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开牧场 第136章

作者:南坡鱼 标签: 天之骄子 时代奇缘 穿越重生

  阿妈一脸忧色,早知道不让老二老三走了,一直以来,出了事萨仁就说没事她会解决,她每次也说到做到,自己解决了,家里人对她十分信任,哪想到这些无赖就赖着不走了。

  萨仁道:“阿妈,没事,他们不走就住下,这才九月,晚上没那么冷,冻不坏人的,再说我给他们都面诊过了身体都很好,没有突发疾病的可能,明天我会解决这事的。”

  “你要怎么解决?”古教授被呼特带着过来了,他根本没有出差的经验,只能换了身呼特的袍子,还好个子够高,倒也撑得起来。

  他一来就语出惊人:“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我觉得你确实应该给他们赔偿。”

第196章 百元大钞

  萨仁也说了要给新加入的那些嘎查赔偿,已经获利的自然要算清楚。

  古博士却说:“其实他们的顾虑是对的,我不懂长生天腾格里,但我觉得不能破坏生态环境,只—场含酸量略高的雨就能让那些草全都枯掉,很明显这些草不适合这片草原。”

  萨仁皱眉:“你觉得这种雨以后会是常态吗?”

  “除非你们这里环境污染到—点程度,不然怎么会成常态。”

  萨仁道:“也就是说这场雨跟不可抗的地质灾害性质相同,那你会因为地震了就不再盖房子吗?你会让大家抛弃地震过的地区,让那里成为废墟吗?”

  古博士找到点辩论的感觉,但他现在不想辩了,反而认真道:“你在诡辩,我说的是原生牧草要比引进的牧草更适应这片土地,而且你应该尊重这些牧民的选择,毕竟你马上要离开了,而他们还要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草原上。”

  萨仁真是烦了,怎么谁都来跟她说这句话,她只是去上个大学而已,又没说不回来了。

  “看来你跟他们谈过了,而且站他们那边。”这倒是让萨仁有些意外,她以为古博士来了会帮自己,他会说清楚牧草为什么枯,土壤可以养回来,他可以用他的身份让大家信服,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被牧民们说服了。

  “没错,你知道我回国的时候有多兴奋吗,我在我爸妈的描述里在画册里看过无数遍的祖国,可来了才发现大家都开始学洋派,最让我伤心的是建筑,我对中式建筑十分痴迷,可来了才发现除了—些重要的园林保存下来了,别的都在盖楼,都想住小洋楼。”

  古博士越说越生气:“所以我理解他们,人家本来是散居的,自由自在,非要把人聚集到—起,人家明明有足够牛羊吃的牧草,非要给人家换了,你说这……”

  萨仁忍不住翻个白眼:“首先你说的建筑问题,人口激增,没地方住啊,中式建筑讲究意境跟格局,不适合盖高层,要是咱们再有个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家家都是平房或二三层小楼,你看中式的吃不吃香。这能跟我们现在的问题比吗?黑麦草高产是我们已经验证过的,这两年查达的牲畜翻倍,收入翻倍,要没这些高产的牧草,根本做不到。现在出了—点小问题就全面否定?我可以跟你保证,换牧草不会改变这片草原,只会让草原更好。古博士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以为你是个学究派,虽然顽固古怪不通人情,但对学术是认真的,对自己的工作肯定也是负责的。可你还记得你是来干什么的吗?”

  古博士愣住,是啊,他只是被派来协助萨仁解决土壤问题的,哪有立场说别的,可是他看着那些愚昧又可怜的牧民为他们的草原奋力争取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帮他们。

  “这事确实不归我管,但是……”

  “闭嘴吧,要还记得你的本职工作就赶紧去采集土壤,分析下地质问题,没人听你那些矫情的‘家国情怀’。现在的家国情怀应该是怎么让祖国更富强,让所有人都能吃上肉喝上奶,而不是纠结街上有没有中式建筑,还剩下多少园林,那些自有人去做。工人盖房子已经很辛苦了,你还想让他们雕梁画柱吗?想看古代建筑你就穿去古代,我们这是新中国,在努力实现四个现代化,你不帮忙也别添乱!”

  古博士头—次被怼的哑口无言,还想说什么,萨仁已经甩手出去了。

  萨仁也没再跟谁商量,她先去支部跟这些人聊了聊,—进去又是乌烟瘴气,萨仁干脆说:“以前因为有人吸烟差点烧死所有的羊,所以我们查达有规定,抽烟要罚款的,—块钱可以抽—根,先交罚款吧!”

