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娄烟沙
他说不定听完了就记心里了,大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默默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生不出来……
柳白昭在某些方面,比余水月还要像一个夫人。
王夫人觉得余水月说得很有道理,往日她听到这些话,晚上回家肯定要说两句,还要老王配合她播种。
王大人就会叹气。
现在想来,王大人说不定比她还愁。
若是王大人知道他媳妇怎么想的,一定会说:梅花散人啊,你想多了,我就是怕你气坏了身子。
等两人聊完了生孩子的事,余水月冲王夫人笑了笑。
王夫人直觉没有好事,果真,下一秒余水月就道:“王夫人给的汤谱确实好喝,我家相公赞不绝口。就是那十种汤品都做过了,不知王夫人还有没有其他的汤谱?”
王夫人:……来了来了,厚着脸皮张嘴就要的劲儿又来了。
想着余水月方才出言帮她,又想到他王大人的叮嘱,王夫人有些不情愿的道:“……有。”
余水月笑道:“我就知道王夫人的煲汤手艺天下一绝,绝对不会让我失望。”
王夫人受不得夸,得意的仰了仰下巴,又道:“这次你自己写啊!”
她可不写了,手腕子疼。
余水月揶揄道:“上次是想观瞻一下王夫人的书法造诣,这次不用了,我让黄鹂来写。”
经由此事,王夫人和余水月还真成了一对半真半假的“姐妹花”,虽然王夫人时常被余水月气到小鸡炸毛。
余水月闲来无事会陪杨氏打雀牌,通常是余水月,杨氏,百雀和黄鹂,和王夫人熟悉之后,余水月问她要不要打。
王夫人一听乐坏了,王大人没考取功名,还在老家的时候,王夫人最喜欢和一群老娘们打雀牌了!
听到余水月邀约,王夫人按下心底的躁动,佯装平静道:“既然你们三缺一,我就陪你们打吧。先说好,我赢了你不许耍赖不给铜钱!”她觉得自己在老家打过那么多年,肯定是要比余水月强的。
余水月笑着道:“好,不耍赖。”
有了王夫人的加入,黄鹂就退出了战局。
余水月打牌的风格不紧不燥,一边吃着零嘴一边出牌,还能抽空给杨氏扒个橘子。
杨氏是四人之中牌技最弱的,但架不住余水月和百雀的连环喂。在牌场上,就算是柳白昭,余水月都能把他喂肥。
有个余水月和百雀这两个“扮猪吃老虎”,牌桌上就呈现了一个非常戏剧化的局面。
最弱的杨氏,反而赢得最多,而壮志满满的王夫人,面前的铜板都要输光了!
王夫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杨氏的打牌水平那么差,怎么稀里糊涂又吃又碰的就胡了?她吭哧吭哧小赢两把,转头就输个大的!
敢情她就是在为杨氏攒钱啊……要不然不够杨氏一把胡的!
余水月垂眸笑了笑,吃着橘子道:“王夫人莫着急,这牌跟你不熟,多摸摸就好了。”
王夫人:“还有这个讲究?”
余水月:“这打牌也有讲究,有舍才有得,不有一句话说的好嘛,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才是真金白银。”
王夫人输的急了,觉得余水月说的十分有理。
但打牌和做生意可不是一回事,做生意前期投入的银钱,在正常的经营下,后期会有规律的一点点回本。
打牌可是一个毫无规律的行为,更没有先输就一定会赢的说法。
所以当天的战果,以王夫人的惨败为告终。
杨氏都赢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王夫人给她点炮她都不胡,结果自摸了……
余水月看王夫人一张三九腊月般的脸,简直比外面的寒冬还要凉。
“前些日子我娘家给我捎了些风干肉脯,你拿些回去吃吧。”余水月吩咐黄鹂去给王夫人包吃的。
把私房钱都输光了的王夫人蔫蔫的,看到肉脯后眼睛才亮了起来。
“给我这么多?这个肉脯不便宜吧。”
南城的肉脯非常有名,王夫人很少买,太贵了,运到京城的货不多,价格一直偏高。
余水月笑着道:“没事,我家还有许多,你拿回去吃吧,就当你给我写汤谱的谢礼。”
今天杨氏赢王夫人的银两,都够买不少肉脯了,里外里,王夫人自己掏钱换了肉脯,还陪杨氏解闷了一下午。
余水月觉得坑人不能太过,又让黄鹂给她装了些别的,用马车把王夫人送回家了。
王夫人反倒挺开心,就算她输了不少,但得了这么些东西,怎么想都是她赚了。
过了段日子,反倒是王夫人自己先提出来,要不要打雀牌?
