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天绛
他们身上的香气,令她魂牵梦绕。
可是,北素素的性格极其古怪,阴晴不定并且心狠手辣。玄宗教规森严,一些莽撞的弟子下场都很惨。
但转生之后的宗主,脾性似乎温和了许多。只要没有背叛宗门的想法,一些小的过世,宗主都不予计较。所以今天她才敢扑上来,无论使用什么办法,都想要让宗主记得自己。
一直都以为宗主不会让任何人近身,那日看到他们的身影,她的心都要碎了。这次来,也根本没给自己留退路。
就算他断了根,也会对女子有那方面的需求……只要他想要,自己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女子跪在身侧,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他身上。
淮英的眸色嗜血,他忽然意识到,转生之后自己对宗门弟子“温柔”了许多,才会让眼前的人不知分寸。
“飞燕。”
女子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喜,她立刻抬头,满目期盼:“飞燕在!”
“宗门重立,有许多规矩都还未立下。”淮英低头看她,黑眸深邃,如夜色中的一片死海。
“你来了,正好,以儆效尤。”
飞燕愣住。
她没有察觉到话里的意思。
便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尸体不用再扒着他不放,飞燕倒下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
淮英眉头紧蹙,他刚想出门,便看到余娇娇迎面走来。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杀人了。”
“哦……”
她往里看去,便看到那名女弟子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飞燕死得样子有点可怕。
就像是被厉鬼索命一般。余娇娇蹲到她身旁,发现她的衣衫有些许凌乱,心里蓦然一顿。
她的身上没找到任何伤痕,唯一的可能,便是头颅上面……
怕是躺在地上,也能看到她的身体曲线。真是让所有人女人都妒忌的那种呢……
“我先把尸体拖下去。”余娇娇闷声道。
她拉着她的双臂向后退。
淮英没有吱声。
她一直走到楼梯口,才喊来了赤松。
他看到飞燕的时候颇为吃惊:“怎、怎么回事?”
余娇娇摇了摇头。
两个人一起把尸体抬到了画舫一楼。后面的事情就都交给赤松去处理。
妖仆少年啧啧摇头,进来的时候还是鲜活的一个人,现在就躺着出去了。飞燕?好像是玄宗以前的弟子,资质很深。
不知道怎么得罪公子了。
说起来,公子最近脾气可变得真好啊。至少宗门重立以来,他还从未亲手杀过宗内弟子。
这飞燕也算是头一个。
余娇娇回到了阁楼,发现淮英在洗手,他脸色一直很难看。
她进门后,试探性的问道:“尸体已经处理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其他人要是问起来……”
“没有人会问。”
这玄祖杀人还需要问吗?
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警醒,免得放肆。
“为什么呀?”余娇娇还是没忍住,她问道:“淮英为什么要杀她?难道她是叛徒?”
“没什么。”淮英终于洗完了手:“我觉得恶心。”
“啊?”
只是稍微回想了一下女子跪坐在自己身侧的画面,胃里就一阵翻滚。
女子娇嫩的身躯,向来令人作呕。
他闭了闭眼,走到栏杆处坐下。
淮英脸色苍白,额角出了细微的汗。
他忽然意识到只有娇娇是不同的。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反应。
余娇娇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在他身旁坐下,挽住了他的手臂。
她看着淮英,他的眼眸之中像染了一层灰霾。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余娇娇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淮英。
他呼吸微重,看向她的时候,面色冷寂。
在这样的注视下,余娇娇不自觉的便放开了手。她向后移了两下,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傍晚的余晖洒在她的眸中,淡淡的橘色,温暖如春。
连同淮英身上的黑袍,也没有那么硬朗。好像只要有她在,他就很容易平静下来。
他的神情逐渐恢复平稳,便抬起手:“来。”
有了鲜明的对比,淮英才知道,自己有多贪恋她的气息。秋风萧瑟,愈发觉得怀中应该抱着什么。
余娇娇慢慢靠了过去,淮英顺其自然便将她拥于怀中。
桌面上有一块帕子,余娇娇抿了抿唇:“好细致的手帕,是飞燕的吗?”
“不是。”
淮英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他深深地闻着少女身上的清香,带着一丝丝的甜意。
他的眉头终于逐渐舒展开来。
余娇娇背对着他,这种姿势他们都很熟悉。她看着那手帕上绣着的不知名花朵,想要伸手触碰。犹豫了半晌,问道:“我能摸一下吗?”
忽然听到了淮英的低笑,他的声音带有一丝沙哑:“你摸啊。”
她赶紧拿起帕子。
做工细致,摸起来很舒服,上面的花色也极其特别。手指轻轻摩擦表面,一丝丝的冰凉,沁人心脾。
可真是个好东西。
余娇娇翻来覆去的看,以前都不曾见淮英带过,而且一看就是个女子的贴身物品。又不是飞燕的,怎么在淮英这里?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啊,好想把淮英圈养起来啊。不让别人多看一眼。
想到那日在床上,淮英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娇俏模样,魅惑至极。就想要狠狠地欺负他……咳,想到了十八禁的画面,余娇娇小脸微红。
淮英像是把她当成了抱枕。
倚着她的同时,也看着那块帕子。
完全不知道在这个小家伙的脑海里,自己已经被各种幻想……
他垂下眼睑:“手帕上的花纹,是春风阁的标志。”
“他们啊。”余娇娇又忍不住仔细看了看。
妖冶的、红色的血花,和他们这组织的名字完全不搭。不过,春风阁一直保持中立,规模很小,不属于宗门,却无人敢小觑。春风阁的阁老,据说是个“老妖怪”。
当然,他不是真正的妖怪,他只是活得比较久罢了。大概是目前的修行界,活得最久的修行者。
哪怕是一直不飞升,也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这春风阁,可没人敢去找麻烦。
一会儿又是飞燕,一会儿又是手帕的,余娇娇意识到自己吃醋了,她连忙转过身,直勾勾的抱住了面前的人。
她小声嘟囔:“淮英是我的。”
脸部埋在他的肩窝处,攥紧了他的衣衫:“淮英是我一个人的。”
淮英怔了一下,他感觉到余娇娇对自己的依赖,心底一松。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有一缕缠绕在指尖。
他嗓音里带有一丝微不可闻的笑意:“好。”
余娇娇的独占欲很强,她光是想着淮英跟别的女子接触,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当然,好在淮英在这件事上一直很有分寸。与其说是有分寸,倒不如说他很反感别人的靠近,无论男女。
画舫外,来了一位罕见的客人。
淮英某种的温情逐渐消失。他拍了拍余娇娇的肩头,轻声道:“我去处理点事情。你饿了吗?我让赤松给你端来吃的上来。”
他这么一说,余娇娇还真饿了。
她点头:“好,我要吃芙蓉莲子羹。”
淮英离开了。围栏处风大,余娇娇便回了屋里。她坐在铜镜前,用梳子梳理着长发,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道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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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松端来了许多吃的,他敲了敲门:“娇娇,我进来了?”
半晌,无人回应。
他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理。赤松连忙推开门,发现阁楼空无一人。
他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奇怪,怎么不在?我刚才一路走来也没看到她啊。”
赤松将托盘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