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子双泽
玉然被他逗得想笑,但一想到芙蓉这丫头,她又犯愁,那苍鹭一看都不老实,这傻丫头怎么就一头扎了进去呢。
明定道:“你就别操这心了,苍鹭不错的,坏水儿是有的,但不会对芙蓉使心眼儿的。”玉然还是不肯展颜,这苍鹭无论如何不是良配,自己当年是无法,但芙蓉现在可以选,干嘛要选他。
想着,玉然对蔡婆子吩咐道:“你去跟那田县丞夫人回个话儿,就说让她改天带她那个侄儿来见我。”蔡婆子答应着就往外走去,明定见了忙道:“不用这么着急,你看现在天儿都已不早了,这么晚跑到人家里去,人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呢。”
玉然想想也对,遂就吩咐明日一大早儿就去。明定见止住蔡婆子传话,心道,苍鹭啊,我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其它的靠你自己了。
说得一会儿话,找了个由头出去了,让人找来苍鹭,跟他说他媳妇要飞了,玉然要把芙蓉许配给别人了。
苍鹭一听大骇,忙求明定,明定摊摊手:“你知道的,这些事儿都是你家奶奶说了算的,如果你家奶奶要执意如此,我也无法。”
苍鹭立马趴下来求明定:“求爷再跟奶奶说说,奴才日后必定马首是瞻。”明定一听,沉下脸来:“敢情爷要是不替你求妻,你就不对我马首是瞻了。”
苍鹭一听,赶紧陪罪道:“我说错话了,我对爷一直忠心耿耿,爷指哪儿我打哪儿的。我这不是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用的这个词。”说着轻轻的拍了自己两巴掌。
明定被他这个赖皮样给恶心到了,想到自己日常也对玉然这个样儿过。难怪玉然说有其主必有其仆,有自己这个前科犯在此,看来苍鹭这个身很翻了。
打完自己,苍鹭突然兴奋的想起当日明芙小姐跟那郑家小子的事儿,最后不明芙小姐出面了,终嫁心上人。要不自己也如法炮制一回。
听到苍鹭的想法,明定赶紧制止:“你打住,你打住。你要真让芙蓉自己到你家奶奶面前说非你不嫁,你看你奶奶不得马上打发你回京城。”想到这小子竟然想用玉然对付别人的招数,来对付玉然,以自家老婆的脾性,那还不得马上炸了啊,到时自己都填不了坑。
苍鹭想想这不行,那要不,自己霸王硬上弓,先生米煮成熟饭再说,明定听得,差点儿呛死,玉然最担心就是他花心,心思多这点;现在用这个去做,那不简直是找死呀。
苍鹭被明定一说,想想也是,自家奶奶那性子一向是吃软不吃硬,要不自己来一出苦肉计?
第六十四章
这天,苍鹰惊慌失措的跑进来报信道:“奶奶,不好了,苍鹭受伤了。”苍鹭受伤了?!玉然还来不及反映,一旁的芙蓉已是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玉然跟出去一看,那苍鹭满身是血,看着好不可怜。玉然见他这惨样,吓了一跳,忙让人来去请郎中。
这边玉然在问跟苍鹭一块儿出去的大夏,苍鹭是怎么受伤的?那大夏支唔了半天儿也没说清楚,最后只憋出了:“我也没亲眼看到,奶奶还是直接问苍鹭吧,他说的比较清楚。”
好吧,那就去问苍鹭。待郎中将苍鹭身上的伤裹好后,玉然问道:“先生,你看他伤的重吗?要紧不要?”郎中回道,只是皮外伤,不是很要紧,只是伤口看着吓人而已。
玉然放下心来,就来到苍鹭的旁边,问起来:“你这是何人所伤,为何要伤你?”
