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时有景
“还有我账户上的600多万，是要平分一下。”季奶奶接着说。
季茶心又提起来，三百多万，分一分，买几个包还是可以的。
“我自己留着20万养老，租房子。”季奶奶慢慢地说。
还剩580多万，季茶觉得，总得分一些给自己。
“剩下的，100万小季装修。”
100万给儿子装修，无可厚非。季茶血液都涌到一处，还剩480万呢？
季奶奶慢慢说出最后一项，“还剩480万，全都给季摘月，这么多年，她吃的是我们想象不到的苦，但是摘月，乖孙女，不经一番彻骨寒，哪得扑鼻香。”
季茶一口血要吐出来，什么大道理，她全都听不见去。以前季奶奶的药，谁给买的，不都是她帮忙跑上跑下去药店买的吗？逢年过节，她也送了礼啊，为什么她都不记得了？！
她不知道，药买错了，季奶奶差点吃死，送的礼，全用不上。
季茶想着想着，越想越委屈，加上两天两夜没睡，还跪了一夜，郁积心口，真的吐出一口血。
老季和季妈妈着急，站起来，背她下四楼。送她去医院。
祖孙两坐在桌上，慢条斯理地吃饭，幸好那一口血没喷饭桌上。
季奶奶意犹未尽说，“一不小心开大了。”
季摘月一口饭差些喷出来，“奶奶，你真是冲浪达人，中老年潮人典范。”
你奶奶永远是你奶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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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拍封面
季摘月在爸妈又家住了两天, 和奶奶说了下爷爷的生平事迹，翻看家史的照片。
季奶奶寡淡话少，季摘月话多, 奶奶这个奶奶那个，季奶奶真心喜欢她，才不觉得烦，知无不言。
季摘月还发现季奶奶有微博号，微博名字叫“N-S奶奶1234”, 人头像是系统自带的灰白人, 只关注了季摘月一个。
季摘月问奶奶，“奶, NS是什么意思？”
“我这辈子都没研究出来的问题，Navier-Stokes方程。”
1234则是出现重名, app自动排的。
“奶好厉害。”季摘月抿着嘴巴高兴，奶奶只关注了她一个, 并且关注挺久的了。
悄悄告诉奶奶她也有个小号, 她用小号关注“N-S奶奶1234”, 再操作奶奶的手机回关。
奶奶的微博号里转发的都是一些，物理前沿, 养生，有关季摘月视频的内容, 昨天还给她签约嘉禾的微博点了个赞。
其中有一条她救人真相大白，奶奶转发，【顶-】
季摘月笑死了，问奶奶知不知道“顶”的意思。
奶奶说这个个褒义词, 看其他人都在说, 她也跟着说。
“哈哈哈。”
季摘月终于体会到,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快乐。
奶奶的微博里，每次到了季摘月被黑的时候，微博号就用得很频繁。转发一些相信她的内容，有天晚上居然十点还没睡觉。
她能想到奶奶大晚上，一个人坐着小马扎，戴着老花镜看手机。
心窝子被软乎乎地戳了下，季摘月很感动，上辈子的遗憾，仿佛在这两天都得到了满足。她也要对家人们更好一点，更孝顺一点。
晚上老季和季妈妈还没回家，季摘月在这边陪着奶奶，也就没回大平层公寓。
让圆圆送了些换洗的衣物过来，顺便让圆圆把晚饭做了，三人一起吃的晚饭。
季奶奶条理性好，睡觉之前，还担心季摘月休息的太久了，“明天要工作吧？努力点，明天不用管我，先早点回家。”
季茶第二天早上差不多出院。早晨祖孙两正吃早餐，季茶就回来了，被老季背着，一副身娇体弱的样子。
季茶学聪明了，昨晚没联系季氏的人。季氏要是知道她在季家吐血，定然会闹得鸡飞狗跳，把她接回去，季茶就不能再打探系统的线索。
季茶今天必须出院，上午有一个杂志封面，下午《丰收》那边等着开拍。
于是她一到家，星耀那边的化妆师就过来了，占满了整个客厅，先给她打理一下，画个淡妆，马不停蹄要去拍杂志。
季茶的助理叫方方，是个方脸女孩子。见到季摘月一点也不惊讶，显然也早就知道真假千金的事情。
方方对雀占鸠巢20年的假千金季摘月很不满，抱着衣服，让季摘月起来，边翻大白眼边说，“让让，我们要放茶茶的衣服。”
一屋子人，季摘月和季奶奶被挤得坐到沙发上。
季摘月和季奶奶几乎同时，一个伸出腿，一个伸出拐杖。祖孙两都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打你就打你，还要选日子吗。
这么明显，倒也绊不倒人，意思很明显，无声的“滚。”
方方白眼翻下来，本能地对沙发上两个人犯怵，嘴巴嚼口香糖的动作慢下来。
“方方是吧，你眼睛是生下来就没长瞳仁吧？”
方方抱着衣服，掉头就走。
季妈妈很生气，指责，“方方，你有没有点眼色，奶奶坐的地方还要放衣服？放去茶茶卧室。茶茶，你是有多少衣服要穿？”
