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咚太郎
江棉身为典型的双子座女孩,喜欢新鲜,喜欢刺激。对戚余臣单方面的兴趣迅速消退,就像某一天突然从路边跳出来,信誓旦旦要送戚余臣回家那样。某一天,她突然从戚余臣身边消失,笑颜如花地出现在别的男生身边。
戚余臣看见了。
依然没有评价什么。
他波澜不惊地回到原本的生活中。
*
第三种,戚余臣性格改变,坚韧但贫穷。
这个版本的他们一直交往到大学。
唔,……应该有在交往?
2020年1月1日,A大女寝,江棉再次受到一箱零食。
“又是你男朋友送的吧?”
室友不无羡慕地感叹:“他真的对你好好哦!虽然不是很有钱,可他长得好看啊,简直比我一女的还美,还天天想方设法地给你买东西。之前那个跟你过不去的陈雯雯记得不?上次她看见你男朋友给你送空调被,眼睛都瞪直了,阴阳怪气地说你压根不是女朋友,当女儿才对。一股柠檬味笑死我了。”
江棉正在卷头发,闻言翘了一下嘴唇。
是吗?
好吗?
对,他是喜欢给她买东西没错。
她说了八百遍牛奶过敏,他次次都买;
她不喜欢烧烤铁板烧一股味儿,他非要去。
听不懂人话,也不懂暗示似的。
这么多年来连手都不牵,遑论拥抱、亲吻。
有时候她几乎怀疑他是不是有个死掉的前女友,才总是记错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与各种喜好偏爱。
既然如此,你问江棉为什么继续交往下去?
当然是因为想要得到。
就像一头被别人圈养过的野生动物,随着时间流逝,也许她长得越来越像那个人。有时恍惚弄错了,他会很偶尔地对着她这张脸粲然一笑,轻声喊着棉棉。两个字由绵延不尽的情意缠绕构成,像花朵一样盛开。
说起学长这个人吧。
有多沉郁就有多温柔。
有多怪物就有多赤诚。
无关性别,他拥有油画般的脸庞。
只要他想,他的眼睛可以是一片澄澈的海,化作全世界最美妙的陷阱梦境,让你心甘情愿地、痴醉地沉迷在他的情潮里。
江棉喜欢被他用珍视的眼神看待。
偏偏他看的不是她。
他心里有着别人,他的一切都给了别人。
究竟谁比她更早发现了他,完全占有了他?
她想到这一点就不甘。
不过一年,两年,转眼三年多过去,什么欲擒故纵以退为进的手段试过百八十回。
换成别的男生早就输在石榴裙下,唯独学长停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像蝴蝶,飞鸟,风筝,或者其他飞来飞去飘来飘去的美丽生物,她抓不住他。
差不多该放弃了?
对着镜子涂上红艳艳的唇膏,江棉撩拨起长发,露出无可挑剔的颈肩线条,还将一字肩又往下拉了一拉。随后嫣然一笑,果然,她还是当之无愧的校花,何必挂在一颗树上吊死?
“约会?”室友八卦地问道。
“是啊。”
校花与校草的约会。
对方长相不消说,性格还成,有钱又专一,缺点被告白的次数多了,比较被动,稍微有些难拿捏。、
所以她才让学长那段有名无实的恋爱持续到今天。
至于今天以后……当然看校草的表现。
“走了,拜。”
牛仔裤包裹着大长腿,波浪卷发风情万种。
校花一登场,惊艳得校草移不开眼。
两人约去游乐场,借着惊险刺激的项目,理所当然地牵了个手,抱了满怀,你来我往踢皮球似的相互抛去暧昧的话题。这种时候比的就是谁更淡然,谁就赢。
“不好意思,我有东西落在教室,得去教学楼一趟。”
校草迟迟不开口,眼看要到宿舍,江棉来了这么一句。
“没事,我送你去。”
校草一口应下,两人的相处时间顺理成章的得到延长。
路上,江棉有意频频提到男朋友,对方终于沉不住气,停下脚步,红着耳根对她说出喜欢。
说实话,挺没劲的。
她真正想要征服的那个,始终不肯低头臣服。
她随意耍些小手段玩弄的,又太过容易上钩。
怎么想都不得劲,江棉心绪涌动,莫名其妙执着起戚余臣。
难道他当真没有对她心动过?一点都没有?
