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什么时候有喜 第145章

作者:捡垃圾的猫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生子 穿越重生

  佟宝珠准备去浴房洗漱时,黄忠过来说:“启禀娘娘,八阿哥托奴才过来问一声,万岁爷什么时候给他回话。”

  “八阿哥在哪儿?”

  “在殿门外,奴才让他进来,说什么他都不进。”

  “他说什么事了吗?”

  “奴才问了,他没说。”

  两个人是正常的说话声,一字不露地落进了康熙的耳朵里。脑子有些混沌,他一下子没想起来,八阿哥让他回什么话。

  佟宝珠进来,问他时,他又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跟他说不行。”

  佟宝珠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八阿哥这么在外面等着,应该是特别期盼之事。于是轻声说:“皇上再考虑考虑?”

  康熙:“不行!”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啊,姐妹们。修改错别字的时候,前两章不小心合一起了。收费章节不能少字数,只能合并了。等完结后,我用番外替换掉。

第130章 恼火

  佟宝珠走出卧室, 在次间里犹豫了片刻后,决定亲自去给八阿哥回话。

  她说八阿哥性格好,没有其他皇子们的高傲。换句话来说,是性格有些怯懦。不管是面对嫔妃额娘们, 还是下人们, 他都是一副小心翼翼里透着讨好的模样, 生怕对方对他不满。

  这种性格的人, 能开口求康熙, 又在门外等着, 一定是非常迫切的愿意。

  “娘娘,万岁爷回话了吗?”佟宝珠走出正殿门时, 黄忠迎上来问。他也是看八阿哥乖巧的令人心疼,心里盼着, 康熙能给个满意的答复。”

  “皇上说的不行。”佟宝珠看着前面影壁方向,沉声道,“本宫去跟八阿哥说。”

  “娘娘,还是奴才去跟八阿哥说吧。奴才就说,万岁爷今儿太累,已经歇下来了。等明儿一早, 娘娘帮他问了结果,再回话给他。”黄忠小声解释道,“也让八阿哥今晚睡个好觉。”

  黄忠不知道八阿哥求问的什么,但既然是在承乾宫门口等着。应该是与承乾宫有关。这种说法能把娘娘摘出来。若不然,八阿哥兴许会以为, 娘娘从中作梗, 才让万岁爷拒绝了他。

  佟宝珠明白黄忠话里的意思, 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本宫去跟他说。”与其让对方无望的等待,不如趁早断了心思。

  康熙回答的太干脆了,依他的性格,否定了一件事,短时间内很难改变主意。以后万一改变主意,算是给八阿哥一个惊喜。

  初一的夜晚,没有月亮。一盏盈盈的灯光,柔软了夹道里的黑夜。

  蹲在地上的八阿哥,听到脚步声,站起身。心脏嘭嘭跳的剧烈,像是要蹦出来似的。当看到是佟宝珠,刹那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欣喜的激动,令他有些眩晕。

  如果能住进承乾宫里,不但有温柔亲切的额娘,还可以成为宫里最尊贵的皇子。

  “八阿哥。”佟宝珠笑道,“你皇阿玛回话了,他说不行。”看着身形轻晃了一下的八阿哥,接着说道,“你皇阿玛当时没回绝你,说明他没考虑好。现在拒绝,是他经过了深思熟虑。”

  想到黄忠的顾虑,又说道,“皇额娘不知你向你皇阿玛求的什么。但皇额娘知道,这世间的路,不止只有一条。有句话说,上天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必会给你开扇窗。天无绝人之路。你想办法,找找其它的路。”

  八阿哥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佟宝珠,低声道:“……儿,儿子知道了,谢谢皇额娘。”施了个半跪礼,“儿子告退。”

  “路上小心。”佟宝珠又交待跟着他的小太监,“路上黑,照顾好你主子。”

  在盈盈的灯光中,看着一高一低的两个人消失在拐角处,佟宝珠折身回屋。

  “你出去干什么了?”康熙大声问。

  佟宝珠撩起门帘,半个身子探进卧室,轻声说:“回皇上的话,给八阿哥传话了。”

  康熙看到她像是说完话,就要转回次间的架式,冷声道:“你睡里间地上。”满腹怨气,又道,“你睡外间,传出去,朕又要被太皇太后说道。说朕把你撵出去,不许你睡床。朕就是讨厌某个人,也不会待她刻薄。”

  “是,皇上。”

  佟宝珠十分后悔,自己曾说过愿意为康熙做任何事的话。一个晚上,她起来了八次。五次伺候喝水,一次伺候吃东西,两次伺候起夜。

  尤其是起夜,最让人讨厌。小便后,他特意抖一下他斗志昂扬的物件。难道是想引诱她?阿呸!一只公用的老黄瓜,能诱得着她?

