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永安
般弱:“……”
日。
幸亏她是方案小达人,备起了第二套。
她开始胡诌,“你刚回来不久,不知道我们这边多了个喂酒的规矩。”
“……哦?”
般弱示范给他看,倾过身,酒杯几乎怼在他脸上。
这个时候的男主向她展现非同寻常的腰力,整个人往后仰,发带坠在半空。
“长者为先,你请。”
“不不不,功臣在上,你先!”
“你请!”
“你先!”
俩人陷入了漫长拉锯战。
般弱使出吃奶的劲头,涨红了脸,咬牙切齿推着杯子,反被他挡住手肘,推了回去。
从武力值跟体力值方面来说,男女相差悬殊,般弱的落败是显而易见的。
般弱:我就不信这杯酒灌不下去了!
她杀气腾腾,顺着饭桌爬了过去,比他还要高上一截身体。般弱占据了战略高地,视野极为开阔,从他额头鬓角的两簇毛绒绒,再到他细长如蝶翼的睫毛,扑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她全看得一清二楚。
般弱眼珠一转。
战争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敌方选手突然很不要脸发动了“吻眼杀”技能。
景鲤睫毛轻颤。
般弱捏住他的下巴,将酒液灌了进去。
由于他的嘴唇始终是紧闭状态,牙关紧咬,酒水便流得到处都是,滑到喉结,沾湿了衣襟跟袖口。
“哎呀,你怎么不张嘴!”
般弱干脆把整个酒壶拎了过来,手指则是使劲撬开他嘴巴——像个土匪一样,明目张胆地灌酒!
他睁开了眼睛,红得很厉害,怒意勃发,戾气横生。
般弱怀疑他下一刻就要暴打她。
但他没有。
他松了牙齿,又张开了嘴唇,紧紧咬住了壶嘴。
咕噜咕噜。
全吞了下去。
他喝得很凶,般弱吓了一跳。
她一手按在他的脖颈处,吞动的频率又快又吓人。
突然之间,他夺走了酒壶,唇角扬着讽刺的笑意,将东西倒着放,一滴不落。
“怎么样,如你所愿了?”
我死了你会更高兴吗?
一定会的吧。
他疼得心尖灼痛,四肢绵软,意识昏沉起来。
腰间一只手在活动。
……嗯?扒衣服?连死人也不放过?要不要这么缺德啊!
一介太后还能穷到这个份上?
景鲤怒极反笑,偏偏发不出声音。
他用仅剩的神智模糊地感应着,她将他翻来覆去地摆弄,很认真研究着什么重要发现。
景鲤又羞又气。
“嗯……五十七条,五十八条……”
般弱鼻孔里塞着东西,连人脚板都不放过。
最终,她大功告成,草草给人穿上衣服,马不停蹄奔了出去。
干啥呢?
打赌呗!
般弱深信经济决定上层建筑,因此当皇后那段日子,除了攒小金库,就是在走人脉。她在外头有一群风骚小姐妹,诸如全国连锁酒楼的老板娘、全国连锁赌坊的老板娘、全国连锁玉器店的老板娘等等,全是壕无人性的富婆。
富婆就爱跟富婆一起玩,这不,胆子最大的赌坊老板娘见战争危机解除,一时高兴,就下了赌注——打赌西绝王身上的伤痕究竟是单数还是双数的。
般弱心道,还好是地下赌坊,不然被男主发现了,赌坊就要关门大吉以死谢罪了。
此时赌坊内院,酒楼老板娘心有余悸,“娇娇你是疯了吧,下这种赌,那位的——”她将手放到脖子上,做了斩首的姿势,“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玉器店老板娘也深以为然,“昨天那位刚血洗了皇宫呢,你今天就搞事,小心被盯上啊。”
俩个小姐妹一说,赌坊老板娘有些后悔起自己的轻率了,她怂怂地说,“要不我现在就跑路?”