苍鹭道:“我今日跟大夏出去买东西,走到路上大夏看到一个兵器铺子就走进去看了。我就在集市上走走,正在这时,我看到有泼皮正在调戏一个女子,我见那女子惊呼不已,旁人却都不敢上前,于是就走过去准备制止。”
说到这儿,苍鹭喘了一口气儿,然后接着道:“我刚走过去,那人特嚣张的问我是谁。我亮出了我家老爷,谁知那人不但不罢手,还嘲笑我,说老爷怕不是来刮地皮的吧。我气不过,就上前理论了一番,谁知那人就拿出凶器捅了我一刀,后来还是大夏来了才将他们打走了的。”
玉然一听大怒,这李明定在这好歹也算是一方父母官,竟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无理伤害他的家奴,这还了得。
因命人去请明定来,无论如何得将那行凶之人绳之以法。这边,苍鹭叫痛叫的好不可怜,玉然见他也可怜样,忙将蔡婆子叫来,说:“这几日你就少到我那边儿去,就在此照料他好了。”
蔡婆子还没答话儿呢,这边芙蓉已是心疼的不得了的开口:“奶奶,这几日就由我来照看他,请蔡妈妈就在您那边儿伺候吧。”
玉然一听,那哪儿行,一瞪眼:“你个女孩家家的,怎能在此照看一个大男人,你不必在此。让蔡妈妈照看就行了。”
再正常不过的一句反驳,谁知这芙蓉一听,立马就给玉然跪下,哭着说道:“奶奶,你看苍鹭哥哥都伤成这样儿了,我实在不放心,您就让我照看他吧,求奶奶大发慈悲了。”
简直说得字字泣血,玉然简直被她哭得头皮发麻。正要应下,这时明定也进来了,明定说道:“就让芙蓉照顾苍鹭吧。”说着,不待玉然回答,就自做主张的对芙蓉讲:“好了,你别哭了,从今儿起,你就好好的照料苍鹭吧,待苍鹭痊愈了,你再过来伺候吧。”
芙蓉大喜,忙忙得谢过明定,接着赶玉然走:“奶奶,苍鹭哥哥前儿个的伤刚好,而今又伤成这样了,虽上过药,苍鹭哥哥也怕是要歇息一下了。奶奶还是请回吧,奶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顾他的。”
玉然......,我当然知道你会掏心掏肺的照看他,但你能不能不稍稍客气点隐晦点说,这丫头此时简直智商完全不在线了.
明定见玉然脸色不对,忙忙的将玉然拖走。玉然出来后,不及为芙蓉这傻子生气,连忙气咻咻得将苍鹭说的事儿讲了一遍,还特别强调要明定无论如何都要给那胆敢白日行凶之人还以颜色。
明定信誓旦旦的点头答应。这之后,芙蓉日日窝在苍鹭处勤加照料,说来也奇怪,那郎中说了只不过皮外伤,怎这苍鹭这好几天了还不见好,还老是要芙蓉扶着进进出出的。
这日,苍鹰进来通报,说田县丞太太带着她侄儿来了。玉然一听,恍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差点儿将这事儿混忘了。
那日让蔡婆子去回话说可以带过来见下的,人家回说的仿佛是今天的。玉然忙道:“请进来吧。”过不得一会儿,只见田刘氏带着个小伙子笑容满面的进来了。
哺一进院子,田刘氏就看到一女子扶着个精干干的男子正在院子里走呢,两人看起来很是亲热,田刘氏刚还没在意,谁知,定睛一看,这女子竟然是芙蓉。
田刘氏的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旁边的小伙子见状,问道:“姑母,怎么了?”田刘氏没答,还自我安慰了一下,想那芙蓉本就是伺候人的,主人家让他照料谁,那她不得照料吗。
谁知,心理建设刚做完,再看那芙蓉,竟然那男子,竟然将手伸到芙蓉的脸上替她将发丝拂开,那芙蓉竟然没有避开,还甜甜的笑了起来。
这田刘氏一看,这再清楚不过的事儿,由不得人再心存幻想了。当即脸都垮下来了,恨不能拂袖而去。但想想,必竟是县令夫人所邀,实不敢拂其面子,遂强自按捺住。
玉然这时也迎了出来,笑容满面的请田刘氏进去,田刘氏勉强笑应着往前走去。玉然见田刘氏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开始还有点奇怪,不过,待她看到院里那对鸳鸯,旋即明白了。
