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永安
般弱决定放大招了,眼睛软成一团水,“你是我的掌门夫君,我哪敢,去想其他男人啊。”
“夫……君吗。”
他的眼底压抑着暗光,“今日道侣大典,你可曾真心当我是你的夫君?你逼出我的心头血,你当众要与他私奔,你踩着师哥的骨头说爱另一个男人,轻贱我,折辱我,抛弃我,现在又说我是你的夫了?”
明明他没有动她分毫,但这无形的势还是压得般弱喘不过气来。
“你想出去是吧?可以。”
他猛地扯开喜服,抓住她的手,按在胸膛上。
“这里,有我的心头血,你取出来,就可以破了那道禁行符,怎样,要不要现在就取?”
般弱:“……”
不好吧。
这做得也太绝了吧。
何必呢。
而她这副犹豫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又是起了一番波澜。
他竟然觉得,她的“犹豫”也是好的。
至少对他有几分的在意。
冰寒的双掌簇拥上般弱的小腰,倏忽搂她入怀。
“……师哥?”
般弱被抱得喘不过气。
对方闷闷的声音传来。
“师哥,也是第一次,怎么做,不清楚,可能会伤害到你,但是今日,你就是做错了,师哥还不能罚你吗?”
这小孩怎么这样野啊。
头一天还说喜欢他,第二天转眼就跟其他男人好了,他还不能生气了吗?
“好,我错了,您罚,您尽管罚。”
般弱服软。
他冥思苦想,想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惩罚。
唇心染着淡淡的红。
“罚……就罚你今晚,跟我盖一床被子。”
般弱:能看不能吃,这可真是天底下最痛苦的惩罚。
然而一眨眼,般弱被关在琴瑟宫半个多月了,无论她怎么软磨硬泡,对方始终不肯让她踏出半步。
自闭多天的小魔元突然诈尸。
‘魔主不好了!我将要进阶了!’
‘那就进呗,恭喜你啊。’
般弱懒洋洋躺着。
‘不是啊,我进阶会引动雷劫的,身份,就,就暴露了。’
般弱一骨碌爬起来,‘你他娘的说什么。’
小雷元委委屈屈,‘你须弥芥子也没什么可以遮掩我气息的鸿蒙法器,肯定会暴露的。我,我只能把渡劫压到明天,你今晚要是不走的话,那咱们,就只能被人做成咸鱼拌饭了。’
“咸鱼拌饭”还是般弱教给它的新词,象征着非常佛系的死法。
般弱:‘……要你何用。’
小魔元闭嘴了。
这天晚上,掌门处理完后续事务,难得同般弱一起用膳。
掌门师兄到了大乘期,连辟谷丹都不爱碰了,毕竟丹毒始终存在,容易产生杂质。而这一桌菜,是用上好的玉髓灵米跟天材地宝做出来的,偶尔吃一顿倒也无妨。
般弱给人斟了酒。
她知道大乘期高手的鼻子灵,耍手段根本逃不过他们敏锐五感,还不如大大方方地上。
“我不沾酒。”他说,目光清明如水,“要保持清醒。”
“那今晚……就不要清醒了。”她咬着唇,“我知道,你对我不放心,怕我会跑,这样,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证明?
怎样证明?
联想到她的上下句,掌门师兄的手指微颤,挪开目光,声音也哑沉下来,“……不必,委屈,你自己。”
“我不委屈!真的!让师哥快乐是我毕生夙愿!”
她眼波灼灼,宛如映水桃花。
“……不,不害臊。”
他手掌落在膝上,不自觉摩挲起腰封的珠子。
心里涌动着无名野火。
般弱知道他动摇了,立刻把自己的给干了。
掌门师兄滑动喉结,犹豫片刻,也将酒杯凑近了唇,浅浅抿了一口。
辣的,呛的,像是一团焰。
“师哥?”
她摇了摇手指,“看得到我吗。”
“看,得到,别晃。”
他抓住她,漆眸涌上朦胧雾气。
行了,真醉了,断句都来了。
般弱趁热打铁,“师哥,你把那滴心头血给我好不好,我现在想喝了,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他怔了一下,一言不发,慢吞吞地解开自己的腰封。
般弱:“?”
“心头血,这里,自己拿。”
他将她的手使劲摁着胸口,重复道,“自己拿。”
这怎么好意思?
般弱有些苦恼,“先前那一滴呢?”
“生气,气,爆了。”
小师哥委屈抿着唇心。
般弱:“……”
他低垂着鸦睫,锁骨细瘦,殷红发带折在雪白胸膛前。
“你就,不能,让让,师哥吗。”
“第一次,当,夫君君,没有,经验。”
般弱却有些心不在焉,这心头血要还是不要?识海的小魔元却忍不住了,‘魔主,上啊,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君不见又不在,他都对你不设防,肯定能取出心头血的!’
她想了想,只得哄他。
“那师哥,我取了哦,疼的话你就忍着点。”
他很乖地嗯了一声。
“师妹,不疼。”
般弱从须弥芥子取出一根银针,刺入他胸口。
他专注地看她,眸光竟有些滚烫,火星子一样灼着她。
而在她碎发垂下的时候,小师哥伸出手指,别入耳际,指尖在女子的脸庞摩挲打转。
他忽然倾身,想亲亲她。
般弱吓傻了,“你,你别动了,针还没取出来呢。”
于是他又满脸失落坐了回去。
般弱抽了出来,裹进玉瓶里,而整个过程中,对方都很乖巧地等着。她又将人哄到床塌,脱了鞋袜,“师哥,你先在这里等我,好不好,我,我沐个浴,香香的,很快就回来!”
他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不要,洗,太久,会,淹淹的,咕噜,头没了。”
般弱哭笑不得,只得应了。
“那,师哥,等你,回来。”
“那你不能乱动哦。”
然后,小师哥动也不敢动地,坐在床上,呼吸均匀,连头发丝儿都没乱。
他背后有点痒,想挠,忍着。
他答应过她的,要等她回来,不能动,不能食言。
后来,曙光初现,草木的朝露被日光蒸发。
他等了一天,两天半,三天,四天半,五天,六天半,七天。
从昼到夜,从暖到冷。
怎么还不回来呢?第七天,整个房间披上了雪被,他睫毛微颤,抖落雪绒,迟缓地、僵硬地伸手。
压在胸口的暗红伤疤上。
“疼。”
“师妹,好疼。”
他苍白的唇阖动,无意识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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