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咚太郎
所幸他们之间唯一对的东西,就是这一次,他们从雨开始,也从雨结束。
几乎算得上有始有终的好结局,这段记忆足够戚余臣在孤独潮湿的黑暗里回味一生。因此他也安然地闭上眼,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轰隆隆——
一道白光劈向庭院,世界顿时亮得失真。
就在大少爷转身离去的刹那,伴随着小婷凄厉的哭声,淅淅沥沥的雨声。数道枪声齐发,溢出硝烟丝丝缕缕,登时又被雨打散。
噗的一声,便是子弹钻破皮肉的声音。
背后一脸发出许多声,大少爷始终没有回头。他很清楚,从此以后,秦家就又少了一位活着的少爷,又多了一个死的。
而他们的故事也终于画上了句号。
最后活下来的人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是很虐,嫌弃脸。
朋友们再见了,我要准备下个副本去了,完全脑袋空空。
下个副本你们是比较期待掉马修罗场吗?因为ntr感觉这个副本都玩够了,我已经对情情爱爱索然无味,惶恐搞不出能让你们满意的剧情了。
第145章 谁是男朋友(1)
s市仁睦医院东院住院楼,608病房,姜意眠正在接受问话。
来人一男一女两位人民警察,开口直截了当:“前天凌晨,也就是11月15日上午2点32分,姜小姐你拨通了市警察局的电话专线,报出姓名及所处位置,声称自己可能会遭遇谋杀。”
“3点52分,接到通知的区域派出所以最快速度赶到你所说的地方,在距离高速公路入口五百米处发现失去意识的你。此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在你昏迷期间,我们做了简单的调查。”
“姜小姐你是本市某中外合资大学艺术类的新生,上周刚刚在知名的国际比赛里斩获一得奖的好名次,因此在事发前一天晚上进行庆祝。
“举办派对的地点是位于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离事发地点约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派对大约12点结束,根据其他同学的叙述,你其实在11点半左右就离开了酒店,请问是这样吗?”
“另外,我们想确认的是,从当晚11点半至第二天凌晨2点半之间的四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你是否自愿前往郊区?你的报警电话究竟是车祸之前还是之后拔出的?时间点非常重要,请你照实回答。”
一桩不算多稀奇的案件。
发生时间在深夜,当事人年轻靓丽,一袭红艳艳的露背长裙,堪称某些刑侦剧里俗套无比的女性受害者标配,足以引起变态杀人犯的注意,从而引发一系列惨绝人寰的连环案。
当然,事实往往没有电视剧刺激就是了。
出事地点荒僻,恰好撞上损坏的监控摄像头。单从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推断,车祸发生时,车主并无明显的杀人意图:道路上残存着长长的刹车痕,代表ta曾一度拼命踩过刹车。
而面前这人一口气被撞出去2.3米,滚进野生野长的草地里。一张漂亮的脸蛋上糊满鲜血,看起来凄惨得仿佛必死无疑,结果奇迹般地,除了中度脑震荡之外并没有其他严重伤。
忽略掉报案人的身份,整个案子像极了意外。车主要么疲劳要么酒后驾驶,一不小心撞伤人,误以为自己背上命案,没敢确认死活便急火火地驱车逃离,这种情况不算罕见。
谁知这位报案人来头不小,其父是资产无数的著名商业巨鳄。
局长有意拿这事卖人情,一句话下来,他们这些底下的小喽啰跑断了腿。光这医院就来来回回好几趟,前头有个商务打扮的精英男在,防苍蝇似的防着他们,一幅不近人情的做派。
好不容易逮住那男的不在,当事人也醒了,男刑警肚子里始终窝着点怨气,一个接一个的问号抛出来,不像在跟受害者了解情况,倒像在审问嫌疑人。
女刑警暗暗拧了他一把,歉疚道:“不好意思,这案子的客观证据实在太少,要是没有其他线索,只能以意外定性。我们赶着过来也是为了更好地处理案子,希望你不要介意。”
面色稍嫌苍白的病人点了点头:“能理解。”
然而有关车祸细节,她一律回答不记得。
“怎么可能?”男刑警听了不禁皱眉:“那天晚上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一点都想不起来?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饮酒过量——”
酒店经理说过,这群大学生玩得很疯,一个包厢费了近十箱啤酒,两瓶红的,一瓶茅台来着。他第一时间往这方面想,对方却否认。
“应该不是酒的原因,因为不止那天晚上的经历。” 她说着,偏头看向坐在病床边、满脸担忧的两个女人,神情适当地流露出几分茫然:“你们是……?”
!!
“眠眠?我是妈妈呀!”
“我是你的朋友,陈雯雯。”
一进副本就躺在病床上,被陌生人群包围,被盘问涉及一桩车祸的来龙去脉。反正一问三不知,迟早要露陷的。姜意眠停顿几秒:“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啊这……失忆?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默契地合上了记事本。
*
听闻vip病人出现突发症状,医院反应很快,迅速为其安排上一系列检查。
副院长亲自上阵,仔细比对脑部ct与核磁共振等几项结果后,得出结论:除外力造成的轻微损伤外,病人的脑部没有其他任何其他迟发性病变。
至于脑震荡引发的失忆症——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多为逆行性遗忘、短时期遗忘。后者通常在一周之内有所恢复,否则只能进一步观察,找到病因再进行正确的治疗。
“那可以出院吗?”