  大约是看出了她心里的不满,康熙道:“朕宿别处,也是如此。以前朕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夜里才忍饥受渴。既然只是普通帝妃关系,朕以后就没必要再忍着。”

  “臣妾没有不满。”佟宝珠小心地伺候他穿衣,“夜里起那么多次,影响睡眠。睡眠不好,人容易衰老。皇上还是把情况告诉太医的好,开个方子调理调理。

  “朕老了吗?”康熙皱着眉问。

  “比臣妾入宫的时候老多了。”

  “今年春天,你还说朕龙马精神,像牛犊子似的壮实,看见就想扑。”

  “最近这半年衰老的明显。”佟宝珠仰脸看着他眼角的皱纹,道,“臣妾听说,男人一旦过了三十,各项机能会快速衰老。一天一个样子。”

  “朕不觉得。”康熙铁青着脸道。

  “皇上没有觉得,现在熬不了夜了吗?年轻的时候一整晚不睡,都不觉得累。现在一晚睡不好,就浑身疲惫。尤其行房事,年轻的时候狠不得一晚八次,现在八天还不想一次。”

  康熙:“……”好像是。半月一次,还硬不起来,草草了事。他还以为是对别人起不了兴趣,原来是自己的身体不行了。

  佟宝珠拿起菱花铜镜,放在他眼前,“皇上自己看自己,是不是暮气沉沉的?远没有年轻时候的清俊?最明显的是眉额眼角处,盛满了沧桑。走到大街上,自称是四五十岁的人,没人会不相信。”

  又道:“前几年,皇上二十多岁的时候,皇祖母就说,皇上像三十多岁的人。”

  康熙看了会儿铜镜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老相。他把铜镜扔在八仙桌。想说,生老病死,乃人生常事,谁都有老的时候。

  看着贵妃光洁饱满的小脸蛋,说不出来了。

  贵妃二十五岁,比宫里十八岁的姑娘,看起来还有朝气。跟三公主站一起,可以称姐妹。

  佟宝珠笑了笑,道:“所以啊,皇上要多注意身体,早睡早起,三餐正常。别生闷气,别发火。肝火郁结,容易衰老不说,还容易猝死。”解释道,“猝死就是突然死亡。”

  看着康熙又要发怒,急忙说:“忠言逆耳,臣妾是为皇上着想。别人怕皇上,不敢在皇上面前说实话,那不是真心的对皇上好。臣妾是个十分敬业的妃子,真心为皇上着想。”

  康熙坐在龙椅上,听着朝臣们你一言我语的辩论斗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他甚至能感觉到身体在一点一点的衰老。

  下朝的路上,就让人去传召太医。五六名太医说的话,大同小异,诸如皇上太过操劳,肝火盛,多注意休息,调节清淡饮食等等。

  乾清宫里一连召见那么多太医,极不寻常。太皇太后等不到康熙去给她请安,就差了苏嬷嬷前来问究竟。

  毓庆宫里也得知了此事。

  太子想去向康熙问安,被凌普拦下了,“这是奴才暗自打探来的消息,殿下没接到旨意,就当是不知。”

  太子为康熙担忧,“吾寻别的理由求见。”

  康熙看到五尺多高的太子,又想到已经成亲的大阿哥,再一次认识到自己老了。

  马上就要做祖父的人,能不老么。

  没心思听太子的话题,草草的把他打发了。

  康熙的状态明显不对,太子不放心,想去承乾宫问问皇额娘可知道皇阿玛焦虑的原因。因着康熙不准他随便去后宫,也只得作罢。

  佟宝珠只是不想让康熙宿承乾宫的时候,半夜里总折腾她一会儿一起床,才故意说他衰老。以便让他好好睡觉。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话,掀起了轩然大波。将近中午的时候,被太皇太后叫了去。

  “昨晚在承乾宫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皇帝接连召见太医,又不肯对太医具体哪里不适。”

  佟宝珠想了一会儿,才回答:“皇上在孙媳那里,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昨晚同房了吗?”

