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咚太郎
“这一声小妹叫得真好听,有本事你接着叫?”
……
一来一往地,渐渐变成两个人的戏。
一张桌上八个人,八样心思,只三少爷一个人直勾勾盯着并肩坐着的小太太与八少爷。脑海里不断翻腾着那日他在火车上的见闻,心是火热的,身体也热,连嗓子都不禁干渴了。
可这两人明面上一声不吭。
一个美艳失意地坐着,像独自盛开又要枯萎的花;一个脸色冷淡地望着远处,似乎嫌他们太过吵闹。她们相互之间不说话,不对视,好像衣服角都不愿意挨到对方,怎么会这样呢?
她们、她们不该有点情不自禁吗?
倘若真是干柴烈火的缠绵爱情,不该再亲密点吗?
三少爷满心焦躁,却又不明白自己在躁什么。
他要的是秦门,要账本,这两人不过是棋盘上两个最微不足道的卒,在意他们做什么?
——但是他们要替他偷账本!
心底冒出一道尖锐的声音:他们自称缘定三生的小情人,要摆脱秦衍之,因此跟他合作!那么他当然有必要在意这份合作的真假,理该确认一下他们的真情!免得不小心被出卖!这是名正言顺的行为!
对,名正言顺的!
躁意微微有所缓解,但始终热烈。
他几乎着了迷、入了魔地看着他们。眼珠疯狂围着他们打转,苍天有眼,终于被他找到一丝不对劲:
他们的手不在桌上!
两个人,四只手都不在铺了桌布的桌上,那它们能在哪儿呢?
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啪嗒。”三少爷的筷子落了。
用不着佣人上前,他抢先说:“我自己来。”
佣人们识趣退下。
他缓慢地、满怀期待弯下腰,脑袋钻进暗红的绒布里,往对面一窥——
小太太今日着了一身鹅黄色的旗袍,水一样薄软曼妙的料子,衣长很长,只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腕,上头还系着银链子,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这是所有人都晓得的。
而他所亲眼瞧见的,是那层布料被撩起来,对折盖在她的膝盖上。
两条且白且细的腿是稍稍分开的。
一条微微踮着,脚跟脱了鞋,脚尖又勾着鞋带漫不经心地摇曳;还有一条要抬起来一些,要浪荡一些,居然压在身边那个男人的膝上。
线条俏丽的小腿像极了枝蔓蜿蜒的菟丝花,攀附着那人的腿,两根圆润的脚趾夹着他的白袜,一下一下地往外拉扯,又探进去摩挲。
此外,还有一件事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他做梦都想不到她们有这样的大胆!这样的放浪!竟敢在人来人往的厅堂里——!
太可耻了!太下流了!
但凡早几十年闹出这等事,她们都该浸猪笼,一同活活溺死在污水里才对!
三少爷为她们的快活与堕落感到不快。
他愤愤地抬起头来。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第二次掉了筷子,再次压下身偷看。
——没错。
他没看错。
秦家小太太的裙摆根处有些凸起,是半只手的形状。
——戚余臣把他的手放在那里。
这个念头好似一道惊雷,三少爷顿时感到浑身血液猛地蹿上了头顶。
而后嘭的一声。
炸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忘了提前预警,秦衍之是有点抖s的设定,我还挺喜欢的,难道是诡异的xp?
不喜欢也没关系,他没有过度的亲密戏,最大的作用就是反复被绿这样(?)
以及三少爷!你在想什么!你好脏哦!指指点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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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笼中的鹦鹉(12)
戚余臣坐在姜意眠的右边,左手垂在身侧,手掌刻意往后翻折。
——所谓桌下私情不过一出巧妙的障眼法,三少爷不清楚这个,看得痴了,呆了。待抬起头后,鼻下不由涌出两道躁动的血……
“呦,三弟火气旺盛啊?”
少爷们揶揄暗嘲,佣人速速递来手帕。三少爷生得些许白胖,手忙脚乱地擦嘴、捂鼻,模样十足的滑稽。好容易给堵上了,厅堂门一推,轮椅沙沙划过地面的声儿由远及近。
秦衍之来了。
秦衍之讲究食不言,且不喜吵闹。他一来,厅堂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立刻像放了口子的气球,泄得一干二净。饭桌上人人摆上兄友弟恭的笑,只余下碗碟丁零当啷的碰撞声。
饭后,他问起近况。
养子们个个处心积虑,拣出自个儿最出挑的生意作答。
谁知他们这位深不可测的父亲听完,面上全无波动,光是搭在椅上的手指敲一敲,恍如一把锤子沉沉敲在每一个儿子的心上。
“余臣?” 秦衍之侧过头去问桌上唯一安静的人。
“回父亲,我……还是在画画。”
“你会赖恩手势?” 好古怪的一个生词。
两年前,戚余臣在漂洋过海的家书里提过一次。
“以前学过一些。” 比起其他兄弟,他中规中矩、实事求是地说:“不过国语运动以来,由聋教育业的梁先生起头,已经设计改进出国语注音符号发音指式。我还没有仔细研究过。”
秦衍之微微颔首,代表一种平淡的肯定。
“明天起你去梁刨辉那里学,学完回来教意眠。”
“好的。”
秦衍之的余光扫向某人:“她要愿意,也教她画画。”
——快快给她找些事做,省得太太成天搅得家里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这话他没有说,全是周边伺候的佣人忍着笑,心里给补上去的。
“好的,父亲。”
戚余臣一副全无主见、说什么应什么的温顺做派。
“不早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父亲再度发话,却是一道逐客令。
难不成今日喊他们来,就为了给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妻子找乐子么?
其他少爷暗暗恼火,坐着不动,一心琢磨着该如何自然地谈起老七的死、老七在北平上海残留下来的店铺生意,总不能被老大一个人吃下去不是?
唯独三少爷口水一咽,飞快地说:“我也想学!”
“我、我想画画许久了,左右余臣要教,多一个学生也是教,不是吗?”
迎着他人不解的目光,他如是地说。
这事儿戚余臣是没法拿主意的,他静静坐着。
半晌,秦衍之垂下眼皮,给了一个回应:
“随你。”
*
学画画、学手语可谓意外之喜,作为回报,姜意眠确实安生了一段时日。
谁成想不安生的人轮到三少爷。
他是一个满心装着旁门左道的学生,次次准时来到画室。像模像样地捧起调色盘,脸朝着木制画架,眼珠却不往画布上投,一个劲儿粘着那两人打转儿。
一连三日,迟迟没能捕捉到渴求的画面,他憋不住了。
“账本事关重大,谋杀秦衍之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我不能冒风险……”
“万一你们是他的卧底,故意打着合作的名头试探我……”
弯来绕去一大堆,好久不肯进入正题。还是戚余臣蹙着眉问了一声:“三少爷……您想让我们证明自己?”
他方才如释重负地说:“对。”
“也不用做别的,像那天在火车上一样就行了。”
——再在我面前亲热一回,我想看。
这行字明晃晃地摆在脸上,三少爷犹要遮掩,甩下一句:“反正我就这么一说,做不做,你们自个儿商量,自个儿看着办吧。”就步伐匆乱地走出了画室,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姜意眠与戚余臣面面相觑。
「我不相信他。」
手语派上用场,她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观点。
“可是我们必须杀了父亲。”
“我们需要账本。”
戚余臣到了这会儿才坦白,即是前任秦门掌权人的独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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