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中猫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元辰帝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穿越者都快要绝望了。
他明明都已经说了实话,为什么皇帝就是不肯相信。
身体里的这个家伙,分明和他一样,凭什么要赶走他留下对方。
纪长泽闲闲的来了一句:【可别想了,有你这个对比,所有人都不会觉得我是假的,说起来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仗义,用六年时间做了个坏榜样,我也不能一来就能坐享其成。】
穿越者;【……】
现在看来,想说服皇帝把他留下是不能行了。
但他绝对不能成为孤魂野鬼。
“你以为我会就此消失吗?我脑子里可是有现代很多技术,就算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要拿出来,保证这个封建皇帝放弃你,这可是能改变时间的东西。”
纪长泽:【哦,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拿出来。】
穿越者:“……”
还不是想留着这些成为自己的政绩,他想要把元辰帝拉下来,要是真的把那些技术交给元辰帝,那岂不是壮大敌人势力吗?
穿越者是信心满满的。
他能够拿出来的这些东西,足够改变一个国家。
元辰帝可是皇帝,就不相信他能抵触这样的诱惑。
他信心满满,只觉得自己的稳固地位指日可待。
三天后,灵魂被送到一个刚刚病死的农夫体内,穿越者满脸丧的睁开了眼。
大佬还是那个大佬,只是这一次,没了那些华丽丽的待遇,只有满墙的刑具。
纪长泽幸灾乐祸的站在元辰帝身后看着他,见他朝着自己望过来,得意的冲着他眨眨眼。
元辰帝的确是不能抵御穿越者拿出来的诱惑,但为什么非要二选一呢。
“皇兄!皇兄你看你身后站着的这个人,你看他!他也是冒牌货啊!!!”
自己成为了阶下囚,对方却代替了自己的身份成为了尊贵王爷,穿越者心态崩了,抓住栏杆咆哮。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满眼得意的纪长泽抓住元辰帝袖子,皱着眉:“皇兄,这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叫你皇兄?”
穿越者:“……”
“你装什么样子!!!你这个冒牌货!!”
元辰帝眼见着癫狂的穿越者,满脸厌恶的伸出袖子挡在了弟弟面前;“长泽乖,这就是个疯子,只是带你来看看他罢了。”
这副呵护着什么柔弱弟弟一般的姿态让穿越者更疯了。
“他也是穿越者!!他也是穿越者啊!!!”
可惜,谎话说的多了,真话反而没人信了,至少元辰帝就不相信。
他对着看守人道:“让他想出能让我国更加强盛的法子,一个月至少要想出一个法子,而且必须有用,若是不肯,便严刑拷打,留下一口气就行。”
说完了,对着纪长泽的语气便又温和起来:“好了长泽,皇兄带你回去,你不是说要送如儿出嫁吗?人选该好好找才对。”
兄弟俩相携离去,走得远了,还能听到穿越者撕心裂肺的声音。
“他真的是穿越者!!!他不是灏王!!!”