玉然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当时没想好,就急匆匆的请田刘氏来,这事儿办得有点岔了。别结亲不成反成仇。明定虽是顶头上司,但这些地头蛇要是作起怪来,也够自家喝一壶的。
玉然赶紧将田刘氏请进屋内,好声好气的说着,隐晦的透露此事自己不知情,也表达了歉意,最后,也表示如有合适的一定帮他侄子相看相看。
田刘氏见玉然致歉的态度很是诚恳,自家也不便再气,毕竟自家男人日后还要在李大人手下讨饭吃的不是。因也言笑盈盈的说自己不在意,这缘分二字是谁也勉强不了的。
二人巴拉巴拉的一顿扯,最后酒席过后,玉然又损失了两匹上好的料子,方才将田刘氏送了出去。
田刘氏走后,玉然心气很是不顺,有心将芙蓉与苍鹭叫过来训斥,但好像自己有点不占理,而且真这样做了,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很是有点心虚。
明定也在旁劝,让玉然成全他们算了。玉然想想,既然这两人已经郎情妾意了,自己再阻拦,好像芙蓉也未必领情。但就这样答应了,玉然又实在不放心芙蓉这傻丫头。
左右为难中,玉然颇是体验了一把嫁女儿的心态。明定见玉然的脸色有所松动,赶紧趁热打铁的劝着,玉然想想,算了,就应了吧,别留来留去反成仇了。
这边玉然答应,明定第一时间就将消息递给了苍鹭。那苍鹭听得消息,立马跑过来谢玉然。玉然见他这生龙活虎的样子颇是奇怪,刚才还见他要死不活的,怎现在这么精神了。好吧,就当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见玉然答应了她们的婚事,这芙蓉又开始羞答答的在玉然面前刷存在感了。玉然看着她这殷勤样儿,不爽的怪声道:“哟,怎么不去照顾你的苍鹭哥哥,跑我这儿来了。”
芙蓉见小姐这样儿,赶紧谄媚讨好,好一阵儿,见玉然神色缓下来了,方才放下心来,去忙别的了。
芙蓉是从小伴到大的,对玉然而言,不仅仅是丫头了。既要出嫁,那得好好的备副嫁妆了。这日,玉然带着芙蓉、杨嬷嬷去外面采买芙蓉的陪嫁物事。女人总是喜欢买买的,这点亘古未变。
采买完,三人俱是心满意足的回来。经过前院苍鹭他们住地儿时,只听一群大男人正在起哄什么,好不热闹。
玉然也被他们感染了,走过去听了一下,只听大夏道:“你这小子得好好谢我,老子差点儿被你小子拉下了水了,好在奶奶没有深究。”
旁边苍鹰他们也起哄道:“就是,就是,你得好好请我们吃一顿,抱得美人归了,我们兄弟也是功不可没的。”
这时苍鹭的声音响起来了:“拉倒吧,你们,尤其你这大夏,奶奶问你,你可什么都不帮我说,还让奶奶来问我。”
大夏道:“这,我们从小都被教导要对主子忠心、诚恳,你让我说谎,我我真说不来啊。不过,我够意思了啊,我可没拆穿你。”
玉然听道这儿,脸黑得都快挫了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自己一直都觉得奇怪,这苍鹭被人伤了这事儿,自己都气的要死,那明定那主儿竟然没有什么大动静。要换了之前,明定他不闹腾的非将这伤人之人找出来,他是不会罢休的,可这次,只见他嘴上动,没见他有行动。
还有这苍鹭,之前一直一副伤得要死了样儿,可自打自己应了婚事,立马活泛了起来了。想着这群人联合起来一起骗自己一人,玉然简直气死了。
玉然立马冲芙蓉吼道:“这事儿你知不知道?莫非你也跟他们一起来哄我的?”芙蓉吓得忙忙摇手道:“没有,没有,奶奶,这事儿我真不知道。”
玉然瞪着她道:“我也懒得说什么了,你进去对他们说,让老爷来见我,还有,苍鹭也一并带过来。”
芙蓉不敢说什么,忙忙得进去传话了。过不得一会儿,明定、苍鹭都到了。见玉然脸黑成这样儿,明定立马对苍鹭吼道:“跪下,你胆儿肥啊,连奶奶都敢哄骗。”
玉然见明定这作态,一点不领情,瞪着他道:“你少给我装腔,你敢说这事儿你不知道。”明定一听,立马痿了下来。陪小心,说好话,说了一车轱辘好话,也不见玉然松下来。
说到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陪着小心的笑着。玉然瞪着他道:“说完了,不说了吧。现在我来说。”说着,玉然对着苍鹭道:“你竟敢欺瞒主子,真是不可饶恕,今儿个我要罚你,你可知晓。”苍鹭哪敢说什么啊,赶紧点头不迭,表示愿意罚。
