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咚太郎
……
今天星期四,社长当机立断,要求全社团不计一切代价从晚自习溜走,今晚八点十分在食堂旁边的小花园碰头。
A学姐对委托本身兴致缺缺,但好歹塔罗牌的用武之地。她勉强答应参与活动,在此之前,还在□□讨论群内发布长长一段对此次行动的占卜解读。
五分钟后,社长:【好!塔罗牌就是牛!】
A:【呵呵。】
社长:【……祁放的手机还是小姜在用吗?记得提醒他晚上要集合,别睡过头。】
姜意眠回复:【好。】
这具身体的家人其他方面准备得相当充分,不知怎的,偏偏遗漏这个时代生存最重要的两样东西:手机和现金。
迫于无奈,她不得不借同桌的手机翻看帖子,与社团保持联络。
“祁同学。”她转头,拍了拍祁放的肩膀。
祁放发出一声睡意浓浓的气音:“……嗯?”
“社长让你注意不要睡过头。另外,手机还有72%电量,可以再借用一下吗?”
祁放:“嗯。”
转眼又是睡到昏厥的模样。
姜意眠打开网页,在搜索栏里输入:鬼,屏幕上立刻蹦出一堆网页、恐怖图片和视频。
她一一点进去,想尽快了解这个陌生的概念。
无意间点进一部电影,大致内容为多次被堕的女婴反复遭受轮回之苦,一怒之下寄生在弟弟的身体上,对父母展开一系列恐怖报复。
片段放到最精彩的剧情点,背后传来一句幽幽的抱怨:“屏幕太暗了,我都看不清。”
姜意眠回头,冷不丁对上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睛。
白天看见过的长衫鬼、女学生鬼、小鬼们不知不觉聚集到身后,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影。
性格爽朗的吊死鬼双腿晃悠,双眼往下斜,搭话道:“小妹妹你看得到我们是吧?这个角度反光,麻烦屏幕往上点,谢谢哦。”
“……”
八点,同桌还在睡。
没有理会一干鬼依依不舍的叹气声,姜意眠放下手机,整理好桌面。
刚想推醒祁放,他却像是拥有神奇的生物钟,又一次到点‘嗖’地站起来。
平时窝着睡觉还好,可这人一旦站直身体,活像一小团面粉骤然拉成长长一根。
也有点儿像打盹儿的狮子突然起身,体型超乎意料的大,散发出危险大型动物才有的古怪气场。以至于讲台上的值班老师被吓到,瞪着眼睛问:“还在上课,你站起来干什么?”
祁放掀开一半的眼皮,慢吞吞道:“肚子痛。”
“多痛?不能忍到下课?”
“很痛。”
“行吧,那你先回去。”几乎老师都对祁放格外宽容,没有过多批评他上课睡觉的常态,也不计较如此蹩脚的借口、虚假的演技,轻易松了口。
正想着,祁放忽然低下头,盯着她看。
过了两秒。
祁放相当顺手地揪起她的后衣领,理直气壮:“老师,她也肚子痛,”
老师:?这谁来着?
“那我们回去了,再见。”
他说完就准备走。
“等等!”
讲台上猛地反应过来,不管是谁,一男一女居然敢当着她、当着全班的面深夜结伴翘课??这、这何止是道德沦丧,人性扭曲!简直是胆大包天,大、大逆不道!太过分了!
老师不由露出又惊又疑、痛心疾首的目光。
“他们居然一起回去耶,谈了?”
“不会吧,这么快,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闪恋?长见识了。”
“谁能告诉我,我们班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妹子???”
同学们反应迅速,窃窃私语,一线吃瓜。
一时之间,姜意眠被几十双眼睛包围,不禁缓缓:……?
