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瓜妖精
吃完饭,杨晓主动揽过洗碗的活儿,小老二不用她操心,一屋子叔叔婶婶抱着他亲昵。
“吃吃吃,老娘是养了一屋子馋虫!”
老太太对着厨房小声骂三个儿媳妇,然而肉到了肚子里,她骂得再难听有什么用?三个人左耳进右耳出,都没当回事儿,老三媳妇金春花还回过味儿来,怨不得老二媳妇敢和老太太对着干了,骂的话都是虚的,吃到肚子里的肉才是最实在。她蠢蠢欲动想着,下回是不是可以故技重施。
不知不觉,老韩家的媳妇儿都被杨晓带坏了。
“妈妈,回家喽!”
韩大毛拽着她的衣服催促。
杨晓擦了擦刚洗完碗的手:“你慢点!”
韩大毛头也不回:“妈妈快点!”
小崽子,杨晓无奈地跟着他跌跌撞撞往门口走,“你弟弟呢?”
“爸爸抱着呢。”
“在我这。”男人的嗓音沙哑微沉,带着股长途奔波后的疲倦。
杨晓抬眼望去,他站在门口等她们,一身军装身姿挺拔,五官英俊,有一股常人没有的凌厉气势。此时抱着软软的小孩子,倒添了点铁汉柔情。
杨晓“嗯”了声,牵过韩大毛,和他并肩走回家。
韩大毛小嘴吧嗒不停,说着他最近的吃食,炫耀他的小玩具,直到进了里屋都没停。
杨晓这时候不嫌弃他没良心爱叨叨了,恨不得他多说点,免得气氛尴尬。
“呜呜呜。”小老二大约受不了韩建斌硬邦邦的肌肉了,哭着找妈妈。
杨晓尽量淡然地接手,顺便问:“洗澡吗?我去烧热水。”
韩建斌抬手:“不用。”
他年轻体壮火气旺,直接在院子里冲凉水。
杨晓躲在卧室逗小孩。
“爸爸好厉害!我也要洗凉水!”韩大毛趴在窗户偷看,杨晓无语地拍过他的脑袋,眼角不小心瞥到一片线条流畅的肌肉,脸颊微红:“随你,但是不准偷看人洗澡。”
韩大毛:“我没偷看,而且那是我爸爸!”
“爸爸也不行,想看就出去和他一洗!”亲人之间也有隐私,小孩不懂要教。
韩大毛眼睛闪过一点亮光,忽而歪头耷耳,埋头进弟弟的腰间,闷闷道:“我自己洗。”
“行。”
“要冷水。”
“可以!”反正受不了哭的是他自个儿。
须臾,韩建斌带着一身水汽走进卧室,进来就翻他的大背包。
杨晓看着他把衣服、鞋子、糖果、麦乳精、奶粉、肉干等从背包里拿出来,完了还翻出一张被子,杨晓瞪大眼睛,最后看他连席子都拿出来后,杨晓已经因为太过惊讶而面无表情了。
韩大毛捂着小嘴看向杨晓:“叮当喵?”
这是杨晓最近给他讲的睡前故事。
“不,是你爸爸有超能力。”杨晓一本正经。
他是怎么把这一袋子行李折进去再背回来的!
韩大毛若有所思,爬到他爸爸旁举着小手要帮他将背包里的东西分类好,小短腿跑来跑去辛勤地像只小蜜蜂。
杨晓单坐着略显尴尬,揪着小孩去洗澡,好笑地看着他在凉水里冻的嗷嗷叫,却倔强地不肯添热水。
等到小老二就没有那么纠结了,杨晓捋着湿漉漉的头发进屋时,发现男人已经将屋子收整好,韩大毛乖巧地爬在他腿部当挂件,男人锐利的目光扫向她,约莫察觉这是他的妻子,不是敌人,视线移到书桌上,嗓音略沉道:“这边是带给娘的,明天我们去一趟。”
杨晓:娘?谁?
忽然想起还有谁,她还有个亲娘呢,愣愣点头。
说完这件事儿,俩人又陷入沉默。
杨晓难以言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说是夫妻,她们其实领证后就各自分离,然而说不是吧,她们毕竟已经结婚大半年了。
再加上结婚前的那些破事儿,杨晓越想越头疼。
不过,令她更头疼的还有一点,屋子只有一张床,晚上要怎么睡觉!
杨晓目光灼灼地盯着腿部挂件韩大毛,跟狼外婆哄小孩似的柔柔道:“大毛,困了吗?睡觉吧。”
韩大毛打了个哆嗦,他后妈还没那么温柔地喊过他呢。
“我不困,我要和爸爸说话!”
杨晓:小没良心的。
反正有个小老二也一样,杨晓紧紧抱着小孩睡到里侧,力图用孩子画出一条楚河汉界。
她本来精神紧绷着拼命让自己不能轻易睡着,不料白天干活太卖力,很快就打起了小呼。
她不知道,后来韩建斌将韩大毛放在床上,眉眼深沉地看着娘仨霸占着一整张床,转过去铺开自己带回来的被子席子,打地铺了。
睡到一半迷迷糊糊记得要给小孩把尿的杨晓大半夜地一脚踩到了什么硬邦邦温热的东西,吓得魂都没了。
“什么鬼东西?”