玉然道:“那好,那就罚你二十板子吧,就在院里执行。”接着又对明定吩咐道:“那大夏也是不可恕,但毕竟是侯爷所给之人,我也不好罚重了,就让他抄《道德经》十遍吧。”
苍鹭一听,只罚二十板子,又没说不让他娶媳妇,这个买卖划算,立马忙不迭的答应了。只大夏听说让他抄十遍《道德经》,简直如丧考妣,恨不能暴揍苍鹭一顿出出气,刚好听说苍鹭马上要打板子,赶紧自告奋勇的表示要当这个执刑人。
听得苍鹭被按在院子里打板子,芙蓉急得赶紧奔过,刚好见到大夏第一板子落了下去,只听苍鹭一声儿惨叫,心疼的她眼泪马上掉了下来,急急的跑上前,对大夏道:“请稍等,待我去给奶奶求求情儿,再行处置不急。”
说着急急的奔进屋内向玉然哭诉求情。玉然看着芙蓉这涕泪模流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就这么舍不得?颇有一种自己养大的孩子被狼叼走了的感觉。
待玉然表示,非得好好罚罚那苍鹭才好。芙蓉立马心疼的来了一出琼瑶剧,声泪俱下,看得好不惨然。玉然见状,心道,罢罢罢,自己总觉得这苍鹭太过容易就得到了芙蓉,想为难为难,免得日后他不知道珍惜。
但正主儿都如此心疼了,那自己再罚下去,那就适得其反了。遂道:“罢罢罢,看你如此求情的份儿上,那就先寄着,日后有不好,再一起罚吧。”
芙蓉一听,大喜而去。见苍鹭的罚去掉了,那自己的罚呢,是不是也能去掉?大夏急急的问,芙蓉道:“奶奶没说。想是忘了,要不你去问问。”
大夏还待不去,但想想十遍啊,让自己抄十遍《道德经》,那不简直要自己的命。遂,硬着头皮找上玉然:“奶奶,我那十遍是不是也可以免了”玉然冷冷的看着他:“你说呢?”
大夏见玉然这样儿,赶紧打住,但想想,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的争取一下?于是,又准备跟玉然讨价还价一番:“要不,您打我十板子抵了那......”
玉然定定的看着他:“你要再说,那就是二十遍了。”大夏一见玉然这样,看着不像说笑,赶紧道:“十遍,十遍,我一准儿抄十遍给您。您先忙,我走了啊。”
想想到底气不顺,看苍鹭那喜气洋洋的样儿就来气,凭什么你当新郎官,而要我受罚。到底将苍鹭揍了一顿才解气。
明定,自玉然发现被骗,又是被赶到厢房睡了半个月才得回房,对苍鹭也是怨气不已,待苍鹭成亲后,硬是将苍鹭派到外县送信儿,去了大半个月才算完。
八月十八,大吉。芙蓉、苍鹭终成婚。玉然送芙蓉出门时,叮嘱了又叮嘱,说了又说,还是杨嬷嬷笑着说:“奶奶,您就让她出门吧,这吉时就快到了,这就在一个大院儿里,明日见面儿了再说也行啊。”
玉然再不舍也不行,只得泪汪汪的给了一个大红包递给芙蓉,方让她出门去了。芙蓉此时,也是心情复杂,眼泪汪汪的谢过玉然出得门去,从此,不再是芙蓉,而是韩苍鹭家的了。
嫁过芙蓉,转眼又到腊月了,玉然他们来到这夷陵也是大半年了。明定此时,对公务也完全上手了,积务繁多,渐渐在后宅盘桓的时间就少了,白日里忙个不停,只晚上才有时侯跟玉然闲话一二。
这日,雪大的很,明定哈手哈脚的进屋,撮着手道:“这天儿可真冷,可不要再下了。要是压垮了房屋,可让人难过冬了。”
玉然见明定越来越有父母官儿的范儿了,调侃道:“李知县可是知道忧民了。”
明定听后竟然没有调笑之意的答道:“然然,难怪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真是不出来不知道啊。原来在家,要是下雪,我们总是觉得有意趣,有时为了好玩儿,还觉得雪不够大,谁能想到这些对于穷人家来说,多难熬啊。”
玉然听着,答道:“是啊,穷人家在这种天儿确实难过了。”说着,帮明定掸了身上的雪。杨嬷嬷接过脱下的斗篷挂起来。
明定携过玉然的手,在火盆边坐下。继续跟玉然说着刚才的话题。“上次,我去到乡里去体察民情,去了好几户人家,大都是家无余粮,大冷的天儿,还都穿着漏了棉花的破袄子,看着都冷。我命人将救济的粮食给到他们。那些人趴在地上向我磕头那样,真是看的我......”