作者有话要说: 校园轻灵异 + 稀奇古怪的委托,细思极恐的氛围 + 在不靠谱的社长领导下,意外靠谱的作死侦探团。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组合~
第101章 诡谈社(4)
十七岁,在这花一般的年纪,校园恋爱屡见不鲜。
同桌意图双双早退的后果是惊动班主任,迎来一通苦口婆心的长篇大训诫。
完事儿祁放被罚两千字检讨。
至于另外的当事人,小女生看着斯斯文文,咳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班主任向来不愿意为难女学生,深怕用词不当会显得轻浮,语气重了又叫人太难堪。
他晓得女孩子脸皮薄些,觉得私下找时间开导更合适,眼下便批了条子放她去诊所瞧瞧情况,免得身体真被拖出什么毛病。
姜意眠得以顺利脱身。
八点十分,不知祁放后续使了什么招数,诡谈社全员聚集。
论坛提及的附小,全名为宏阳高中附属小学,与高中校区仅有一墙之隔。
分界墙恰好位于小花园旁边,高约二点五米。上头没拉电网,社长踩着人肉垫子,祁放的肩膀先翻过去,两边都有接应之后再让女生翻。最后拉一把祁放,整个调查行动的第一步,翻!墙,还算顺利完成。
入夜的校园漆黑寂静,高达的建筑物笼在阴影之中,模糊了棱角,更增添几分诡秘气息。
“到了,博知楼。”
走进教学楼之前,社长从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四支手电筒,分发给大家。
啪嗒,圆形的灯光打在楼道墙壁上,看似明亮。
可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愈发浓郁,犹如一摊虎视眈眈的潮水。一旦光明挪移,它便猛然涌动,无声无息侵向他们毫无防备的后背、脚踝,以及其他处于视角盲区的身体部位。
没有人知道这份黑色里头藏着什么。
也许一双眼睛,一把头发;
一只干枯的手掌、或是七孔流血的红衣女鬼,静悄悄地站在身旁,甚至倒挂在头顶,正目不转睛地瞪着他们。脸颊边飕流动而过的气流便是它附在耳边的吐息……
也许这条楼梯会突然下坠,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摔成了四块肉饼……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也许什么都没有。
视线无法处理的一切都由想象主宰。不幸的是,在场数社长想象力尤为丰富。
“你们怎么都不不不说话?”他忍不住打破沉默:“不如我们聊聊……明早准备吃什么?”
学姐:“少废话。”
祁放:“社长,你突然结巴了。”
“!!我我我这是太担心小姜!毕竟……第一次参与调查活动,难免紧张,是吧小姜?”社长疯狂眨眼,在线暗示。
可惜周围太黑,信号接收失败。姜意眠在诚实和说谎之间犹豫片刻,保守选择折中的答案:“可能有点吧。”
可能,有点,吧?
学姐看破一切,嗤笑不语。
“你们真的都不怕?如果我说二十年前的今天这栋楼里死过人呢?”
咬咬牙,社长爆出自己收集到的惊天大秘密:“这事儿在网上压根查不着,多亏我下午放学特地回家翻了我爸收藏的旧报纸,又找学校对面文具店老板打探消息才搞清楚——”
多年前的死者名为陈妙香,据说长得漂亮,性格好,成绩好,小小年纪弹得一手好钢琴。
文具店老板说,因为她总是打扮得粉粉嫩嫩,像个小公主。不论走到哪里都被一大群小朋友包围,香香长香香短地叫,抢着跟她交朋友。所以对这个小女孩特别印象深刻。
那时谁都没想到香香会跳楼。
直到葬礼过后,结合新闻报道与邻居八卦,大家才了解到,原来香香的爸妈是小有名气的百货超市大老板,常年坐飞机到处奔波。
而他们眼里众星捧月的小女孩,其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跟着保姆生活,身边连个真正关心的大人都没有。以至于遭受多年虐待,硬是没人发现。
发现女儿被长期虐待后,香爸香妈铁了心要把没良心的保姆送进监狱。谁知香香非要维护保姆,还说出‘你们还不如阿姨关心我,我宁愿你们被警察叔叔抓走!’这种话。
他爸气头上打了个大嘴巴,香香哭着跑出门去,一直到天黑都没回来。
再之后,她就出现在博知楼下,没等送到医院就断了气。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A学姐一针见血:“前提虐待她的人确实是保姆。”
“!还有这种可能?!可喜可贺,我们又多了一个谜团有待解开!”说到解密就开心,社长鼓捣背包:“我这还有张报纸剪下来的照片,没记错的话,陈妙香去世的时候才小学二年级。”
薄薄的一张鹅黄色纸片,大约经过处理,眉眼部分隐隐模糊。不过单看面部线条及五官轮廓,也足以判断照片里的小女孩样貌标志,长大必然是个小美人。
“真可惜啊。”社长喃喃感叹。
学姐突然抬头:“听到了么?”
“什、什么?”
八点半,设置好的手机闹钟嗡嗡作响,空气无比窒闷。圈圈层层的楼梯一瞬间被拉得无限长,若有似无的女孩哭声从耳际飘过。
这时,手电筒受到影响,短路般明暗闪动,频率越来越快,投下的光点也不再是圆形,而是一个个怪异扭曲的图像。直到交替速度疯狂到肉眼难以捕捉之时,仿佛一柄被吹灭的蜡烛。
光芒泯灭。
他们也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我手机突然自动关机了,打不开。你们呢?”社长惊得一身鸡皮疙瘩立起,“要不我我我们手拉手走吧,可能比比比较安全。”
“你小学生?”学姐照例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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