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理风
林风拍拍手,看着被自己绑成粽子的高从诲,十分满意自己的绑人手艺。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皇孙这是干什么!”被绑着的高从诲一脸憋屈的质问,“石大将军,你就看着皇孙胡来?”
旁边石驸马,众偏将一脸木然地看着林风,默默转过头,当没看见。
林风弯下腰,笑嘻嘻地说:“我这不还没斩么。”
高从诲暗觉不好,“你要干什么?”
林风伸出两个指头,“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叫你爹立刻滚出来投降,第二个,我现在宰了你。”
高从诲听了,心里顿时嗤笑,这小皇孙还真是个半大孩子,用这么低级的威胁手段。
林风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做法挺幼稚的,像小孩子过家家,可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敢做。”
林风随手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对着高从诲脖子就是一抹。
高从诲瞬间觉得脖子一凉,瞪大眼睛,然后瞬间就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杀人了——”
林风看着匕首,擦了擦血迹,“可惜,割得有点浅。”
高从诲这才回过神,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顿时瘫在地上,“你好大胆子,我是平南王世子,你居然敢要杀我!”
林风眨眨眼,“平南王世子算什么,我为什么不敢杀你?”
“你要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高从诲咬牙道。
林风顿时笑了,“你只是平南王一个儿子,平南王有六个儿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杀了你,平南王难道还敢出城来杀我,他要出城更好,我正好让姑父灭了他。”
高从诲一愣,“你难道不怕回去被朝臣弹劾。”
“弹劾?哈哈,你在开玩笑么,你要死了,你就是一具尸体,你觉得满朝文武会因为敌方的一具尸体和皇帝的唯一亲孙子对着干么,你要活着,别人可能还顾忌你的势力,可都死了,谁会这么自讨无趣,得罪我这个活生生的皇孙。”
高从诲看着有恃无恐的林风,头一次觉得胆寒,林风说得没错,要是他在这不小心失手被杀,林风身为皇帝的唯一孙子,最多不过被训斥两句,可他,就真活不过了。
林风拔完着匕首,用匕首拍拍高从诲的脸,“我听过你因为是高季兴的长子,从小就受尽高季兴疼爱,也被立为世子,你虽然有五个庶出的兄弟,可你爹却素来偏心你,所以你也对你爹孝顺无比,绝对不会背叛你爹的。
不过,你有没有想到,万一你今天死在这,你爹会怎么样?
你爹打不过朝廷,如果他急于替你报仇,一从江陵城出来,我姑父就能灭了他,一劳永逸。
如果他强忍悲痛,不出来,甚至他侥幸能守住江陵,那过几年,丧子之痛一过,他说不定就慢慢把你忘了,就算忘不了,可他年纪大了,也得需要一个继承人,所以他只能从你几个庶出弟弟中挑一个当继承人,等你爹过几年再去世,你庶出的弟弟继承了平南王爵位,到时候,你那弟弟想必还挺感激我今天一匕首解决你,说不定到时还会主动向朝廷称臣呢!
所以我怎么算,今天杀了你,都是利大于弊,你说是不是?”
高从诲汗都要下来,他真后悔从城里出来了。
他算看出来了,这小皇孙一开始就没被他们忽悠打算和谈,而是打算拿他绑票。
并且如果不满意,这小皇孙还有恃无恐地可能撕票。
林风看着神色变换地高从诲,最后说了一句,“你要是劝你父亲出城投降,你父亲在江上打劫朝廷船只这么多次,名声早就臭了,不过你还好,看在你劝降你爹,献城有功的份上,我可以上奏皇帝爷爷,让他给你封个节度使,当然,肯定不是江陵的节度使。”
高从诲试探地问:“那朝廷能给我哪里?”
林风耸耸肩,“我怎么知道,随便给你一个藩镇你就偷着乐吧,难道还有你挑挑拣拣的道理。”
高从诲面色变换,要是林风真说江陵节度使,他肯定不信,毕竟皇帝好不容易打下江陵,没有再还给他家的道理,反而是林风这样的态度,倒不是假话。
他若真的和他爹献城,皇帝就算是为了名声,为了给以后献城的做榜样,也肯定不会亏待他们。
高从诲咬咬牙,“拿纸笔来,我给我父王写信。”
林风收起匕首,对着石驸马在高从诲看不到的地方比了个搞定。
石驸马和一众偏将:……
果然,对付无赖的方法,就是比他更无赖!