明定顿了顿,接着道:“想着我们之前过得那种食不厌精的日子,我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还有啊,想到之前我们在外打猎时,打马毫无顾忌的踩过庄稼,可真是混帐的紧啊。”
对明定的感悟,玉然很满意。看来,出来是正确的,有些事情只有亲眼所见,才会有所感、有所悟的。
明定捏捏玉然的手道:“原来我出来做事,还真没有什么想法。就想着,做点事,立起来,不让人瞧不起。可看到这边这些人、事,我现在真有了一种治理地方的雄心,别的地方我管不了,但夷陵这地界我必要他丰衣足食。”
玉然道:“是这样儿的,我们既已来了,总是要做一番事业的。别得先不说,我们得让这儿的人吃饱饭才是。不过,这事儿说来容易,做起来可是很艰难的,你得先有心理准备。”明定点点头。
两人就着这暖暖的火,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儿,不管明定说什么,玉然总是能切中要点的附和,明定大是高兴,真是有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之感。
两人正说得高兴,杨嬷嬷进来说道:“爷,奶奶,用晚膳吧。”蔡婆子将晚膳端上来,这是玉然特意吩咐做的羊肉锅子,不是辣的,是混和了好多中草药熬制的锅底,吃完还可喝汤。
明定结结实实的吃了几口羊肉,再抿两口烧酒,整个人立马就开始暖烘烘的了。明定大快朵颐,吃得差不多时,还喝了两碗汤,只感觉这汤特别醇厚,很是好喝。
吃完这顿饭,明定大感满足。满足过后,又觉得身上烧烧的,这把火一直烧一烧,烧到了心里去。
一把抱起玉然,热热的气息喷在玉然耳边:“你是不是在这汤里下药了,我怎么烧得紧呢,渴的很,今儿个你可得好好的给我解解渴。”
抿了两口酒的玉然,此时脸上红艳艳的,火红的唇凑上了明定的脸:“我是下了药的。我这个药可能解。”
日子乎乎而过,明定对衙门事宜已是上手,玉然独立处理家事也是得心应手了。第一次在外过年,玉然虽有匆忙,但还是很好做好了,至少,得到了夷陵县一干富家太太的赞许。
马上要三月三了,夷陵县的这些大户人家的女眷对京城怎样过三月三的很好奇,玉然也承诺必定让她们也好好体验一把京城贵妇游玩三月三的感觉。
于是,玉然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这日,跟杨嬷嬷商议完一些事儿后,蔡婆子请吃午膳,桌上有一碗玉然平日常用的鸡蛋羹,玉然舀起一口吃起来,突然,玉然干呕的将鸡蛋羹吐了出来,还干呕了几口。
第六十五章
见玉然呕吐,明定吓了一大跳,还道是这吃食有问题,正要骂人呢。却见杨嬷嬷满脸喜气的道:“奶奶莫不是有了?”一句话问得明定愣住了,身在侯府,见多了妇人怀小孩生小孩的,他当然知道‘有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