方方替主子说话，撇了撇嘴，“茶茶厉害，我们有什么办法，衣服全是杂志的摄影棚送的，随便茶茶挑。我们茶茶这次拍的佳人封，领导重视，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么。”
季茶闭着眼，由人化妆，当没听见争执，恨不得方方多说一些，白眼多翻一些，气死祖孙两。
她当时收方方这个助理，方方别的本事没有，笨手笨脚，就会翻白眼，气人的本事一流。怼人气人的事情不用她做，方方帮她做就可以。
方方又翻了个大白眼，抱着几十件衣服去季茶的卧室。
屋里实在人太多了，做头发的各种电线缠绕着堆在地板。
“哎呦！”方方叫了一声，被地上的电线绊倒。
刚爬起来，桌上热烫的卷发棒被扯下来，烫了一下季茶，季茶弹起来猛地一甩，砸到方方的额头。
“啊！”方方一声惊叫，烫得一激灵，脸疼得抽搐。
手中的一堆借来的奢侈品衣服被烫坏不说，方方突然哭了，“哇哇，我眼睛，我眼睛翻不下来了……”
她的白眼翻不下来了……
“茶姐，我眼睛翻不下来了，茶姐……”
季摘月：“……”这他妈还能怪谁。
季茶也被烫了下，胳膊起了一个红泡。恨恨地瞥了眼方方，笨手笨脚的东西。忍着气，叫其他人送方方去医院。
季奶奶点评，“所以平常要多做点好事。”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季摘月正准备走，Lulucy忽然造访。
Lulucy拖着他的银色行李箱，今天穿了件粉色的衬衫，白色紧身牛仔裤。
季摘月不喜欢男生穿紧身牛仔裤，放在Lulucy身上却出奇和谐。
Lulucy抱着胳膊审视人满为患的客厅，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季茶见到Lulucy满心满眼地欢喜，钱森又找Lulucy给她化妆了？
季茶的带来的化妆师有Lulucy的徒弟，崇拜恭敬地打招呼，“Lulucy老师。”
Lulucy是美妆圈的顶流神话，闻言只是轻微地点头。
季茶甜腻腻叫道，“Lulucy老师，您怎么来我家啦？在摄影棚等我就好啦。”
Lulucy：“？”见过自信的，没见过这么自信的，“我不是来找你，我来给小阿月护肤。”
说完，兰花指拖着行李箱，趾高气扬地经过他们，走到沙发区域。
季摘月没叫他来，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定然是薛大萌跟他提的，薛大萌最爱踩季茶，新仇旧恨一起报。
Lulucy看着不好相处，其实对朋友的家人蛮有礼貌，和季奶奶打了个招呼。
然后对季摘月说“我来给你送配比好的护肤品。”昨天让生产线加班加点做的，“我听说你今天要拍一些艺术照，过来先帮你护肤。”
薛大萌给季摘月安排的行程，今天上午拍艺术照。没请Lulucy化妆，艺术照不是封面照，让Lulucy来简直大材小用。
Lulucy还是过来了，主要是为了送护肤品，护肤是女明星的必修课，一次都马虎不得。
Lulucy先去吸收，用酒精消毒后，准备给季摘月护肤，大叫道，“你脸都没洗！”
季摘月抱歉笑，求他小点声。她早上只刷了牙齿……放假在家都不洗脸的。
Lulucy好脾气地帮她洗了脸，按摩护肤。
季茶眼睛一直往这边瞟，怪不得季摘月最近皮肤恢复得那么明亮，原来是有Lulucy在帮忙。
旁边的其他化妆师想都不敢想，Lulucy是化妆圈里的顶尖，是他们膜拜的对象。
让Lulucy给人洗脸，你脸多美？多么大逆不道的事，而此刻Lulucy就是做了，洗脸、按摩、护肤，像是仙人的手指，一下下温柔地抚摸美好的璞玉。
清晨阳光透过樟树叶斜入，落到季摘月脸上，美好如画，女孩子鸦羽般的睫毛盖下，琼鼻挺直，朱唇微张，像是清晨稍稍舒展花瓣的花骨朵。
他们想起Lulucy的评价，白玉无瑕。
好酸。化妆师们明白季摘月就算只是个普通的流量，如此美貌，是许多化妆师没有见过的，谁想天天显摆技术，把歪瓜裂枣化成美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再一看手底下的季茶，不对比还好，一对比下来，这是什么货色？
季茶的另一个助理见化妆师看呆了，不满地催促，“化妆老师您稍微快点哈，我们这边要拍佳人封面的。”
言外之意，他们这边要拍封面！不像季摘月，没有工作。
Lulucy小气吧啦，一点气都舍不得受。护完皮肤后，掏出手机打电话，“嗯，主编，最近有没有封面拍，推荐一个人。对，季摘月。十一月的封面？不行，隔太久了。”
不知道Lulucy挂了哪个杂志主编的电话，只见他又播了一个出去，“内页？内页我不要。只要上封面，嗯，只要近两个月的封面，我有了新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