黑夜里,对方嗓音低沉,犀利的眸光极具压迫感:“别动,是我。”
第11章 分家
杨晓颤着身子不敢乱动,就怕压着他什么部位,但是没想到韩建斌说的是小老二。
杨晓这一踩自己摔了,小老二虽然紧紧抱着怀里,但是黑夜里不及他看的清楚,眼疾手快用自己的胳膊给小儿子当了枕头,免去他磕脑袋的命运。
“抱歉。”杨晓挣扎着爬起来,脸颊浮现红晕。
韩建斌没在意,反问:“你要去干什么?”
杨晓:“糟了,小老二!”
她颤抖着手摸了摸小老二的屁股,果然一阵温热,不禁头疼:“这小子果然尿裤子了。”
小老二不仅尿裤子,经历了天旋地转的他咂咂嘴吧就要哭,说时迟那时快,杨晓随便抓了个奶嘴往他嘴巴里塞,趁他懵逼的瞬间远离屋子。
小老二韩小毛愣了会儿不忘自己的哭嚎计划,不客气地嚎啕大哭。
杨晓抱着他哄,想给他换裤子一时疼不出手来。
这时,韩建斌拿着条裤子从屋里走出来:“给我。”
杨晓忙将孩子给他,小老二换了个硬邦邦的地儿,愣了愣,瘪瘪嘴,要哭,猛然对上他爹吓死人的黑脸,吓得他忘记哭了。
“你不会要在外面换吧?”杨晓匆匆洗过手后发现孩子爹的不靠谱,“夜里风凉,小老二会冻屁股。”
韩建斌整个人僵住了。
杨晓没接过小老二,指使他回屋:“现在他不哭了,回屋换就好。”
韩建斌松了口气,抱着儿子回房,不过看着黑漆漆的屋子皱眉:“点灯吧。”
杨晓摊手:“家里没灯。”
杨晓穿越前的韩家就是个大人小孩睡觉的地方,老太太对原主说,你一天到晚都在婆婆家干活,家里没有需要点煤油灯的地方,省几个钱,原主虽不忿,但是她白天忙完累的慌,倒头睡到天亮,的确不太用得上灯,晚上上茅房,夜里借着月色就行了。
至于杨晓为啥没买,还不是没有票。‘
手里拿着钱但买不了东西的杨晓只能遗憾去买别的日用品了。
韩建斌眉头微皱,没说话,借着月色给儿子换尿布。
杨晓看他换的有模有样不像新手,放心地去换身衣服。
回来时韩建斌已经换好了,抱着儿子哄他睡觉,小老二有心想睡,但是抱着他的人不是熟悉的妈妈的气味,愣是睁着葡萄大眼不屈服困意。
韩建斌纳闷,小儿子眼角哈欠珠子都出来了,咋还撑着不睡?
杨晓闷笑,搂过小老二道:“给我吧,你去洗洗。”
韩建斌闻言点头,他换尿布身上沾的味道的确不好闻。
“乖宝贝,睡吧。”杨晓眼角余光注意着他离开的背影,笑着点了点小儿子的嫩脸。
小老二嗅着妈妈的清香,小爪攥着她一片衣服,安稳睡着。
杨晓可没他那么好运气,折腾了这么久早没了困意,瞪着蚊帐顶直到韩建斌回来,听到他窸窸窣窣的睡觉声音,强迫自己数羊背诗,迷迷糊糊到五更天才睡下。
这样的结果就是,她起晚了。
太阳晒得她热得慌,杨晓迷迷瞪瞪一脚踢开被子,倒把自己蹬醒了。
她睁开朦胧双眼,日头射进窗子,光线充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杨晓犯懒,又闭上眼睛赖床。
忽然她猛地睁开眼睛,不对,她不是在现代舒适的小窝,她是俩个孩子的妈,她儿子呢?
杨晓慌忙看床上,没有。
她急得下床趿拉鞋子,韩建斌抱着小老二进来,沉声问:“醒了?”
杨晓懵了会儿,脑子回忆起这是她丈夫,孩子爸回来了,她不是一个人,没那么急了,略有些尴尬地抓了把头发:“我起晚了,马上去做早饭。”
韩建斌看到她散乱的衣角露出一片白皙瘦削的肩膀,垂下眼,抬脚出去:“不急,我做好了。”
杨晓抓过衣服挠挠头,所以,他是来喊她起床?
现代里穿露肩衣服露腰小裙的杨晓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问题,换上衣服梳好头后,撞上在院子里玩的韩大毛,小孩笑嘻嘻:“睡懒觉的小懒虫,后妈是小懒虫。”
杨晓斜睨他一眼:“我不过是一天比你起晚了就成小懒虫了?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你是啥?”
小孩一噎,不肯回答,路过门口的小孩们替他嚷嚷:“大懒虫!韩大毛是大懒虫!”
小孩脸黑了,杨晓慢悠悠地洗漱,完了过去拧了把他的小脸:“被人嘲笑的滋味不好受吧。”
小孩眼泪汪汪:“后妈,我不笑话你了。”
“不光是我,你以后也不能笑话别人。”以己度人,自己不乐意的事儿,也不能对别人干。尤其小孩子天真又恶毒,爱看别人笑话,自己说的高兴,却不管另一个孩子听得开不开心,殊不知语言也是一把刀子,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传开后,造成的后果就是言语欺压,语言暴力。
现代社会校园暴力时常发生,杨晓绝不允许自家小孩仗着年纪小不懂事欺负别人。
韩大毛点点脑袋,蔫了吧唧的小模样,杨晓牵着他洗手擦脸:“吃早饭了吗?爸爸做啥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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