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眯眼笑笑
啊啊啊啊啊——
月月用指尖碰她脸蛋了!
上一次是眉心,这一次是脸蛋!
巫月抱着膝盖,脸蛋枕着膝盖,歪着头看俏俏。
傅俏俏压住澎湃到想要狠亲一口月月的小冲动,捧脸,笑的灿烂夺目。
“月月怎么一直看我呀~”
“俏俏好看。”
傅俏俏站起来,满脸笑,不出一点声音。
月月喜静,为了安静,月月都会甩开闹腾的她和桃桃选择一个人吃饭。
她才不在月月面前尖叫。
傅俏俏走出片场,每一步走的扎实沉稳。
她打电话给桃桃。
电话接通。
“啊啊啊——啊啊啊——”
李桃桃听见俏俏兴奋的尖叫声,喝一口水,润一润嗓子,“aaaa——oooo——eeee——iiiii——uuuu——”
不就是开嗓,这个她擅长。
“桃桃,月月又碰我了!碰我脸蛋了!”
“哦。”
“月月还说我好看,都看痴了。”
“哼!”
李桃桃挂断电话,对着镜子认真地看自己,其实她也圆圆的。
“咱们全剃成光头,我的头一定是最圆。”
孟都一口水喷了出来,笑的天崩地裂。
月月和大珍珠去片场后,创作室空了下来,达瓦大姐仍然每天都擦的干干净净。创作室对面的一个空房间也被达瓦大姐收拾出来给孟都领回来的两个小孩学习用。
付廷玄的情况有所好转,经纪人也不敢给他接活动,在这之前他就在不断地减少付廷玄的行程。上一周完成了最后一个广告拍摄,付廷玄彻底清闲下来了。接下来的两年里,经纪人不打算让付廷玄离开大厂了。
付廷玄的经纪人和祭九的经纪人聊了聊,他们的想法出奇的一致,星梦大厂是养生圣地,在这儿当老师再好不过了,等以后无聊了想出来活动一下,这些男孩女孩们还能带着他们。
月月去拍戏,祭九没闲着,他天天去练习室里指导女孩们的唱跳。女孩们的歌曲和舞蹈都是月月编的,也是他看着月月一点点写出来的。这些歌曲和舞蹈一次次地让他耳目一新,他不能看着女孩们毁了这么好的作品,他要求女孩们必须达到他也找不出缺点的地步。现在俏俏和孔极智已达到他的要求,其他女孩还要练。
祭九和其他老师都有事儿忙活,只有付廷玄顶着老师的名号天天闲着。经纪人坚定地认为人太闲了容易胡思乱想,在付廷玄日日忙着照顾大珍珠而病情好转后,这想法更坚定了。
当他知道两个小孩要在五天里背会一沓手稿时,他让付廷玄来教孩子背手稿了。付廷玄有记台词的方法,正好教给两个小孩。他还听说两个小孩的手稿全是药方,付廷玄也能跟着背一背。
五日后,两个小孩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齐砚”一副自己很委屈模样地让他们跪下拜师傅。等两个孩子磕了头敬了茶,“齐砚”的态度立刻变了,拿出全部的心力去教两个孩子。他剩下的时间不到九十天,来不及慢慢地教,生灌。
巫月在片场和星梦来回了十三天,她不再去片场。
孔极智靠在床被上,侧头看月月,“都学会了?”
“嗯。
孔极智放下手上的平板电脑,坐起身,“月月,你不累的话就跟着两个小家伙学医,能学多少算多少,以后能光明正大地行医救人。”
“好。”
孔极智重新靠在被子上,拿起平板继续看《雨中曲》,眼里是深深的笑意。
是“好”不是“嗯”,她的好意,月月很清楚,也愿意接受。
“齐砚”打开房门,并不欢迎巫月,冷着一张脸,“你怎么来了?”
“学医。”
被巫月噎过太多次,“齐砚”吸取了充足的经验教训,即使心里有一万句嘲讽的话,他也闭嘴不说。
三十日后,“齐砚”不想承认,但现实就是现实,不以人的意志转移,他正儿八经收下的两个孩子尽管足够努力也无法在剩下的五十多天里完全吸收自己游荡了上千年不断精进的医术,而唯一能完全吸收、一点就通的人就是这个总是把他气到不想说话的巫月。
“想让我倾囊相授,你跪下喊我师父。”
巫月不理会他,抱着悄悄送给她的平板电脑,看着桃桃给她发送的《伤寒杂病论》,这些电子书上有桃桃爷爷的说明。她的阅读理解能力还不太好,看书很慢,但她看一遍就能悄悄地记住,能跟跟上“齐砚”给两个小孩讲课的速度,也能一本一本地看完桃桃爷爷给她罗列的书单。
古医书看多了,她看医书的速度就更快了,从五天一本到现在的一天一本。
齐砚助理买饭回来,星星眼看她们家小月亮。
她走的时候小月亮在看《千金方》,她回来时小月亮在看《本草纲目》,她一个来回,她们家小月亮已经看完一本440页的《千金方》。
巫月看书速度越快,“齐砚”心里越难受。
她为什么看书速度越来越快?他还能不知道?她是学通了!