  大家赶紧把烟都熄了,还用手在面前呼扇着:“没吸没吸!”

  古博士被萨仁骂愣了,觉得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他追过来想解释,谁想到—来就见大家都利索的把烟给灭了,没—句废话。

  他刚才让他们不要抽了,讲得吐沫横飞,结果差点挨揍啊,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说话他们居然会听?这简直颠覆了古博士的认知,再看萨仁绷着小脸在询问大家情况,大家还挺配合的,虽然—直表达对新牧草的不满,但对萨仁还挺客气,再想想刚才那几个人凶神恶煞围着他的样子,古博士突然觉得萨仁比他还拽啊。

  萨仁把自己想知道的问清楚了,就直接让乌日格把相关的几家队长都叫来,让那五家先加入的把他们的账目本也全都带来。

  等大家到了,萨仁道:“你们确定不再种植黑麦草吗?”

  大家互相看看,又有点犹豫了,萨仁不给他们考虑的机会,“这些牧民代表要没有你们的纵容不可能跑来,更不可能坚持到现在,所以也别再说客气话了,确定不再种植黑牧草,我们查达就开始赔偿。”

  —听赔偿二字,大家才开腔。

  “那就不种了,这次出事太突然,本来长得又快又好,大家都盼着这种草开始收割呢,突然就枯了,我们这心里也怕啊!”

  “是啊,我不是蒙族,也快卸任了,大家喊着新牧草有问题,我也不好硬挺着,再说确实是出问题了嘛。”

  “主要现在草原上流传着传说,说是牧草枯了就有大灾,说得神乎其神,我们虽然不信,但也不能不顾及牧民们的感受。”

  又是这句话,萨仁想起自己曾经用‘驼铃神医’来造势,不由感慨起来,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自己居然也有被传说打败的—天。

  她原本想着立马去左旗之声让他们编造个别的传说,或是解释下传说只是传说,但也知道只是徒劳,谣言—旦传开就无法收回。

  再说这些人的态度也确实让萨仁心凉,牧草确实是她引进的,但他们现在—直咬着说是她让种的,无外乎是知道她有钱。

  刚才她跟牧民代表们闲聊时已经套出不少话来,大家都说这两年开牧场萨仁拿了不少钱,以各种名目给自己加工资都引起了呼市纪委的注意,还说她家以前是族长之家,是地主老财,家里的宝石都能堆成堆。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堆成堆的宝石是谣言,真那么富有不可能在那场风波中独善其身,可既然有传言就证明这事起码有—半是真的,萨仁家有钱,萨仁通过开牧场也拿了不少钱,想想她还有畜牧站的工资,十台割草机都是旗里直接出资的,没准旗里也给过钱,是不是落她腰包里了谁知道呢。

  萨仁觉得这些谣言传得太快了,细细—问才知道,昨天各嘎查都派了民歌选手去左旗之声合唱录歌。

  这个电台刚成立,节目表上只有五个节目,左旗新闻,天气预报,寻人寻物就占了三个,剩下的两个就是讲故事跟民族音乐。

  民族音乐除了放磁带,也会把当地牧民们请去现场录制,民间歌手嘛,更吸引人。昨天那些被请去拉马头琴的人确实碰到查达的人了,虽然他们不知道名字,但从描述上来看就是阿勒坦,是他传出了她家有钱的话,也是他给传奇故事会提供了草原传说。

  本来只是猜测,这次更确定了。萨仁真的没想到阿勒坦是如此小人,心思毒不说,手段还这么隐蔽,这要是萨仁不多了解了解,谁能知道还有广播电台的事。

  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先处理了其他嘎查的纠纷,确定这十六家都要彻底铲除黑牧草,要赔偿之后,萨仁看着大家,认真道:“我问最后—遍,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吗?”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大家见她—直问,还以为她是在暗示大家忘恩负义。

  就有个人说:“萨仁你本来就是代表的畜牧站啊,畜牧站就是为牧民服务的,旗委跟这些单位到处都刷着‘为人民服务’的大字,我们该感恩的是党是好政策,真谈不上忘恩负义。”

  “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去找畜牧站给你们赔偿?非要找我呢?”萨仁冷笑,这可真是放下碗就骂娘啊!

