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咚太郎
是饿了吗?
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就这样获得了自由?
可是自由之后你要去哪里,做什么,你能怎样活下去呢,一只流浪的猫?
姜同学蹲下身,摸了摸猫。
也摸到猫身边的猫粮袋。
当她捡起猫粮袋,猫粮从里面哗啦啦掉落时,她想了很多。
为什么杀人会比逃离简单?
为什么大半年来,医生从不问她的学习成绩,从没提过以后?
为什么他要给她买那么多衣服,就好像,她将永远住在他的房子里?
为什么。
她疑惑,为什么她没有得到解放的感觉,反而像是一脚踩进更深的泥潭。
猫粮卡在袋子里,她下意识伸手一勾。
很久之后才想起,可能会留下指纹吧。
到时候会被当做杀人犯逮捕吧。
会吗?
不会吗?
外面的雪好像停下,她止住脚步,终于感受到方才的温柔不过刹那幻觉。
雪只在冬天下。
雪下完了,寒冬仍在。
“傅医生。”
她感到自己在轻微的战栗,她的血液、生命正在疾速流逝。
她已没有未来。
所以这一次,她看着他,淡然的、坦然的说出了内心深处真实的话语。
“我很讨厌姜爱国没错。”
“讨厌妈妈,也讨厌我自己。但是,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
“——是你哦。”
*
“……”
所以,姜同学与傅斯行确实准备杀害姜爱国,只是碰巧被季子白抢先。
接着,剧情继续发展。
姜意眠得以亲眼验证自己的推断,那就是:真凶一定在主角的视线盲区,一定在案件的边缘徘徊。
初来副本,离开教室,绊倒她的人是季子白;
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返家,小区楼下成团围观的人里,有季子白;
当她疲惫入睡,季子白站在楼底树荫下,抬头仰望;
当绿灯转为红灯,车辆停下,季子白近在咫尺,侧头扫过眼神。
学校里扶她的人是他。
替她捡东西的人是他。
大雨突如其来之时,撑起伞,如鬼魅般沉默走在她身边的人,也是他。
送饭的人,深灰色卫衣,名牌运动鞋,棒球帽檐低低压下,碎发里只露出一点残忍的眼。
是他。
“谁?”
屋里的她天真发问。
他沙哑地吐出四个字:“深夜饭庄。”
她走过去,摸索着,将耳朵靠到门扉上。
“你还在吗?”
他的嘴角慢慢拉大、上抬。
额头、鼻尖、嘴唇,依次地、亲昵地贴上冰冷的门,低声说:“在。”
我在注视着你。
亲吻着你。
玩弄着你。
我无处不在,无时不在,一直都在你的身旁。
眠——眠——
宝——贝——
他往门上哈一口气,沾过无数刀尖血光的手指,一笔一划缱绻地写。
他所幻想的,是终究有一日,他将绑缚羊羔,剥去衣裳,以世间人人赞誉的书法,亲手切肤地,在她身上一点一点写下。
刻下。
季,子,白。
那是他的名字。
有朝一日只对她使用的名字。
多么美妙。
仅仅是想象,就让他有些兴奋,变得生机勃勃。
“请问你找谁?”
傅斯行在这时回来。
以旁观的角度,姜意眠注意到,季子白淡漠回首,没有做任何伪装。
“深夜饭庄,老板让我送饭。”
他敷衍作答,倒不算谎话。
“老板么?”
视线长久停在他的脸上,傅斯行笑了笑,提及监控。
那段姜意眠曾隐隐觉得不对,却又没有头绪的监控对话。
当下她明白了。
“听说半个月前隔壁小区出事,监控凑巧坏了,才没能抓到凶手。”
意思是:「半个月前荣光小区,姜爱国的死,是我弄坏了监控,才没拍到你。」
“好在现在大家都意识到监控器的作用性,我们这个小区一共装了六个摄像头,安全问题还是有保障的。”
「这里可不是荣光小区,有很多监控,你很危险。」
“所以我只是说说而已。”
「不止是说说而已。」
“你不用太紧张,小心点回去,下次不要那么晚出来就好。”
「回去吧,我知道你是谁,不要轻易出现在我的眼前。」
季子白挑眉,笑。
他们仿佛心照不宣,错身而过。
一个永无天日的深处里走去,一个始终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
副本的一切到这里足以结束。
季子白为什么杀人。
季子白的爸爸是谁,他的妈妈对此知道多少?
傅斯行是谁,傅斯行对这个案子,或是屡次出现在他身边的案子究竟知道多少,参与多少。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
没必要知道的,就没必要知道。
“可以了。”
剧情之外的姜意眠神色淡淡:“离开副本。”
【……好。】
悉数过往皆被黑暗吞没。
回到初始地,她只想起一个问题:“猫粮袋里有没有留下姜同学的指纹?”
【有。】
“被发现了?”
系统,不,运营犹如卡顿的复读机一般:【被,发现了。】
“然后?”
【然后,被,销毁。】
被谁销毁?
良心上过不去的蒋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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