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咚太郎
“希望你们引起重视。”
说完,她微一颔首,起身要走。
身后传来余警察难以置信的疑问:“怎么可能是自杀……”
“姜意眠,问话还没结束,你不能走!”
赵警察拍桌而起:“我们有权利对所有涉案人员进行调查,你就是其中之一,有什么资格阻拦我们审问其他嫌疑人?居然还敢威胁我们!”
“……”
坦白多角关系是为了占据主动。
封锁秘密自然是为了防止翻车。
傅斯行处事谨慎,徒有惹祸看戏的恶趣味,却没有真正妨碍她的打算。
以他的性格,死前肯定备了一手。
再者,无论系统杀人,运营者杀人,抑或游戏杀人。主语终归是抽象物体,不符合唯物主义的现代副本。
说息事宁人也好,填补逻辑也罢,傅斯行的死,最终归结于‘自杀’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
以上,姜意眠的思路无比清晰。
但这些话能对他们说吗?
显然不能。
既然一切都建立在虚假的游戏之上,那么威胁就威胁吧。她淡声道:“你们可以调查你们的,只不过接下来的我未必要说真话。
“包括我那几位男朋友,你们尽管问好了。不如看看他们究竟是选择替区区一个傅斯行伸张正义,还是更愿意听我的话,随便编几个谎敷衍你们?”
“你、你——”
npc当场气得说不出话。
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审讯室外排着长队,陆尧是下一个。
进去之前,他递过来一条披肩。
姜意眠裹着湖绿色的披肩,坐到酒店临时摆起来的走廊长椅上。
“喂,给你的。”
第一个接受审讯后消失不见的祁妄,神出鬼没地拎着几大袋东西,挨着肩膀坐下。
“鸡皮,豆腐,鱿鱼,香肠……铁板烧,烧烤,油炸,臭豆腐……祁放说你喜欢吃这些,你今晚必须全都吃光。”
挨个数完垃圾零食,接着打开另一个袋子:“我超爱的游戏机,祁放压箱底的漫画,哦,这我妈化妆柜里最贵的面膜,还有我爸珍藏的葡萄酒。”
“什么乱七八糟的操。”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吐槽。
吐槽完又一副拽拽的模样,一股劲儿全塞她手里:“搜刮到的好东西都给你了,今晚你就老老实实地用着。特别批准你宿醉,闲着就灌两口,省得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实在不行再给我俩——
“呸,祁放有个屁用,就知道睡觉!有事给我打电话,没事也能打,听到没?”
“……”
原来是担心她被杀人案吓出心理阴影。
直男的脑回路虽然奇特但好懂。
说话间,祁妄的电话一直响。
他好几次挂断备注【老妈子】的来电,不耐烦地拧起眉心:“你好了没?走,送你回去。”
“不用了。” 意眠表示自己要等陆尧。
“管他干什么,他一大男人又不是没你回不去。” 祁妄想拽她。
结果被祁放抢先拽住。
“再见。”
干脆利落两个字,声音落地,祁放一脸困困地拖着祁妄往外走。
“再你个大头鬼,祁放你有病吧?要走你自己走,别碰我,别碰我听不到吗?你好烦啊你!”
后者暴跳如雷,几度挣扎,终究被硬生生拖进电梯,只能不死心地发来信息,让女朋友到家之后记得给他发消息和定位。
“有朋友真好啊。”
围观全程的蘑菇头默默感慨。
朋友好,男朋友就不好了。
意眠:“你有看到之前坐在你左边的人吗?”
霍不应第三个被问话,至今不见踪影。
“谁?” 蘑菇头一时想不起来。
“虾。”
哦,有印象了:“又老又柴油腻那个?”
“……是。”
“虾在那个会客室。”
蘑菇头手指头一横:“你那朋友刚才晕过去了,左边扯着我的头发,右边箍着他胳膊,手劲老大了。我把头发剪了一撮,但他胳膊没卸啊,嘿嘿,就只能在那老实呆着。”
得到想要的情报,姜意眠道完谢,继续坐着等。
一直等到陆尧出来,再以头疼无力为借口,声称自己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人最少的就是会客室了。” 经理如是说道,毕恭毕敬地引着他们过去。
会客室,顾名思义是宴会开始之前大家会面的场所,沙发桌椅一应俱全。深灰色的窗帘束成两扎,敞开的窗上映着月亮。
清冷的光线照进来,里头偏偏少了霍不应,也没有陈雯雯。
“两位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经理开了灯,识相地退出去。
而这时意眠才瞧见沙发缝隙里夹着一串钥匙,是霍不应的。
——说明他的确来过这里,不论当下身在何处,迟早还得回来。
“不舒服就躺下。”
陆尧说着从柜子里抽出一条薄毯,又面无表情地放了回去。他有洁癖。
意眠从善如流地躺进沙发,盖着他脱下来的外套。
有一阵子,陆尧坐在她的脚边,室内静谧流转,升起一种安宁又疏远的氛围。
“被吓到了?”
他忽然说话,冷冷的质感。
“还好。”
又静了静。
“人都会死。”
陆尧不擅长安慰人,真的。
而且他似乎没有因傅斯行的死产生任何心理波动。
“你见过很多死人吧。”
姜意眠既是接话,也是拖延时间。
“嗯。”
“如果今天死的是你呢?突发性死亡。”
不爱变通的家伙依然那句话:“人都会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何时,余光里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姜意眠忽然支起上身,定定望着陆尧:“你领带歪了。”
他抬起手,她又说:“我可以帮你重新系好。”
数据证明,人突然性的示好背后,往往藏着不轨的图谋。
陆尧的理性本能是拒绝。
可感性是另一回事。
于是他停住了,似一块石头,漠然垂眼看着狡猾的骗子仿佛开满花朵的枝蔓,柔软又致命地徐徐缠绕上来。
她身上有种若有似无的香气,灵巧的手指恣意摆弄着薄薄一根领带,又微微触碰他的皮肤,抵着咽喉,像一把小小的刀子,无声对准了他。
“你——”
你想干什么。
他想这样问。
然而在出声的刹那,她已仰起脸蛋,吻在他的下巴。
咔嚓一声。
门又移开许多,足以露出一角黑衬衫。
——她知道那是霍不应。
紧接着,窗外卷进来一股风,帘子晃动,露出底下一双陈旧的小白鞋。
她也知道。
这是陈雯雯。
在他们进门之前就躲在了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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