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中猫
他们只是想用这一招把自家的报纸推销出去,可不想让人把报纸当成奖券买,多浪费钱。
这样一来自然会有许多试图多买就多些机会的人失望,但是不要紧,很快有人在买了新报纸后转头到后面排队的,反正这里的人这么多,报社总不能还能把他认出来吧。
还有一家子人都出来排队买报纸的,一人买一张,凑起来也有不少了。
纪长泽和刘庆如也早就猜到了这种情况,不过他们反正也都提醒了,他们非要这样,可见是不缺买报纸那点钱的。
报社一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还好他们特地开通了十五个窗口,虽然排队的人多,但也不至于一直发不完。
大概就这么过了一个半小时的时候,一个黑黑瘦瘦的男人领了自己买到的报纸快速看最后一页,见到最后一页后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就是满满的惊喜:“我买到了!!!有两行字的!!!还有你们报社的徽记!!!我买到了!!!”
他这声音一出来,原本还闹哄哄的人群先是静了一下,接着更加吵闹起来。
虽然之前就知道会有,但知道会有和亲眼看见有人买到可以换钱的报纸感触还是不一样的。
正在角落里看书的纪长泽听到动静挤了过去,他身上穿着报社员工的衣服,那人立刻兴奋把报纸递给他,纪长泽检查了一下,发现的确真实,对着里面的刘庆如喊了一声:“师兄,标记三的报纸,记一下,我出去给他兑换银元。”
刘庆如点头后,他才对着一脸忐忑惊喜的男人说:“走吧,兑换银元的位置在门口,我带你过去。”
男人紧张又兴奋的连忙点头,同手同脚的跟着纪长泽出去。
一路挤出去,每一个人看着他的视线都充满了羡慕,恨不得取而代之,让自己成为那个买到有徽记的报纸。
到了门口,正坐着一个报社员工,旁边还站着两个拿着枪的警卫(纪长泽跟大老板借来的),员工见到纪长泽出来连忙坐直了身子:“老板。”
“这个人买到了有我们报社徽记的报纸,你验一下,没问题就给钱。”
“是。”
员工接过了报纸,挨个的检验过后,小心的撕下最后一行字,收到了桌上的小盒子里,然后才拉开抽屉,里面正满满当当放满了银元。
银元一出,本来就关注着这点动静的人顿时骚动起来,一个个伸长脖子往这边看,也有人起了点不太好的心思,但等看到了站在员工身边的两个拿枪警卫后,只能缩头缩脑的又站了回去。
数出来十个银元的员工将这些银元递给了男人:“先生您点一下,这是十个银元,另外,因为您是第一位买到有徽记报纸的人,所以我们报社还额外送您一张纪家商行的优惠券。”
他抽出另一个抽屉,拿出来里面的优惠券递给了男人,在他茫然的视线下耐心解释:“这个优惠券是买一送一的,也就是说您去纪家商行买东西,你买一件,他送你一件,不过只能买三件,纪家商行您知道在哪里不?就在这条街,您这样走……”
周围的人羡慕的眼睛都要发红了。
这不光有钱拿,还能领一个买一送一的优惠券。
他们怎么就没有这个运气!!
“快,老大,你回去,把你二伯给叫来,他不是也喜欢看报纸吗?让他过来排队买。”
“但是爹,二伯说他不爱买新报社的报纸。”
“诶呀什么报社不都一个样吗?价钱也一样,他与其买别家的,还不如买长安日报的,好歹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得十个银元,反正也是要买报纸的,万一有银元呢。”
“好!我这就去叫二伯!”
同样的对话在人群里出现。
有了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排队的人数比起之前十分钟不到就猛增了不少。
也有买了报纸的人还想继续排队的,重新从队尾开始排,反正站着也是站着,索性一边排队,一边看起了手上报纸。
这么一看发现,这报纸居然还挺好看,同样是新闻,让人高兴的消息就写的诙谐幽默,不太好的消息就写的沉重,标题也相当的有意思。
等到翻看到后面时,看起了那本据说是慎泽先生写的新小说时,他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看。
这个人不是很爱看小说的,以前慎泽先生的书卖的再怎么火他也没兴趣看,买报纸纯粹就是为了能够有银元,但反正现在干站着也是闲着,既然手里头有东西,那还是看吧。
结果这一看,就放不下了。
与此同时,排队队伍突然多了大批的学生。
这些学生穿着光鲜,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却也都乖乖的排队等着买报纸,有百姓大着胆子问他们:“各位少爷一看就不缺钱花,怎么也来这里排队?”
“我们不是想要银元,是冲着慎泽先生的新书来的。”
长安日报传播出去最主要的消息就是买报纸可能有银元,这些人一开始也是不屑来的,毕竟为了几个银元排队,他们还要脸呢。
但是等到学校里一个同窗美滋滋的带着报纸在他们面前炫耀慎泽先生的新书后,要脸就变成了真香。
尤其是在大家都抢着要借那份报纸,但人多,报纸却只有一份时,就更加想要了。
慎泽先生居然出新书了!!
那他们这些死忠粉必须要买买买啊!!
排队!!马上排队!!!
这不,他们这就来了,一边排队,一边还后悔自己知晓这件事太晚了,不然他们一大早就排队,肯定早早就能买到。
猝不及防啊!慎泽先生一直都是在柔安日报发新书的,怎么一下子来了长安日报,而且还是一家新开门的报社。
搞得他们还要排队来买,诶,柔安日报怎么不留下慎泽先生呢,他们可是都订了今天柔安日报的报纸了。
柔安日报的大老板知道了长安那边有多么红红火火时,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怎么就没留住慎泽先生呢。
这么多的钱啊,没了。
他刚刚靠着自己挣钱多在亲爹面前骄傲了没两天啊,现在好了,虽然生意肯定是不冷淡的,毕竟纪长泽也答应了继续在他报社连载,以后卖书的时候也和他一起合作,但是,这要不是被人横插一脚,书应该是他卖,连载应该是他独家啊!