第91章 (二更)
在林风“真刀实枪”的威胁下, 高从诲给他爹写了封信。
信射到江陵城后,林风和石驸马也紧锣密鼓准备下一步。
林风给他皇爷爷发了个八百里加急说了这里的事,同时要一个节度使的任命。
而石驸马也分出一部分兵马, 偷偷去了吴国边境,准备拦截吴国可能的援军。
高季兴和高从诲两父子俩都是无赖,他们只要看到一点希望,肯定就不会老老实实就范,所以必须把他们的任何希望堵住。
果然, 信射到江陵城后,高季兴又装死了几天, 都等到皇帝派传旨的内侍来了,林风又逮着高从诲威胁了一次, 高从诲写了封血书,高季兴见实在没其他的路了,这才打开城门,无奈投降。
石驸马趁机接管江陵,并将高家父子俩和朝廷内侍一起送去京去,等到了京城,就是皇帝和朝廷重臣的事了。
江陵城内
林风和石驸马派人去清点库房、封存了各种记档, 两人一起登上了江陵城的城墙。
望着江陵解封后重新热闹的码头和远处碧波荡漾的江水,林风笑着说:“一个节度使换来高家父子不鱼死网破,保住这个繁华的江陵, 还是值得的。”
“自然值得, 江陵乃江左大镇, 光这几个码头, 就可抵普通藩镇的全部的赋税, 况且这还是兵家必争之地。”
林风环顾四周, 发现这江陵周围的水系四通八达,江陵正巧是交汇之处,果然无论经济和军事,都是必争之地。
只可惜高家父子太过求无本的买卖,否则多练点水军,给来往船只护航,再在码头上多收停泊费,只怕也是一大笔收入。
这高家父子还真是不会可持续发展。
林风心里正吐槽着,一个侍卫匆匆从下面跑上来。
“殿下、大将军,掌书记和行军司马让卑职请两位过去。”
“这两人不是在清点库房和官府户籍么?”林风嘀咕了一句,就和石驸马一起下了城墙,朝高季兴的王府走去。
到了高季兴的王府,林风看着眼前恢弘的宫殿,转头对石驸马惊叹,“这不是王府吧,这是个小皇宫吧!”
石驸马见怪不怪,“高季兴盘踞江陵三十年,早已是江陵的土皇帝,他一直不敢称帝只是因为地盘太小、兵力太弱,可不代表他没这个心思。”
林风看着眼前奢华的宫殿,咂咂嘴,突然发现他口中调侃的土皇帝,居然真是个土皇帝。
两人进去,林风就看到整个宫殿亭台楼阁琼楼玉宇一点都不少,而且林风越看越觉得眼熟,就问石驸马,“姑父,这南平王宫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石驸马看了一圈,“大概是因为它是仿着洛阳皇宫建得吧,当然,小太多。”
林风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眼熟。
好家伙,这南平王还真有梦想。
石驸马对林风大惊小怪有些好笑,“你出生的晚,都不知道老牌藩王当年在天下大乱时干过什么奇葩事,当年蜀地蜀王王建想要称帝,可实力不足,又怕第一个称帝招眼,就隔着几千里给当时的老晋王去信,想拥立老晋王为帝,然后他好顺势称帝,结果老晋王在卢质劝阻下没成,蜀王见劝不动老晋王称帝,想称帝实力又不够,实在不甘心,就把自己的王妃册封成了皇后,这样,他虽然是蜀王,却是皇后的丈夫,也算是称帝了。”
林风听了叹为观止,自己当不成皇帝,就把媳妇立成皇后,然后睡媳妇,就四舍五入当自己是皇帝。
一时间,林风都不知道该佩服这位前蜀王是逻辑王还是骚操作王。
有了这位一对比,高季兴居然再正常不过了,毕竟人家也就造了个皇帝宫殿享受了一下。
两人说话间,已经跟着侍卫走到了王府的库房。
听到两人说话声,石驸马的掌书记从里面满头大汗地出来,“殿下、大将军,快进来看看。”
两人不解,跟着进去。
结果这一进去,两人就瞪大眼睛。
林风和石驸马自认为是见过大场面的,可见到南平王家的仓库,还是被震撼到了。
一进门的第一层,就是一排排的架子,这些架子上,整齐的放着一摞摞金砖。
没错,一层楼的金砖!
石驸马上前拿出一块,看了下,对林风说:“这应该是高家父子把打劫的金器融了重铸的。”
掌书记忙凑过来,“殿下、大将军,这还只是第一层,请两位接着往下看。”
南平王府的仓库居然不是往上建的,而是往地下掏的。
林风和石驸马接过旁边护卫的火把,顺着楼梯下去,结果一下到负一层,又是一愣。
这一层,是各种瓷器、玉石、金银珠宝。
林风看到这层,可知道高家父子那一箱箱金银珠宝哪来的了。
眼前,就是一箱箱的。
林风看着这么多,也不知道是地下气闷还是怎么的,居然有些呼吸不畅。
“殿下、大将军,下面还有两层呢!”
“还有?”两人反应过来,忙拿着火把跟着掌书记走到一个偏僻的入口,然后下去。
再下面一层,居然是一层的绫罗绸缎。
看着这摆放整齐的各种布匹,看来这姓高的果然没少打劫蜀地的商船。
难怪连两川送贡品的船都敢打劫,感情是打劫习惯了。
终于,到了最下面的一层。
两人本来以为下面很暗,结果一下去,眼前一红。
居然是珊瑚树!
第四层里,错落有序的摆着大小不一的珊瑚树,最小的,有几尺高,最大的,居然有一层高。
“这高家父子是打劫了多少商船啊?”
此时,林风已经完全没有高家父子不会可持续发展的念头,唯一的想法是,打劫果然是暴富的最快途径。
这一叠叠的金砖,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这层层绫罗绸缎,这一盆盆的珊瑚树,谁见了不心动,看看这一个库房,高家父子就塞了多少好东西,这要只是靠收税,高家父子收到猴年马月也收不了这么多。
林风突然想到一件事,忙拉过掌书记,“高家父子随内侍回京时,是不是带了很多箱子?”
掌书记明白林风什么意思,点点头,“高家父子毕竟是主动归降,又要到别的地方就藩,他们进京,搬些家产也是应当。”
石驸马也点点头,“这事咱们不好做得太过,省得让外人觉得咱们和朝廷太刻薄。”
林风看着满仓库的钱,又想到高家父子肯定挑值钱的带,瞬间心疼地滴血。
这都是钱啊,这都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