她就真的比不上那个不知名的女生。
不相信,怎么都不肯相信。
假如现在打电话告诉学长,学校里有人追她。有没有可能像电视剧、小说那样,通过吃醋,让学长发现其实在他心里,她的重要性早就超过虚幻的白月光呢?
江棉蠢蠢欲动,恰好手机铃响起,学长来电。
哇哦,难得他们默契一次?
朝校草露出抱歉的笑容,江棉往旁边走了两步,接起电话:“喂,学长?零食我收到了,现在正在外面,还没有回去。今天学校里有同学请我去游乐园玩。”
快问是男是女。
她在心里写好剧本。电话那一头静默两秒,喉咙照常嘶哑难听,让人想起一件裂痕遍布的乐器:“你烫头发……了?”
“是啊,学长怎么知道?”
他们可是半年没见。
自从她学会化妆之后,可能他的白月光不爱化吧,他渐渐地自欺欺人光送一些生活用品,似乎刻意不见她。
江棉正说着,猝不及防尾指被握住。
回头看见挠头笑的校草,她没有挣开。
用口型说:我、哥。
对方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江棉满意地一边走,一边娇声道:“我们好久没见,我的头发都从肩膀长到腰了。你都不知道,我在学校里可受欢迎了,到处有男生追我。”
校草小心眼地捏她手指,她笑颜如花。
为什么学长没有反应呢?
需要再添一把火吗?
江棉的小心思滴溜溜转,决意今天非要在两个男人之间挑一个。因此又问:“你现在在哪里啊,迟点有空见面吗?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来着。”
“有空。”
半晌,对方轻轻飘来一句:“我在你的教室。”
她一惊,猛然抬头,不期然对上戚余臣的眼睛。
这时的天还没有黑透,四楼教室窗户大开。深色的遮光窗帘飘飘扬扬,光影交错,他就直直地站在那儿。
轮廓模糊的一团。
居高临下看着她表演。
看见了吧?
都看见了吧?
眼下说什么好呢?
蒙混过关,抑或撕开脸皮说清楚?
不,不,不该在学校闹太难看,得想办法解决才行。
脑子飞快转动起来,江棉生平头一回哑口无言。
只听得学长轻声——仿佛鬼魅贴附在耳畔那样轻的吐息,好似不愿意惊动什么人——他说了一句话,九个字,便挂断电话,在她的注视下,从四楼掉了下来。
事情发生得格外突然。
以后好长一段日子,无论江棉怎么用力去想,记忆能够打捞起来的画面,就只有他放下手机,对她——
不,不是对她。而是出于对那个他找不到的女孩的执着爱恋,他对她这个相似品最后也最梦幻地笑了一下。双眼弯如皎月,表情清醒又迷离,疏离又狂热。她从不知道他还有如此浓烈的情绪,像烟花砰一声绚烂地炸开。而后他踩上窗台,无声坠入无边的黑暗。
紧接着的画面支离破碎。
有她溅上血滴的小白鞋、校草惊恐的脸庞、摔坏的手机;
一只灰扑扑的猫,人性化地伸手摸了摸尸体的额角。
如果她没有因为目睹死亡而产生幻觉的话,她清清楚楚看见它用毛绒绒的脸贴上学长的侧脸,扫过来的视线颇有几分冷厉,就像、就像谴责她以最恶劣的行为伤害了一个最美好的人,禁止她再靠近他。
——幻觉。
校草说她当时吓得原地瘫软,根本没有过猫。
一切只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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