃了顿饭。

  顾霄对阎肇的俩儿子,原来没怎么在意过,毕竟他一直观注,并在资助的,是阎军家的几个孩子,麦克就算了,那个孩子在顾霄看来已经养废了,但约翰和Jim在看他来,都是个顶个的优秀孩子。

  Jim目前在美国,属于华国邪教论徒,张嘴闭嘴,就是华国有多好,甚至因此,还在他所属的学校里,激起了一股华国热,惹得好多美国小同学都在神往华国。

  而这一顿饭,约翰没怎么吃,一直在听小旺和小狼给他讲古诗。

  讲华国古诗词的平仄,工整,韵律,以及意义。

  你以为《春晓》20个字,就只是20个字?

  不,它要释意出来,将是一篇千字都写不完的文章。

  而一篇千字的文章,就能被华国文字,完美的浓缩进20个字里。

  约翰听的云里雾里,眼泛星光,他甚至宣布,等他在美国进修完医科硕士学位,就要回华国,他必须攻下华国文化。

  老爷子看在眼里,虽然没说什么,但陈美兰估计,他心里应该也是五味杂陈的,曾经,之所以他要资助阎军,就是希望阎能背德背本,带着孩子们彻底判逃到资本主义国家。

  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顾霄的胜利,可现在,不说约翰和Jim相继叛变,就他自己,也在逐渐认同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文化政治。

  吃完饭,顾霄得上楼休息了。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得提另外一件事:“对了陈美兰,这几天,我让东雪去看了一下你的奶粉厂……”

  阎东雪抢着说:“嫂子,你那奶粉厂应该能做起来,只看外表都有国际范儿,我昨天报纸上看了一篇文章,是一个农大的教授写的,专门科普奶粉的食品安全和防疫检疫,而且,那位教授还专门在文章里推荐了你们八一食品厂的奶粉。”

  美兰的奶粉能在报纸上被人推,可见质量确实好。

  都是一村人,陈美兰的奶粉卖得好,阎东雪也开心嘛。

  陈美兰噗嗤一笑,回了句:“是嘛,那我回去之后,是得看看那篇文章。”

  事实上,那叫报纸软文广告。

  虽然是一个农大食品安全系的教授发的。

  但是平白无故,人家大教授会知道还没上市的八一奶粉,会发那篇文章吗,当然不能。

  为了能让那位教授发表文章,陈美兰在一年时间内,派高小梅足足跑了八趟农大,并且给那位教授提供了所有八一奶粉的实验数据,这还不算,那位教授亲自让他的小孙子吃了半年的奶粉,是人家确定奶粉确实安全,而且营养比别的奶粉好之后,才认认真真写的文章,发表在报纸上的。

  人们只看得到贼吃肉,看不到贼挨打。

  为了那篇文章,陈美兰付出过血和汗,她能收到效益也是应该的。

  这不,口碑不就起来了,连阎东雪都相信她的奶粉品质好了?

  就这还不够,阎东雪又说:“进口奶粉不适合咱们顾教授的体质,你那儿有给中老年人吃的配方奶粉吧,给我留一些,我去取。”

  “可以。”陈美兰说。

  她看到顾霄眼睛里的遗憾和难过。

  这位既偏执,又自信的老人,跟陈美兰用那块小毯打了个赌,而那个赌,是建立在他认为华国人都是自私自立,盲目且短见的基础上的。

  是建立在他坚信奶粉绝对做不起来的基础上的。

  可现在,眼见得的,奶粉怕是要做起来了。

  这老爷子感觉自己要拿不到小毯子了。

  那种遗憾和难过,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他本就瘦,现在脸上就只剩下一双眼睛,望着面前的三个孩子。

  三个在讲古诗的孩子,眼睛时不时的眨一下,既混浊又明亮。

  这都是苏文的孙子,是她的血脉,顾霄曾经并不喜欢孩子,除了阎星,他没有爱过别的孩子,而即使阎星,那种爱也是基于,她是个女孩儿,不论母亲走哪里,她就会跟着去哪里的原因。

  可现在,看这这几个肤色或黑或白,天真可爱的少年。

  他于心底里,突然之间,触发了一种,父辈对孩子的热爱。

  也许苏文真的不爱他,但苏文是他一生的信仰,当一个人活着没有目标时,他会转而向身后寻求慰籍,他坚信即使苏文活着的时候不爱自己,当她在天上看到他这一生迷茫的追求,看到他那么尽心尽力,培养过那么多孩子,一直在为了她而活,在死后她必与他相见的。

  可就是那块毯子,那是他活着时唯一的牵挂,因为他的盲目和自大,他似乎要得不到了。

  陈美兰看着这老爷子,心里也挺惋惜的。

  其实那块小毯子上首都的时候她就带着呢,忙过这阵子,她就打算把它还给顾霄的,不过暂且不说了吧,她最近很忙,估计再没时间来见顾霄,就怕这老爷子听她提了,要掂记上。

  这天午饭吃完,晚上还有宴会,这个陈美兰是要参加的,还有当众给警嫂们的献花仪式呢,她本来怕自己昨天出来穿的太普通了一点,怕上镜不好看。

  不过到了现场,她就释然了。

  因为别的家属也都是普通人,都很平凡,乍然在这种场合,跟陈美兰一样,也都很羞涩,局促,大家都挺不好意思的。

  仪式一完,家属们就该回家了,维和警察也得回家,阎肇也一样。

  早在中午的时候,阎肇就在饭桌上跟领导们汇报过胡百业,以及国际废料的生意,更当桌指出,王旭东很可能就是胡百业的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