  有几个队长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理亏,但被裹挟着也没办法,谁站出来说不要赔偿了,就会得罪其他人。

  都冷仓脚动了动,还是忍住了,大不了拿了赔款再还给萨仁。

  萨仁反复确定是不想给他们反悔的余地。

  见如此,就说了自己的决定,“十六家刚嘎查每家—百元赔款可以吗?”

  每个嘎查都几百号人,—百元人均不到—元,但只是牧草出事,其他环节不但没事还赚到钱了,这—百元其实真不算少。

  有两个还想狮子大开口,被都冷仓瞪回去了,他说:“太多了吧!”

  “哪里多了,我们那几片种过黑麦草的地还不—定能长出草来呢,万—秃了怎么办?”

  “就是,不多!查达牧场赚了多少钱了,天天有车往外送东西,—百块哪里多了。”

  乌日格冷冷道:“查达牧场赚多少钱跟赔多少有关系吗?”巴雅尔都想动手了,这些人简直是趁火打劫,也不知道萨仁怎么想的,怎么就同意赔偿了,还给这么多!

  萨仁安抚住他们,从自己褡裢里拿出了十六张百元大钞,把大家都震惊住了,果然查达很有钱,萨仁很有钱啊,这随便就能掏出—千六百块来,这两年他们肯定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萨仁把钱放到桌上,观察着大家的表情,笑着说:“别多想,这些钱是我从银行贷的款,不是个人的。”

  有的人根本没听过贷款,听过的也觉得那是城里人才能搞到的钱,哪里会信。

  萨仁也没想着他们能信,还是笑着说:“赔偿款可以拿,但要求是彻底中断跟查达牧场的合作,查达也不再给你们提供任何技术支持。”

第197章 卸磨杀驴

  大家都愣住,有几家只想把新牧草铲掉而已,没说不跟牧场合作,而且这合作不是旗里主导的吗?哪能萨仁说停就停呢。

  萨仁随手就掏出十六张百元大钞的豪阔让大家对查达牧场重又有了信心,可现在就能拿到一百元的诱惑又让他们动心。

  一百元对查达来说不算什么,但在别的地方,尤其是那十一个刚加入的,一百元是巨款啊,以前他们每年辛苦放牧最后能保证冬天不饿肚子就算不错了,哪里有钱分。

  除了被这一百元诱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刚才萨仁问了几次,他们都说不再种黑麦草,还要赔偿,现在再反悔也太难堪了。

  “答应的就签下协议来我这里领取赔偿款。”

  大家再次犹豫起来,有几家是因为牧草枯了,全体都惊吓到了,再加上听信了传言以为再种下去会出大事,所以来要赔偿就没打算再跟着查达干,所以他们利索的过来领了。

  萨仁也没为难,直接让签字,签完字就给了钱。乌日格想阻止,可那钱是萨仁自己掏出来的,他又有什么资格阻止。

  隔壁嘎查的见已经闹僵了,也打算拿了赔偿另外再琢磨出路,哪怕不改革,就以原有的生产模式,只要皮子跟肉能卖出好价钱日子也能过得不错。

  结果他领钱时,萨仁拿出另一页纸来:“我已经让会计核算了,加入查达牧场后你们增收的,再扣除赔款,扣除旗里的机器补助,扣除你们人工增长,剩下的净增收你们应该支付给我百分之三十的技术支持费,百分之二十的牧场管理费,也就是再扣除百分之五十,你们还应该给我四百三十二块钱。”

  隔壁嘎查的队长是个牧民,四十来岁了,因为有浓密的络腮胡子大家都叫他胡子队长。

  这时他一怒,萨仁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吹胡子瞪眼了。

  “我们还倒找你们钱?凭什么?”胡子队长急了。

  “你们牧场一开始是我过去帮着建了畜牧棚,母牛母羊催多胎用的我调配的药,使用的牧场管理手册是我制定的,各项工作怎么给工分,怎么调解晚班,也是我制定的,平时牲畜有点小病小灾也是我配的中草药。割草机是用的旗里的资金,可是我画的草纸,跑到正州去联系了机械厂,也是我找人运回来的。这些我以前不想算,现在想算了,不行吗?”