自称妈妈的女人年约四十,打扮得珠光宝气,神态里却有着挥之不去的惶色。
“脑震荡导致的症状有头痛、反胃、呕吐等,我们一般建议留院观察三天以上。”
“可是我女儿已经住了两天了。”女人不断绞弄手里的镶了钻的漆皮包,银链条,自言自语:“大师说过眠眠今年有血光之灾的,从这个月到年底,必须远离医院,不然还会……”
心底嘲着迷信,副院长扶起老花镜,嘴上恭维:“姜太太可真是位好母亲啊。既然您坚持要出院,不如我给您说说回去之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吧。”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姜意眠背靠软枕,视线循着周遭绕了一圈。
所谓的贵宾单人病房宽敞明亮,处处皆是白金配色的高档家具,连墙面都贴了米白树纹纸。靠窗的玻璃茶几,花瓶里插着一束百合,果盘里装点得满满当当,空气里充盈着香气。
——视觉良好,听觉、嗅觉没有问题。
除此之外,四肢俱全,头不疼人不困,仅剩下味觉有待检验。
“可以帮我拿个橘子吗?”她问。
“啊,好。”
陈雯雯的手小而肉,似乎近期涂过指甲油又擦掉,好几处边缘渗着不显眼的红色。
“意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们是从高中到大学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室友啊。”
她递出剥好的橘子瓣,从布包里取出手机,“你看,姐妹款手机壳。这还是你去年暑假去巴黎买回来的,出自你最喜欢的设计师定制款,全世界找不到第三个同款。还有,我一直在壳里放着我们高一那年圣诞节在寝室拍的照片,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一张小小的胶片照,色调暗沉,轮廓模糊。看得出时代久远,因而有些褪色。照片上一对挽着手臂哈哈笑的校服女生,一个俏丽恣意,一个清秀腼腆,的确是现今在病房里的两个。
姜意眠边看,边咬了橘子,好酸。
酸涩的汁水崩裂,证实味觉完好无损,也意味着前所未有的健康。可惜这不仅没能让一个老道的玩家感到欣慰,反而有种‘初始条件越宽限,副本难度越高’的危险感。
见她久久不出声,陈雯雯失落地收起照片:“没关系,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眠眠,宝贝!”几分钟后,姜女士推门进来:“妈妈和医生说好了,请一个护士到家里住半个月,我们待会儿就能回家啦!”
陈雯雯起身:“阿姨,我帮你们收拾东西。”
“不用啦,眠眠的哥哥会过来接我们。”
“这样啊。” 好似意识到自己一个外人不方便再待下去,陈雯雯提起包,识趣地告了别。
“雯雯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了,妈妈好不习惯。”
姜女士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只最新款的手机:“宝贝,你之前的手机已经坏得不能用了,卡得用身份证补办。妈妈不知道你的证件放在哪里,你房间又锁住进不去,只能用自己的先办了一张。你给哥哥打电话吧。”
通讯录里果然存了两个号码:妈妈、哥哥。
姜意眠清楚记得自己没有直系亲人。
现实里没有,游戏里同样少有,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作为背景板,出场即死亡。这回一反常态地冒出来两个,也不知是福是祸。
指尖贴在屏幕上,迟迟没有动静。好像以为她在排斥打电话,姜女士面上的欢喜淡去了,小心地劝道:“其实哥哥很关心你的,他那么忙,前两天在在医院里过夜办公。你难得跟他打一次电话,好好跟他说,问他下班后有没有时间来接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看来原主跟亲人的关系并不好。
意眠想着,答应下来。
摁下拨出键,嘟嘟两过后,界面显示接通。
“……哥。” 在‘妈妈’鼓励的眼神下,她轻声说:“我今天出院,你能过来吗?”
对方从头到尾没有支声,过了两秒,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回响。
“哥哥怎么说?”姜女士语含期待。
“他挂了。”
“!”
对方难以置信:“再打一个试试?”
意眠依言打了,这回更干脆: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可能、可能哥哥在开会,发个短信好了。”
短信发出去,照样石沉大海。
好吧,她得修改之前的话。排斥到这个程度,这对兄妹感情何止不好?怕是积怨仇家吧。
“我们还要等他么?或者自己回去?”
“不行的,得哥哥同意了才能走。宝贝再等等吧,他、公司忙完了会来的。”
应该会吧?
也许会吧?
肯定会的!
会吗?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姜女士坐立不安,时而咬嘴唇、翻手机,时而走进走出来回踱步。
——怪了。分明身为长辈,年过四十,理该有一定的话语权才对。可看她这个表现,仿佛格外重视,甚至惧怕儿子的存在。没有儿子的允许,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擅自带着女儿回家。
这个家庭藏着什么秘密么?
终于,在将近五点的时候,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姜女士飞快过去,点开短信一看,语气又惊又喜:“哥哥到了,妈妈去给他开门,宝贝记得千万不要不理他哦,不然兄妹两个又要闹冷战了。”
咔哒。
不等她走到门边,门板径自往里一推,门外已然走进来一个男人。
上一篇:女将军凭剑爆红娱乐圈
下一篇: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