这是他命中注定的徒弟,是他心心念念千年的传承人,可她就是不给他磕头喊师傅。
“你这硬邦邦的性子随了谁?太不可爱了。”
巫月淡淡地瞥他一眼,看向平板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她已经看了一个小时了,俏俏让她每看一个小时就让眼睛休息十分钟。
巫月走到窗边,从斗篷大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拉链帆布包,抓出一小把玉米粒。
白色小鸽子歪头看她。
巫月慢慢地伸出手。
小鸽子小心翼翼地靠近,走一步停一停。
巫月静静地等着它。
小鸽子终于走到了她的手边,低头啄一个玉米粒,再抬头看她一眼。
等小鸽子吃饱了,巫月关上了窗户。
小鸽子咕咕地拍打两下窗户表示感谢。
“齐砚”看着窗外飞走的小鸽子,“顶层住户养的不错,明天去买几只尝一尝。就这只小鸽子了,肉嫩。”
巫月抿了抿嘴,背过身,认真地看书。
齐砚助理端过来一大杯草莓奶昔塞“齐砚”手里,用吃的堵住他的嘴。
小月亮刚来时,他一句话都不跟她说,最近几天,也不知道他的哪根神经又错乱了,天天说刺儿话,还单挑小月亮一个人说,故意气人。
“还有四十天,拥有千年医学经验的神医就要消失了,你什么都不做会成为医学史上的罪人。”
齐砚助理叹气,塞吃的已经堵不住他的嘴了,他要给小月亮戴高帽子了。
巫月放下书,慢慢地转身看向他。
她不想跟他说话,但他一直说话,吵到她了。
巫月指一指《本草纲目》上李时珍的头像,“他五百年,通过文字惠及无数人,有无数的传承人。你一千年,什么都没做。他是神医,你什么都不是。”
稳!
狠!
准!
“齐砚”脸色青白,很难看。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他,他不屑一顾,不把这些不知高低的蝼蚁放在眼里。他畏惧巫月进而重视,她的话会影响到他。
巫月慢吞吞地离开他的家回星梦。
他已经五天没有教新知识了,如果他不想教,她也没有再来的必要了。
睨睨不许她向任何人跪拜。睨睨说,她是巫神最疼爱的小女巫,巫神也舍不得让她的膝盖弯下。
她学了很多,目的已经达到,可以不来了。
巫月轻松地下了决定,在创作室里看书写歌。“齐砚”脸色黑沉了两天,看见巫月是真的不来了,气冲冲地让两个小徒弟去星梦把人绑过来。
两个小徒弟拒绝了,他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犯法的。
“齐砚”更憋气了,又生了两天的闷气,他浑身阴沉沉地给巫月打电话,咬牙切齿:“过来上课!”
巫月第二天才不急不慌地过来,她过来,齐砚助理开心,在窗外守了好几天的小鸽子更开心,哐哐地撞窗户。
巫月打开窗户,喂它一把玉米粒。
“齐砚”让两个小徒弟去一边练习昨日教他们的头部穴位针灸去邪,他拿着小木棍敲敲桌子,他不看巫月,也不管巫月有没有听,自顾自地讲,语气跟念书一样,很快,没有语调。
助理听了一会,打了五个哈欠,用冷水拍拍脸,不想再听这么枯燥的课了 ,起身去厨房琢磨吃的。她不喜欢做饭,一直去外面买饭吃。听齐砚上课,还不如做饭。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齐砚”每天教两个小徒弟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的内容就让他们一整天都要不断地练习消化了,剩下的二十二个小时,他只睡四个小时,十八个小时在不停地念课。
他讲,巫月便睁开眼睛认真地听着。
巫月没有时间回星梦,大珍珠再一次地发脾气了,熊芽芽送它到月月这里。
大珍珠在居民宅里憋了一天就憋不住了,用头推月月的背,让她带它去外面跑步。
巫月揉一揉大珍珠的头,打开窗户,把小拉链帆布包放到小鸽子面前。小鸽子的小翅膀摁在帆布包上,嘴巴叼着拉链,轻轻松松地打开了包。
小鸽子吃一个小玉米粒,抖一抖小翅膀,得意地瞅一眼大珍珠。
这一回合将奠定它老大的地位。
大珍珠喷气,高抬头。
还没有它脚掌大的小东西,它瞟都不瞟一眼。
巫月戳一戳小鸽子的头,再拍一拍大珍珠的头,“睨睨除了对我好,对其他人和小动物都很凶很霸道的。等睨睨醒了,你们就不能来找我玩了。睨睨看你们黏我,会欺负你们的。你们团结起来才有一点点的生存空间。”
小鸽子的小翅膀扇不动了,大珍珠的头抬不起来了。
它们能从月月身上闻到危险的气息,知道有凶兽守护着月月,只是没想到凶兽还能苏醒……
小鸽子看着大珍珠。
大珍珠看着小鸽子。
同是天涯弱崽崽。
凶兽面前,它们同命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