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咚太郎
姜意眠灰头土脸的爬起来,请问,该怎么用最简单的语言向一只土生土长的猫解释现在的情况呢?
你好橘猫,其实我不是你的孩子,我是那只不成气候心甘情愿被人类圈养的好吃懒做不求上进的小白猫。因为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现在暂时看起来我好像是你的孩子,但我确实不是,而且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可以让开一下吗?回来我再跟你仔细说明。
“……”
不存在的。
索性放弃解释,姜意眠投其所好,啾咪啾咪,喊着老鼠老鼠我要抓老鼠,第三次不管不顾的往外冲。
哇哦,老八突然出息了??这么积极上进?
胖猫眼前一亮,又有些怀疑,“你会抓老鼠?”
“我会的!”
“我去了!”
“很快回来,不要担心!”
行吧。
总归下水道里没有可恶的人类,没有车辆马路,只有数不清的猫猫美味的食物,世界丑恶的源泉,……老鼠!偶尔放小崽子去探索一下世界也没什么不好,她迟早要独立,就算遇到危险也要学会自己化解。
抱着这样的想法,胖猫出乎意料的心大。
它根本料不到,自家路都都走不太动的崽崽,换了一个意识,竟然有胆子从下水道井盖里往外面钻。
井盖位置高。
姜意眠连跳带扑腾不下十回,有七八回不慎摔进肮脏的浅水坑里。等真正逃离井盖时,整只猫就像糊了一层泥浆,又脏又臭,风一吹,似刀子割在身上。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还颤颤巍巍不要命地往前跑。
心里想着,戚余臣,戚余臣,可千万不要冲动。
感觉有点不对,快快纠正为,陈谈,做人最好是懂得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不然你的结局肯定不会好。
脑海被乱七八糟的各种想法充斥,以前没觉得小区离学校有那么那么远,远的好像一辈子都无法抵达。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四肢抖的简直不像自己的腿。
好不容易到校门口,又赶上放学时间。大批学生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地往外走,一条条腿对新生小猫而言,不亚于天上密集还随机掉落的恐怖炮弹。
姜意眠从来没有这么狂跑躲避过。
戚余臣现在在哪儿?
不在班级,不在操场,也不在体育馆。
正当小小猫焦躁地皱起眉毛,近处忽然一声砰然巨响。
好似什么东西落地。
偏头,她猝不及防自己四分五裂的旧尸体,——小白猫被从上面丢下来,摔死了。
戚余臣在上面吗?
出什么事了,来迟了?
姜意眠心下一沉,仰起头,试图寻找戚余臣的身影,努力喵喵叫着。
我在这里,戚余臣,在这里。
那只猫不是我。
戚小朋友,长不大的戚大朋友,你可不要乱来。
她真心这么期望着,然而几秒后,又一样东西重重的摔了下来。
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是个好日子,今天也睡过头了哇!
第72章 事件管理者(16)
新教学楼一共六层。
六层半作为天台,因楼层过高,护栏低矮等危险元素被长期封锁。
学校再三声明不得入内,却拦不住某些学生叛逆,越是阻拦越喜欢偷偷撬锁跑上去玩儿。
姜意眠所看到的男生便从那里坠落。
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被推落。
事情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男生如同被丢弃的一块人形石头,呈抛物线的形式自然下落。
哐当巨响,后脑勺狠狠撞到二楼室内小花园的边角。
仿佛迅速扩散的水中涟漪,或悄然编织的蜘蛛网。小花园顶部玻璃裂纹蔓延,染上一片猩红血光。
几秒后,玻璃发出清脆‘啪嗒’声,应声而裂。
男生的头部下陷,好死不死卡在里头;
而他吊在外头的身体躯干依然受到重力及加速度的影响,以缓慢又不可阻挡的趋势的往下滑落。
滑一点。
再一点。
再一点点。
终于,卡在脖颈处的玻璃刺穿咽喉,大量鲜血混着脑浆、色泽浑浊的组织液涌出。男生鲜血淋漓地摔落地面,正脸朝上,四肢折成人类不可能做到的程度。
整个身体剧烈抽搐了数十下,眼眶、耳朵、鼻腔、嘴巴里又涓涓流出不少血液,宛如细细的小溪流,蜿蜒流转,而后沿着下巴,一并汇入插着玻璃片的喉咙中。
浓浓的血腥味占领空气。
尸体边红的白的黄的颜色交杂混合,不知怎的反倒让人想起娇艳怒放的花卉,形状如此天然富有艺术感。
姜意眠克制着心情,走上前一看。
是陈谈。
他头部重创,当场死亡。
双目圆瞪,嘴巴微微张成圆形,也许临死前瞧见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一脸惊诧,点缀着不少碎玻璃渣。
死的人是陈谈。
不是戚余臣。
她再次仰起头,在天台边,发现她想找的人。
*
“哇啊啊啊死人了!!跳楼自杀死人了!!”
“操她妈的那是脑浆,脑浆都流出来了!”
“好恐怖,还活着吗??!”
“谈、谈哥!!!”
“我操你、你居然把陈谈推下去了?”
“戚余臣你疯了吧??你杀人??!”
好多、好多、好多尖叫声。
好吵,好刺耳,好麻烦。
戚余臣捂住耳朵,往前走一步。
他已越过栏杆,半只脚踩在线上。
苍白的面庞被风吹得泛红,身体长而瘦削,有些轻微的摇晃着,衣角翻飞,好像一只艳丽又破损的蝴蝶。
因为艳丽所以破损。
因为破损所以更显艳丽。
诡异的循环,徘徊在跌落的边缘。
死亡的氛围竟让他漂亮得有惊人。
几乎达到触目惊心、摄人心魄的程度,以至于楼下围观的同学们一时被剥夺语言能力,久久回不过心神。
“眠眠呢?”
外人的表情,他们的声音,甚至他们的存在。
戚余臣全都看不到。
他只顾着一遍一遍地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眠眠……”
眼神迷茫又绝望。
感觉快要哭出来。
“呃,你说那只猫么?”天台上,男生呐呐,“那只被陈谈扔下去,猫?
戚余臣听到了。
眠眠在下面。
眠眠不可以自己在下面。
他本能地又往外走半步,接近大半身体失去支撑,悬在空中,引得底下一片惊呼。
他想去陪她。
立刻就去。
很想很想。
可好似半途想起什么,他停下脚步,低头。怔怔望住自己陈旧磨损的鞋面、洗的发白的裤脚,视线由此发散,渐渐挪向混乱的人群,狼藉不堪入目的尸体。
没有看到他的小猫。
“他走了他走了!转身后退了!”
“什么情况,不跳楼啦?”
同学们里头有放下心头大石,有大失所望,也有纯看热闹无所谓事情发展方向。他们各有各的想法,不妨碍个个伸长脖子,牢牢盯着天台,寻找戚余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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