虽然也有长安日报的分成,但一想到要不是他辞退了刘庆如,慎泽先生肯定会继续留在报社为他发光发热,大老板就心痛的无以复加。
他为什么辞退刘庆如?
因为纪大老爷。
这个糟老头子。
他越想越恨的牙痒痒,叫了手底下人出来,让他们再继续去为纪大老爷的破产事业添砖加瓦。
他一个政府官员,怎么那么有钱,一百年的薪水都没有那么多吧,查!马上查!
打着他爹的名号去查!
多出来的钱统统充公!
还有,他记得有个伯伯是这家伙的上司来着,这么长时间没有和伯伯见面,看来是时候去伯伯家拜访,联络一下感情,顺带让伯伯注意一下手底下人是不是个辣鸡了。
纪长泽他们的长安日报果然搞得风生水起。
能不风生水起吗?他们搞出这么一招,一些买报纸的人觉得反正本来也是要买报纸,买哪家的报纸不是买,说不定还能得点钱呢。
买回来一看,发现质量的确是不错,自然就变成了长期用户。
以前不买报纸的买都买回来了总不能浪费,顺便看了看,看完之后也有一部分觉得这报纸还挺好看,也就成了长期用户。
更别说还有纪长泽的粉丝们,他们买报纸大多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看新闻,而是为了看后面连载着的新小说。
只要能看到新小说,别说是买报纸了,就是买个窜天猴都没什么问题。
这样一来,长安日报能不生意红火吗?
他们能吸引来客户不是本事,能将客户留下来转化为长期客户,那才叫本事呢。
他们这边搞得红红火火,那头的纪大老爷却是焦头烂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最近倒霉透顶,先是政府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查他,接着又是上司突然的看他不顺眼,各种为难不说,平时看上去还有点瞧不上他的意思,上司都这样了,同事们自然是有样学样。
于是,纪大老爷日子顿时过得困难了起来。
要说也是他之前和人合谋得了纪父的钱这件事没兜住,一笔不明来源的钱出现在他银行里,他也说不出这是哪来的,可不就被人家拿去了吗?
纪大老爷家本来有家底,当初分家时他占了大头,虽然如今没了从纪父那坑来的钱,按理也应该是不缺钱花的,可谁让他出手阔绰,还养了一院子的姨太太。
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突发奇想,坑了亲弟弟的钱给自己。
现在工作眼看不保,钱也不太够用,再听到纪长泽他和刘庆如合伙开报社生意红火的消息,纪大老爷差点没气的吐出口血。
之前这个小兔崽子白眼狼算计他,如今倒是日子过得潇洒。
但他现在被人盯着,也不好使一些手段,只能自己在家憋着。
越憋越难受,越难受越憋,竟然还生起了病。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说,有位高官要举报宴会,还宴请了慎泽先生,这消息一出,许多人都起了参加宴会的心思,想看看慎泽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纪大老爷灵机一动,有了个点子。
别以为他不知道,纪长泽他们那长安日报之所以卖的好,不就是因为慎泽先生在上面连载新小说吗?
若是他能见一见这位慎泽先生,告知他纪长泽连亲父都陷害的事实,慎泽先生还能跟纪长泽合作?
他到底是纪长泽亲生父亲,年纪大不说,如今又生着病,他说的话,慎泽先生多少能听得进去。
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个好主意,纪大老爷赶忙一边咳嗽一边让人进来伺候他穿衣。
没错,就这么办。
只要他见到了慎泽先生,一定能让对方看清纪长泽的真面目。
第136章 民国写文(14)
纪大老爷在那边气势汹汹, 还在做着当着慎泽先生面扒纪长泽真面目的美梦,纪家里,一家人也正在愉快的看着裁缝送来的新衣服。
是的, 高官不光邀请了纪长泽的马甲慎泽先生,还邀请了纪家。
纪父很惊喜,毕竟这代表着他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们纪家重新回到了上流圈子里, 当然了, 毕竟是一家之主, 再怎么惊喜他都不会显露在面上,反而还会非常沉稳的说大儿子:“长泽, 不过就是去参加一个宴会而已,不用表现得这样高兴。”
纪长泽翘着嘴角点头,回头还是该怎么高兴就怎么高兴。
他觉得纪大老爷真的是很神奇的物种,纪长泽擅长猜测人的行为, 但像是纪大老爷这样,每一步都恰好被他猜对的,实在是珍惜品种。
这年头这么傻的已经很少见了。
不对,应该说是又傻又狠的很少见。
纪母也难得参加宴会,她和乔愿环一起戴起了漂亮的首饰, 穿上华丽的衣服, 纪小弟交给了家里请来照顾他的人,这才和丈夫儿子一同走到了门口。
这段时间纪母作为纪父的妻子, 也没少陪着他参加一些宴会,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可是政府高官的宴请,也就代表宴会上那些曾经有来往的没来往的都会到来, 她一定要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让人们对纪家留有一个好印象。
她本以为要坐黄包车,没想到出去时,外面居然停着一辆小汽车。
纪父和纪母都有些惊讶,现在的小汽车可不像是后世那样只要家里稍微有点钱的都能买到,这可是洋车,一辆就要许多钱,就算是之前纪家没破产时,这样一辆车也不是他们能买的。
一来就是没那个资源去买,二来就是价格太过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