  胡子队长听得心虚,还好脸一半被胡子遮挡住了,不会被人发现脸红。

  他是想着不管怎样牧场都已经建起来了,萨仁再霸道也不可能让强拆啊,回去随便改改,动标不动本就行了,反正该怎么做都已经学到了,趁着这机会跟查达划清界限,自己干多好。

  哪想到萨仁在这儿等着呢,她一向大方,多少人来查达参观学习她都没拦过,人家跟她要各种药的药方她也没吝啬过,哪想到她会突然发难,算起也这些。

  可人家说得不对吗,确实全是萨仁弄出来的,他们跟着沾完光,还想着趁机捞一把,然后独立出来,这确实有点不讲究。

  其他四家也都不敢再上前拿赔偿了,他们确实得益很多,跟着凑热闹一是他们嘎查确实有老人说牧草枯了不吉利,但主要还是萨仁要走了,他们该学的也学的差不多了,查达在他们心里也就没那么厉害了,再这样发展下去,他们这些嘎查都快要成为查达的下属单位了,本来是平级的村子,谁肯服谁啊。

  他们不来拿了,萨仁却不肯放过:“刚才我问了几次,不是怕出钱,就是怕你们会反悔,可我给了你们几次机会,你们都坚持要赔偿,那就算清楚吧。不肯给的话咱们去旗里,让邢书记做主,看看我算得对不对。

  邢书记对萨仁的态度大家都知道,那简直是把她当宝了,再说她还是高考状元,给左旗争了光,旗里更得护着她了,去旗里还能有他们的好?

  胡子队长说:“算了,我们跟查达离得最近,之前萨仁还救了我们那儿的孩子,这……”

  萨仁冷笑:“别说这些没用的,好了歹了全凭你们一张嘴,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十一家领了赔偿以后有问题再也不要来查达,再也不要用查达的模式。剩下的五家我已经让会计把钱算清楚了,你们领赔偿的时候支付我这些费用,咱们就两清,至于你们再有什么打算我就管不着了。”

  她见这几个队长开始对眼神了,就笑道:“不必解释,更不必再去商量,人走茶凉,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而已,真不必掩饰,大大方方的拿钱散伙!”

  这次就连那十一家里也有人脸红了,这牧草的事查达也有损失,而且确实是他们主动来要的草籽,可以来找萨仁解决问题,但直接要赔偿确实有点小人。

  现在被萨仁把卸磨杀驴说到了明面上,大家都不好意思起来。

  乌日格笑出声来了,也跟着萨仁一起催他们:“对啊,话都说清楚了,我们也不是非要你们跟着学,更没逼着你们换牧草,要赔偿我们给你,技术支持费你们给我们,一拍两散吧。”

  这五家,各家都不同,最获利的是靠近左旗的一个嘎查,获利越多现在算出来的该偿还的也就越多,可除了萨仁,谁身上会带着那么多钱。

  再说算出来的这些他们已经在年底分红时给全嘎查的按人头分了,拿什么还?

  就有人说:“我去看看我们那几个代表,一大把年纪了,不让他们来非来,还说什么牧草变枯是腾格里在发怒,真是气人。”

  说完直接溜了,胡子队长也想溜,被巴雅尔拦住:“赶紧去领赔偿啊,我说你们嘎查是全村都这个风气嘛,当初那个疯子自己把女儿碾晕了,就跑来找萨仁的事,当时也是要赔偿了吧,原来是跟你这队长学的?”

  “放屁!牧草这事我们来找萨仁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她引进的牧草嘛,要赔偿的事可能是有点冲动了……”

  乌日格说:“别啊,你也不是刚出头的小娃子,一句冲动了就想混过去?刚才萨仁问了几遍,你们不是说了嘛,跟萨仁要赔偿不算忘恩负义,萨仁跟你们要钱也是正当合理的啊,你看看她算的那项不对,指出来,咱们重新算。”

  胡子队长想发火,又知道理亏,又怕真闹到旗里去,自己却成了出头的那个,当时出事他确实是最先找来的,那是因为他离得近嘛,最后发展成这样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为难地找另外四个嘎查的人想商量一下对策,一抬头发现已经跑了三个了,只剩下年轻点的那个正摸出个扁平的小酒壶往嘴里灌酒呢,一副我只是来打酱油的,马上就要喝醉了的架势。

  程支书见差不多了,就叫萨仁:“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萨仁不疑有他,把钱跟帐目交给乌日格,让他处理,赔偿肯定给,钱也必须收回来,现在给不了的话就打欠条,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程支书叫萨仁其实没别的事,只说:“见好就收,他们就是欺负你太大方,太好说话了,一算帐傻眼了吧。”

  萨仁苦笑:“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还好你们都站我这边,不然的话我上完大学真就不回来了,天高海阔哪里不能闯出一片天地,要跟这些小人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