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咚太郎
做女儿的竟一时听得分不清,这是难以压抑的快乐,还是用来哄骗她的借口。
总而言之还是那句话。
成年人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
姜意眠再三解释没有怪她,她总算多云转晴,神神秘秘掏出一张小纸条。
“上次宝贝不是住院吗?妈妈拿了你几件衣服过去,请大师帮忙消灾。这个法事要做七七四十九天,如果到时候妈妈还没回来,你一定要瞒着哥哥悄悄去把衣服取回来,不然就白费力气了知道吗?”
“。”
心里想着迷信无用,口上执拗不过,勉强答应。
交代完所有东西,对方安心躺下。
关了灯,静谧流淌着,许久身边才冒出一声轻微惆怅的:“宝贝,你出车祸之后,虽然变得懂事好多,可是也生分了。出院这么多天,从没有当面叫过妈妈呢?”
姜意眠默了默。
抱着‘兴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的想法,唇齿一碰,吐出那个极其陌生的词汇:
“妈妈。”
“哎!” 姜妈妈欣慰应声,旋即亲亲热热地横过来一条胳膊,从背后搂住女儿:“睡觉睡觉,女人不好好睡觉就不漂亮,晚安啦宝贝。”
“……晚安。”
*
第二天,晨光熹微,姜妈妈没打搅任何人,悄悄走掉。
意眠睡醒的时候,微信又收到五万块钱的转账,床头柜附着一张手写留言:【要是哥哥欺负你,就找斯行哥哥帮忙,或者再在宿舍里跟雯雯委屈一下下,妈妈永远爱你。】
字里行间透出的爱意确实浓浓深远。
不过当事人的本能反应是:不明真相的长辈,好像把这个世界想得太善良了。
撇开霍不应不提,恐怕傅斯行和陈雯雯才是凌驾于‘哥哥’之上的危险存在吧?
好在陆尧似乎当真忙得不可开交,一连四五天不着家。
祁妄也去了其他城市参加比赛,一天发八百条微信,实时汇报情况。
通常她只挑几条言之有物的内容予以回复,剩下鸡毛蒜皮没有意义的消息,任凭他干瞪眼,狂发表情包,不回就是不回。
剩下一个祁放省心不来事儿。
一个霍不应爱找事儿,但只要隔两天约在校外见一回,——原理近似给生病疯癫的动物定期注射药物。偶尔搬出分手借口,就足以压制他蠢蠢欲动的捣乱劲儿。
至于傅斯行。
无非沉迷扮演十佳男友。
白天在校道貌岸然装老师,在家亲自洗手做羹汤,不动声色获取了周边一片好评;
夜里装模作样地拉着人一起看书看电影,从芭蕾欣赏到歌剧,各种高雅的文艺活动体验个遍,日常送花送礼物。
再来几个具有仪式感的晚安吻、道别吻,成功酝酿出温馨的虚假情侣氛围……
总的来说,近来姜意眠的生活还算轻松。
唯独调查毫无进展。
一晃三四天过去,又逢周末,家政阿姨有事请假一天。
她和傅斯行从超市购物回来时,保安恰好拉着小推车经过:“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顺口问收件人是谁。
“我看看——,姜意眠,没弄错吧?”
“没错。”
姓名对上了。
但意眠没有买过需要快递送达的东西,几位男友更没有网购送惊喜的习惯。
直觉使她喊傅斯行:“帮我收下快递。”
“好。”
傅斯行停完车过来,刚接过笔,冷不丁一盆君子兰擦着耳际摔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碎片溅满脚。
保安吓得脱口而出一句脏话:“这他妈谁乱扔东西?”
三颗脑袋同抬头望去,只见陆尧面无表情地立在阳台上,低下眼皮看着傅斯行:“意外。”
傅斯行微微颔首:“我信。”
两人高低对视,刹那间浓郁的火i药味填满空气。
徒留保安狐疑地上看下看,非常迷惑,有钱人脑子怎么长得,这种借口都有傻子信吗?
*
——陆尧回来了。
三角形或许是世界上最稳定的结构。
可一个客厅里容纳他们三个人,诡异的气场冲突,凶杀案几乎称得上一触即发。
为了避免血腥事件的上演,姜意眠以‘食材需要放进冰箱’为由支走其中一个。
不想另一个直直盯着她的衣领,一句冷冷的:“傅斯行昨晚亲你了,怎么亲的?”
反而叫她这个和平使者陷入难题。
这算什么问题?
让人怎么回答?
聪明人义无反顾地选择卖队友:“你问他。”
“我只问你。”
陆尧的目光仿佛化为实质,刀片般泠冽的触感沿着皮肤滑动。
发觉情况不妙,她想快速脱离战场来着,却被身形、体能皆占上风的家伙一把擒住,摁在沙发里一边恼火地亲吻,一边固执追问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有过什么样的肢体接触。
非要逼她亲口阐述。
……
多想不开的爱好,恕正常人难以理解。
随着一声闷响,姜意眠半个身体躺进柔软沙发,却如置身狂风暴雨里。
纵然左肩被狠狠压制着,唇瓣肿胀充血,她开口还是那句不近人情的:“你们自己商量好的条件自己承担,有什么问题去找罪魁祸首,没必要对我发疯。”
“——是说我吗?想问什么?”
不该出场的人又出场了,且接话的时机不早不晚,准准撞在雷点
以至于上秒钟陆尧还有所松动,这秒钟瞳膜红光浮动,神色再度沉冷下来。
“你们在做什么?”
傅斯行走过来了,可陆尧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地翻涌搅弄。
两人以一种别扭又亲密的姿态紧紧缠缚在一起。
不住滚动吞咽的喉咙,微湿的眼睫,以及漆黑蓬松的长发漫漫铺散开来,宛如情涩画面之上一笔浓墨重彩的装饰,平白添上一份难以言说的禁忌感,反倒显得更诡谲美艳了。
傅斯行止步沙发边,双手自然地搭于靠背
一张斯文温和的面孔丝毫不见乱象,像公正的评析家一样观赏着眼前的画面。
他的舌头在她的嘴里。
他可以清晰看到那里凸起的形状。
真堕落啊,
不过还能更堕落一些。
他低眸笑了一声,轻哑开口:“很抱歉打断你们,但我好像不是这样亲的。”
陆尧猛地侧头,瞧见他指间一柄好似忘记留在厨房、顺手拿过来的水果刀。
刀尖笔直朝着天花板,刺眼的水晶灯于刀锋凝出璀璨光点。
要打起来了吗?
姜意眠抹了抹脸。
岂料下一句,傅斯行竟云淡风轻地说:“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现场演绎一遍。或者,我来口头指导,让眠眠对你重复一遍这几天我们所有做过的亲密行为,也许你更容易接受一些?”
听听,多善良多替情敌着想的发言。
真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典范。
“傅——斯——行——”
她拉长音节一字一字地念出名字,意在提醒他不要玩得太过火。
谁知傅斯行头一偏,故作疑惑:“前几天不是叫哥哥吗?为什么现在又反悔了?”
陆尧手下一个用力,扫过来的视线简直能将人生吞活剥。
姜意眠皱眉:“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敢承认。别人都没有哥哥,你却有两个,这样难道不好吗?”
傅斯行施施然笑,弯起的眼睛如同含着春水。
白皙的指尖在陆尧的眼前,生生落下去,点在她的红红的眼角。
姜意眠:……
我不是。
我没有。
谁要你们这些不按规则来,动辄擅自提升副本难度的家伙,少一个好一个。
——你们好烦,这四个字都说腻了。
上一篇:女将军凭剑爆红娱乐圈
下一篇: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