元辰十年开始,这个国家发生了空前绝后的变化。
一个个造福百姓,能够大力发展经济的新奇物件出现,让朝廷赚的多不说,还能有余力去打造军队。
百姓幸福度飙升,朝廷官员俸禄同样飙升,元辰帝在众人心目中不再是陛下,而是他们的信仰。
与元辰帝相比,他的同胞兄弟灏王便显得平凡多了。
灏王一辈子都未娶妻,只养了一堆的猫,他的寿命比兄长要短一些,但也算是寿终正寝,去世后,护了弟弟一辈子的元辰帝下令让匠人在灏王的陵墓里造出许多猫的雕像。
后世查探历史时惊讶的发现了这么一段记载,据说灏王九岁时被妖孽附身,霸占着灏王的身份足足六年都未被人察觉,但灏王爱猫,这妖孽却并不喜欢猫,这才被元辰帝发现。
正是因为这件事,元辰帝才下令给灏王的陵墓修建猫雕像。
但这段历史总让人忍不住怀疑真假。
大众还是更加倾向于在那个朝代存在着一位穿越者,只是无论怎么查证,都找不到这穿越者是谁,又生活在哪里。
某次,一农民开垦荒地,却在底下发现了一个地牢。
地牢里有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人骨架,从地上锁链来看,到死他都被锁在锁链上,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这么大的地牢,竟然只关着他一个。
考古学家们来了一趟没什么发现,只能当做是几百年前某个有权有势的人的私牢。
这件事在新闻上轻飘飘的被一笔带过,没人去关注死的是谁,这人生前又都经历了什么,自然也就没人知道,这正是许多人苦苦寻觅的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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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泽这次溜得很快,他实在是不想装作真正的小灏王,送走了太后,看着岁数差不多了,便来了个在睡梦中安然离世。
照旧是继续任务。
这一次睁开眼,眼前围了一大堆的人。
首当其中的,就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看见他醒了,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笑容:“长泽,你可醒了,诶唷,可把奶奶给担心的,快着点快着点,快点端肉来给我长泽。”
“奶的心肝啊,你可真是受老罪了,你不想干活就不干活,咱们家又不缺那点工分,怎么人家说受了伤就能不干活,你就往那山底下跳,可把奶心疼死了,老二家的,愣着干什么,端肉啊!”
对着后面一个中年女人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老太太又转过来,温柔慈祥的瞧着纪长泽:“好好的吃了这个肉,把身子养好了,奶亲自去找大队长说去,他要是非要让你干活,我就堵在他家门口,我可是他三舅妈二大爷一起长大兄弟的亲女儿,我们家有亲的,他得叫我一声姨妈,我就不信他敢不听我的。”
这关系绕的,老太太怕不是他亲奶吧。
第165章 年代文里的懒汉(1)
纪长泽没说话, 而是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屋内人都是个什么性子,对着他又是个什么态度。
刚才自称是他奶的老太太一看就是在家里手握大权的,说个话底气十足, 眉飞色舞的样子简直神气的像是女皇。
而她气势强了,剩下的人自然也就弱了下来。
屋里一共站着两个中年男人和两个中年女人,两个男人神情都是如出一辙的老实巴交,在老太太训斥他们为什么不看着侄儿的时候, 明明一听就知道这话是在随便甩锅, 他们也不敢吭声, 闷头答应了。
还一人来一句:“娘,你别生气, 这次是我不对,长泽说想去后山遛弯,我也没多想,要是我拦住他就不会有事了。”
另一个也来一句:“不怪二哥, 都是我不好,当时长泽说想让我替他干活,我也没多问就干了,要是我问一句,说不定他就不会去后山了。”
两人的媳妇看上去神情倒是有些无奈, 但老太太在这杵着, 她们也不敢吭声,只能安慰着。
这个说:“长泽不是也没什么大事吗?我们做点好吃的好好给他补补就好了。”
那个说:“娘你别生气了, 肉都端来了,长泽睡了这么久恐怕是饿了,快点让他先吃饭吧。”
老太太谁也不听,一个人喷四个。
“你们四个人加起来年纪都快有两百岁了, 竟然连一个侄儿都看不住,我还要你们做什么!!怎么的,你们四个折腾了这么久没能给我们纪家生出个小孙孙来,就要害死我长泽吗!!”