“来了来了姐妹们我来了!”
一道人影风风火火闯入内院,般弱有特殊令牌,外头的人没有拦她。
“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仨闺蜜喜出望外。
她们义结金兰姐妹团中,就属这位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平常约马吊,总是三缺一,让她们怨念很深。
“我来下注啦!”
般弱目光灼灼,生出一丛丛小火苗。
“西绝王身上的伤痕是双数!”
众女:“?”
赌坊老板娘掩嘴一笑,“什么呀,说的好像你亲手扒了人家的裤子数的。”
般弱点头,“他看起来腰很细,实则重的要命,老费劲了。”
众女:“!”
令人扼腕的是,不管般弱怎么说,她们就当是个笑话。
西绝王是什么人?从尸山火海里爬出来的修罗,弯弓饮羽,勇冠三军,这样的男人,谁敢近身?更别说是扒人……咳,好女子非礼勿言!
般弱:白忙活了一趟。
最终她们姐妹四人椅子一拉,哗啦啦打起了马吊。
不知道是不是摸了男主的身体,般弱的手气特别好,欧皇附体,一展雌风,其余仨人羡慕得眼红。赌坊老板娘怀疑般弱这个小滑头出老千,但她没有证据,只能坚强支撑着她赌坊一枝花的派头。
般弱将闺蜜们的荷包榨得干干净净,一点响声都听不见。
“不玩了,我相公来接我了!”
玉器店老板娘率先脱身,再摸下去她传家宝手镯都得抵押上啦!
“我家死鬼应该也来了,我去瞅瞅。”
同样输得精光的酒楼老板娘拍了拍自己脸蛋,还给般弱放了狠话,“你等着,下次我定杀你个片甲不留!”
般弱笑眯眯点头。
她打算在赌坊里留个饭,老板娘的手艺是一绝的。
赌坊老板娘很嫌弃,“揣了我的银子,还要我做饭,你有没有点良心?”
“哎呀,姐姐,你就从了妹妹吧——”
般弱使出拿手撒娇绝活。
没等俩人谈妥,外头的姐妹匆匆折返。
众女挤眉弄眼。
“好俊俏的小郎君啊!没想到你是老牛吃嫩草!难怪要藏着掖着不让姐姐们知道!”
般弱:“?”
她推门去看。
一辆马车停在巷尾,边上坐了两个小家伙,粉雕玉琢,天真伶俐。而年轻男人扒了某户人家的墙头,身手矫健摘了一兜半青半红的枣子。她要是记得不错,这家伙是不爱吃枣的,那兄妹俩随了她的口味,才馋这些野果子。
估计是被怂恿的。
她嘴角微微抽搐。
我的大将军,您可真行啊,光天化日之下,偷人枣子。
大概是她把男主的欧气吸光了,下一刻那户人家就来人了,拿着条竹竿指着他,骂得人狗血淋头。
景鲤不痛不痒地受着,还顺手分赃,给了兄妹俩。
般弱后脚一走,他就差不多清醒了,心里很复杂。情报告诉他,她的落脚地点在赌坊,还打了一个关于他身上伤痕的奇奇怪怪的赌,让他天灵盖都酥麻了。景鲤二话不说就去捞人,但又不想自己表现得太急切,于是晃悠两只小的一起出去了。
般弱踏出了门口。
他的枣子递到半路,余光一瞥,猫眼清凌凌看着她,有些惊慌失措——像极了干坏事被家长逮住的模样。
“这损失多少钱,我赔给你们。”
般弱跟人沟通。
“这枣树可是咱们秀才老爷亲手浇灌的,沾了文曲星的气运,多少钱都买不到,被你这小相公霍霍了……”老大娘很不满。
小相公?
景鲤心中悸动,耳朵轰鸣。
“是是是,我小相公刚从乡下过来的,不懂事,您多多包涵。”
他耳根子瞬间红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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