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永安
“您的妻子?”中年居士道,“您的妻子不应该,在仙洲好好待着吗?怎么会,跑来这般污秽之地,玷污仙身?”他眯着眼,一口咬定,“对了,既然琴剑尊都来了,还未介绍,这是犬儿的媳妇——”
掌门起了二指,掷出一张燃烧着烈焰的符箓。
眉眼淡得像朦胧山水。
“上艮下离,山下有火。”
“尽。”
般弱佛琴招来的劫雷顿时与火相结合,坠成了恐怖万倍的雷火。
中年居士这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目露寒光,竭尽全力抵御。
而小师哥的视线转移到了旁边的桑欲身上。
“气息,重合了。”他轻声地问,“可是你,桑师侄,诱骗了我道侣。”
中年居士眼睛一瞪,“桑儿,快跑!”
这身份都暴露了,连狡辩都来不及了。
桑欲反而不躲不闪,提起自己的桃花逝水剑迎战。
“嗤。”
小师哥浑身弥散着一股厌世又疏离的气息,语气冷冰冰,也近乎羞辱。
“就这?跟我打?”
他这次甚至没出道符,随手一挥,父子俩便被甩出了殿外。
“啪。”
殿门关上,满地狼藉。
香烛四散,佛像毁在废墟中,祭坛一片狼藉。
般弱:“?”
等等,你不去收拾人,怎么大白天还关门啊。
看那人步步行来,小魔元瑟瑟发抖。
般弱又拨起一弦。
凛然杀气从他颈边滑过,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红切口。
“师妹,你这是——”
他仿佛厌倦至极,那嗓音更是寒得渗骨。
“你用我送你的琴,来夺我的命?”
而般弱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可不是女主,没有绝处逢生的女主光环,这人现在估计是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她索性换了另一首杀伤力更大的曲子,一边弹一边发动“劝诫”技能。
“师哥,你消耗一场,现在很困了。”
她试图催眠对方,毕竟大乘期的道法是无坚不摧,与其硬碰硬,不如让他就此睡去,她再趁机跑路。
“噢。”
小师哥冰冷应了,“是该睡了。”
般弱暗自窃喜,看来佛琴的“劝诫”有用。
她谆谆善诱,“没错,你忽觉沉重,放下手中剑。”
他照做了,手腕轻抬,随意将“君不见”往后掷出,铮的一声,它直挺挺嵌入门上。
般弱眉头一跳。
“守好门,”小师哥清冷道,“别再让,任何牲口,扰了我迟来的新婚之夜。”
君不见嗡嗡作响,表示收到。
他步步走近。
直到——
拆了腰封,如碎玉一般,直直砸在她的不绮语琴上。
小师哥眼尾曳出一抹赤红,压住她的腰。
“来,就寝了。”
第118章 师尊白月光(16)
当仙侠文的冰雪禁欲系男主向你发出就寝的邀请, 你该怎么样回应他?
A.小白花般满脸娇羞,手指在他胸膛画圈圈, 说你真坏。
B.进入狂化食人花模式, 奋起反抗,最好能一剑戳死他。
C.发挥虐恋情深的表演功力,扔出“你得到我的人却得不到我的心”金句, 令对方暴走发狂。
以上选项般弱一个都不想选。
她自作主张捏了个D选项。
然后琴雪声便见这个女人, 突然扔开不绮语琴, 直接挂在他的腰上, 脖子后仰,非常痛快, “那来吧, 反正早死早投胎!”
“……”
乱七八糟的。
什么早死早投胎, 他又不是杀猪。
“你能不能,”小师哥蹙着眉,似乎在强行忍耐, “给点正常反应。”
这样子, 反像是小仙男被侮辱了似的。
般弱:“?”
“我这反应很正常啊。”她有些茫然,“识时务为俊杰, 师哥不是要来吗, 我又打不过你,只能从了你呀。”她停了一下, 补充了句, “那我能, 能少受点皮肉苦吗,我这身细皮嫩肉的,有点怕疼。”
“不得了。”他垂下眼皮,唇色淡薄,单掌捏住她的下巴,力度重得厉害,“原来你还,知道你要受些皮肉苦。”
般弱嘶的一声。
“别,别,别,师哥你,换个地方掐行不,这下巴肿了,影响我祸水的美貌,出去怎么见人啊。”
小师哥格外冷淡,“你有资格讲条件?”
好吧。
般弱委委屈屈,嗓音又软,“那你,那您能不能托一下我,这样盘着您,我的腿很累的。”
“累着。”
“……”
“看来您今天是没什么兴致了。”般弱非常体贴,“改天咱们再来,好吗。”
说着她就从他身上下来,小臀反而被紧紧摁住。
冰凉的嗓音钻入耳朵。
“谁说……我没有兴致了?”
他的腰封被拆,衣衫微乱,露出里头洁白的内衫,“我听闻,这新婚之夜,都是由女子伺候。”
“你。”小师哥的手劲加重,言简意赅,“伺候夫君。”
般弱瞪圆了眼。
您这话是认真的?
“这,要不换个地方吧。”她能拖就拖,小声道,“这里是香殿呢,有佛在看着。”
“佛——”
这个词似乎刺激到了他的敏感情绪,般弱被人强行拽着,脚步狼狈踉跄,压在了一尊碎裂的佛像上,肌肤骤染冰寒,他毫不顾忌撞着她,那一刹那般弱感觉自己骨头都要碎了,她被揉进了厚雪之中,彻骨地寒。
“你,但凡,对佛祖有那么一丝的敬重,有那么一丝的慈悲之心,你就不会,哄着我喝下你的酒,哄着我取出心头血,就不会,在我痴如孩童之际,转身跟一个男人私奔在夜色当中。”他的声音很轻,咬字缓慢,“噢,你还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把诸缘宫的灵犀花,彻底毁了。”
小师哥眼底没有情绪,“我是不是,太不要脸了,竟然还自称夫君。”
他们这样,连道侣也不算吧。
他就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如果像从前那样,她视他为掌门,为尊者,为父兄,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他或许还能好受点,以宽容的态度接纳她的不喜,然后默默地疏离,退出,直到了无痕迹。他毕竟也知道,世上两厢情愿的很少,总不好勉强着人喜欢自己。
他,也不是那样蛮不讲理的人,若是好好说,他也会放手的。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在他已经将她放下的时候,在他已经决定渡情劫飞升的时候,又动摇他的道心,勾得他一点点靠近悬崖。
既然不爱他,就不应该招惹他,更不应该将他当做替身。
许了他白头到老的美梦,又笑嘻嘻地说,这的确是个梦。莫非世间女子,都如她这般,恣意任性,薄情无心的吗?
“撕啦——”
衣帛破裂的声响。
他垂眸望着颈下的人,面颊泛红,肌体晶莹,那样的温香软玉,活色生香。
可他只感到了一股寒气。
她臂上的相思子,分明是红得鲜艳,像血一样。
——她没动情。
她竟没动情。
没有。
即使是如此害羞的坦诚相对,即使是她面犯桃花,眼波盈盈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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