这话可是严重了,四人神情都着急起来,赶忙的解释着:“娘,真的不是这样。”
俩儿媳妇说的还都是单纯安慰的话,俩男人说出来的话却是差点没把她们给噎死。
憨厚的纪二叔说:
“我们疼长泽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要害他,我们可还指望长泽给我们养老呢,以后啊,我们挣的钱,都给长泽。”
纪三叔见老太太听了这话脸上神情有所缓和,赶忙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娘,我们还指望着长泽养老呢。”
两个儿媳妇听着丈夫说的话,心底憋得内伤。
财产都给了侄儿了,她们自己的女儿可怎么办,心底难受着,可面上却还要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免得让婆婆瞧见了发怒。
纪长泽瞧着五人说完话了,也差不多把这里的情况摸清楚了。
老太太是这个家最大的,俩儿子憨厚老实,标准的听妈妈的话,这家里目前应当是只有他一个男丁,老太太是想要全家都为他一个人发光发热做贡献,两个叔叔没意见,两个婶婶心底可能有不平,但也不敢挑战婆婆权威。
“好了奶,你们别吵了,我想睡一会。”
纪长泽一插话,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老太太立刻卸了身上的气,转头冲着纪长泽慈祥的笑,说话要多么温柔就有多么温柔。
“长泽你吃完了再睡,吃完了把碗放在一边就行了,等你睡醒了奶再给你刷。”
说完,转头在面对俩儿子儿媳的时候,又是一秒变脸。
“看什么看!没听见我乖孙说要休息吗?还不赶紧的出去,在这杵着干嘛,一个个的傻不愣登的,我怎么就有你们这样的儿子儿媳妇。”
傻不愣登的四人赶忙在老太太的危险视线下畏畏缩缩出去,纪奶奶走在最后面,关门的时候,还冲着床上的纪长泽笑了一下,细声细气的说:“有什么想吃的就跟奶说,奶给你弄去,放心吧啊,你大姐夫家有钱,她肯定能给你弄来。”
说完了,又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接着外面再次传来她的大嗓门:“你们都给我轻声着点,谁也不准说话,要是吵到我乖孙睡觉,今晚上就等着吃西北风吧!”
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了,纪长泽这才开始查看记忆。
他刚才猜测的没错,原主的确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丁,刚才那四个人也是他的叔叔婶婶。
如今正是国家正在建设的年代,纪家只是普通的老农民,纪奶奶和纪爷爷一共生了三个儿子,老大聪明耍滑,老二和老三因为从小到大被这个大哥一直忽悠着,养成了个老实巴交的性子。
原主的父亲就是大儿子,这家伙是个偷懒的,不想下地干活,又怕人家说,于是就宣称自己要念书,肚子里有了文墨就可以做干部,到时候带着整个家享福。
于是纪家二老连带着俩弟弟都咬牙供着他,结果这家伙是个偷懒的,怎么可能真的认真念书,说是出去读书,实际上钱全都给他弄去吃喝玩乐,家里给他娶媳妇他就连着媳妇一起瞒着,生了个孩子就是原主。
原主一岁大的时候,眼看着到了该毕业的年纪,当时恰巧纪爷爷生病需要用钱,家里凑不出钱来,他就扯谎说要放弃学业出去挣钱给父亲看病。
家里给了他路费,村子里也给他开了证明,他的本意是抛弃家人自己出去快活。
他走的当晚,纪爷爷就咽了气。
结果这么巧,路上出了车祸,人连带着路费一起被送了回来。
于是,他虽然英年早逝,但在纪家人的心目中,他不是那个欺骗了全家多年没心肝的骗子,而是一个为了父亲毅然决然放弃求学路,又为了父亲路上发生车祸的孝子。
纪奶奶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大儿子,把对方当成自己的骄傲,他过世之后,便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到了孙儿身上。
结果原主两岁的时候,他母亲出去做工,摔了一跤被石头砸破了头,就此过世。
原主一下子成为了没爹没娘的孩子,纪奶奶因此更加心疼怜惜这个孙儿。
纪奶奶是个有心眼的,她担心家里另外两个儿子有了自己的儿子后便不想养这个侄儿,因此一直在家中宣称原主的父亲就是因为这个家才放弃学业去世,他的母亲也是因为丈夫去世了才不得不那么晚还在地里忙活。
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们侄儿爹娘都是为了这个家才去世的,你们得给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