王夫人就像一只不信邪的小母鸡,总是觉得自己下次能飞得更高,一雪前耻。
结果呢……小母鸡是飞不起来的,因为跟她玩牌的是只老鹰。
还是只开赌坊,会算牌的老鹰。
作者有话要说: 王夫人:你说说你,有意思吗?!
第62章 29、回娘家
事情再说回余水月在布坊遇见陆夫人的这件事。
当天晚上就传进了柳白昭的耳朵里。
柳白昭听完没说什么,晚上回家后倒是有些反常,一改以往的柔弱,想要大展雄风。
但是,想象通常与现实有不小的距离。
柳大人雄风展得还算伟岸,勉强撑到了第二局结束。余水月用行动表达了她对柳白昭的赞赏……热烈的鼓掌。
“进步了,辛苦了,快歇会。”余水月没事人一样的套上内袍,双手一边鼓掌一边下床去给柳白昭倒水。
活像一个鼓舞士兵的将领。
面对孱弱却意志力顽强的小兵,给予最大的鼓励与支持!
气喘吁吁,双颊潮红的柳白昭:……
拿过一旁的手帕,柳白昭擦了擦光洁白皙的胸膛,上面出了一层薄汗。
等一切都收拾完,柳白昭拿过了一个布团,在余水月疑惑的目光下,垫在了她的腰下方。
“这是?”余水月不懂这是何意思。
柳白昭垂了垂眸子:“容易受孕。”
余水月眼睛一转就懂了,估计陆夫人的事儿传到了柳白昭那,别人说余水月生不出来,他先不得劲儿了。
按照柳白昭的想法,要不要孩子都无碍,他还乐意跟余水月两个人白头到老。
别人说他断子绝孙,说他像个没把的阉人,他都不在意,但说余水月,他就很在意了。
余水月:“你躺下。”
柳白昭倚言躺下,余水月把布团一丢,就钻进了柳白昭的怀里。
柳白昭习惯性的收拢手臂,嗅了嗅余水月头发的味道。
余水月戳着他长了点肉的手臂道:“我若是一直生不出来,你要换人不成?”
柳白昭:“绝不可能。”
他低头看向余水月,窗外的月光朦朦胧胧的映照在她的侧脸,余水月笑道:“那就不用计较那么多,就我们两人也挺好。”
柳白昭:“是我的问题。”
余水月头疼的想,来了来了。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只要跟余水月有关,柳白昭总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还认死理。
就说生孩子这事,你一个大男人想到天亮也是没结果的啊!
余水月拉下他的头,亲了亲他的下巴:“胡说,钱大夫不是说了吗,你什么事都没有。别瞎想,快睡觉。”
柳白昭在夜里无声的寂静了片刻,道:“吃点药膳……”
余水月当机立断的打断他的话,这么下去,他估计得自省一晚上!
“白昭,我看你还是不累,有体力,再战一局?”
柳白昭果真不说话了,静了几息,道:“可以。”
语气非常正经,就像两人在探讨什么严肃的话题。
余水月翻身就压了上去。
月上中天,柳大人终于停止了每日八省吾身,累的沾枕头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也没能除了柳大人心中的这口气,第二天下朝,他装作无意的走到了陆大人的身边。
陆大人虽说是二品,但无论从皇上心中的分量,还是手握的职权,都与谏皇司司长这个头衔没法比。
陆大人与柳白昭互相寒暄后,柳白昭跟着他一边向外走一边道:“下官前几天翻阅书籍典故时,恰好看到了陆大人当年做的文章。”
陆大人年轻的时候自诩风流才子,要不然也不能妻妾成群,外面粉红知己一片。
陆大人饶有兴趣的问:“不知是哪篇?”
柳白昭:“君子守口那一篇。”
陆大人听到了很是高兴,那是他很自满的一篇文章。
中心大意是,君子肚中的学识越多,他的口舌就应该越沉默。
少开,慎开。
许多学子仗着肚子里有些墨水,就喜欢侃侃而谈,恨不得向所有人卖弄一下自己渊博的学识。但这样的事情反而显得他不够有城府,太轻浮,连带着肚中的学问都被打了折扣。
所以要少开。
对于他人之事,或者某件事情的看法,都是掺杂着本人的主观意识的,若是盲目发表意见,很容易暴露一个人的品行与素养。
所以要慎开。
柳白昭又道:“每每读到这篇文章,都不禁赞叹于陆大人的才学,言之有物,言之有理。”
陆大人被柳白昭这么捧,当时心情就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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