  “没。”佟宝珠如实说。

  太皇太后顿时明白了,皇帝大约是在房事上不行了。接着又召见了几个经常被翻牌子的嫔妃询问。

  这一问不当紧,才知道皇帝牌子翻的勤,同房的时候极少。前半年几乎没有,后半年是十天半月才偶尔幸一次。

  难怪不愿意去承乾宫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再仔细一想,才发觉后宫中已经一年,没传出谁有身孕的消息。前两年,可是一年几个。

  这事没法跟康熙直接谈论,太皇太后又召来了佟宝珠,“人吃五谷杂粮,谁都会有病有灾。皇贵妃好好开导皇帝,让他面对自己的问题。”她把康熙突然召见太医,归结为是皇贵妃开导了他。

  佟宝珠不明所以,只是喏喏称是。

  整个后宫里,还是皇贵妃真正地关心皇帝。太皇太后想赏她些什么,又想不到慈宁宫里有什么金贵的物件可赏。

  金贵的东西,早就赏给皇贵妃了。

  “皇贵妃有什么愿望没有?”太皇太后轻拨着佛珠笑问。

  这可把佟宝珠问着了,她还真没有具体的愿望。或者是说,没有能说出来的愿望。

  她的愿望是康熙别发神经,动不动就给她甩脸子。甩脸子也行,别甩那么久的脸子。能像前两年那样相安无事,这样的生活就行。

  至于是否对她信任,这一点也不重要。帝王本来就多疑,不信任某人也正常。

  但太皇太后这么问着了,也不好不说。否则,是不珍惜太皇太后给的机会。

  佟宝珠稍想了想道:“孙媳能不能把皇祖母的厚爱,赏给别人呢?”

  “哦?”太皇太后笑道,“皇贵妃想把愿望赏给谁?”

  “八阿哥。”

  佟宝珠道,“昨晚八阿哥不知因何事求皇上,很急切的样子。皇上没准。孙媳是想,他若是想求颗甜梨,不能赏他甜梨,能不能考虑赏他一颗甜枣呢?这样以来,八阿哥不至于太过失望。”

  又说道:“这大清国,除了皇上,也只有皇祖母能满足孩子们愿望了。”

  八阿哥的额娘卫氏,当年还是她提拔的人,安排在皇帝跟前伺候,以便给她汇报皇帝的一言一行。被皇帝宠幸后,塞进后宫里。后来这人太不争气,她懒得再过问。

  此时,提到八阿哥,太皇太后也乐意做这个人情。当即吩咐宫人:“去把八阿哥叫过来。”

  乾清宫。

  康熙独自坐在西暖阁里,仔细回想这半年的生活。因为贵妃的缘故,他几乎天天都在生闷气,能不衰老嘛。

  他对贵妃生气是来源于德妃同他说的那些话,德妃说她心悦于他,不是因为他是皇帝,而是因为他是她男人,是她孩子的阿玛。

  每次知道他翻别人的牌子,她都难受的要命,又只能默默忍着。

  他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于是问:“你难受什么?”

  她说:“嫔妾希望皇上是嫔妾一个人的,只和嫔妾有肌肤之亲。嫔妾知道这是妄想,但还是想让皇上知道嫔妾的心意。还好嫔妾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嫔妃,如果嫔妾身处高位,定会想办法日日夜夜霸占着皇上。”

  他就是在那时候惊然发现,贵妃从未有过,想霸占他的念头。总是把他往别的嫔妃处推,还教他如何和别的嫔妃们相处。

  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叫来了纳兰性德问他和他夫人生前是如何相处的。纳兰性德正处在丧妻的伤感中,一打开话匣子,就说个没完。大体是说,当初卢氏天天为妾室们吃醋,每次他宿妾室处,卢氏都要整夜不睡。忧思过度,所以才会早逝。

  抱着吃醋才是真爱的念头,康熙回忆了他和贵妃的相处过往。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贵妃从未把他当成一个男人去爱!一直把当他成了傻子去哄骗!用虚情假意,换取他的真心

  朕的心思是全部在国事上,但朕不是傻子。不论是什么道理,只要稍一用心想,就明白了。

  康熙想到这里,心里的火起,又一蹿三尺高。说什么以前爱,现在失望了不爱了,骗鬼去吧,骗不到朕!

  朕等着你来求朕的那一天,到时候再给你一一的算总账。朕现在不屑于,给谁争论爱与不爱的问题。朕是天子,才不稀罕一个小女子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