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捏个面人
“我没多余澡票。”林景行冷淡拒绝。
“你的专家楼有洗澡间,你澡票去哪了?”
“送别人了。”
徐寄还想争执什么,乔羽怯怯的声音传来:“景行哥,那我能去你家洗吗?”
凭什么,她在2021,大浴缸,24小时的热水应有尽有。跑到这里,她得住地震棚,连洗澡都没自由。
而造成这一切的这个人居然还住专家楼,一听就很抗震,还配有洗澡间。
她这身泥巴,不去污染下他家浴室,不是浪费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乔羽绞着手指,泫然若泣的模样。
“景行,给人用下你洗澡间吧。”徐寄插话。
林景行转回看向窗外的眼睛:“我母亲在。”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乔羽乖巧地坐在副驾驶上,听徐寄跟林景行聊天。
“刘姨又来催婚了。”
“除了这事,能有什么事。”
“那你赶紧找一个,老大不小了。你看我,孩子都能打黄酒了。”
“工作地点换来换去,哪有人愿意跟我。”
“是你不给别人机会吧,你这么好的条件,你林景行说要娶,平城能被姑娘们的鞋踏破你信不信。”
“就贫吧你。”
……
乔羽提着嘴角,分析这两人的对话。
看来,林景行没白月光,他单纯就是因为热爱工作,才耽误了幸福。
对于这种情况,她也无能为力。
不过玉牌就在平城,这点倒是很出乎她的意料。
乔羽本以为还要谋划很久,她听林景行生平的时候知道,这人祖籍上海,因工作原因,一直辗转全国各地。
平城离上海很远,她本以为林景行的母亲肯定不在平城,她必须跟林景行套足近乎才能接近他母亲,可没想到,玉牌就在这座城市。
乔羽心情一好,看向窗外破败景象的心情也变了。
这么高保真的70年代,她这会儿手机也弄丢了,没法拍照,要用心灵的窗户好好看上几眼,记在脑里。回到2021后,这可都是吹牛素材。
徐寄带着乔羽,去派出所冲澡,还给她拿了身很大的蓝布衣和大肥黑裤。
派出所的旧式水龙头出水很大,没有花洒的分流,冲力巨大的热水像冰雹似的往身上砸,乔羽一个激灵。她双目赤红,满脑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这里。
她摸了摸林佑嘉送的红宝石项链,还有手腕上她自己买的铂金手链,有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海中汇聚。
倒计时了,进入回家倒计时了,就让这里的几个小时永远变成一场梦吧。
乔羽包好来时穿的衣鞋,理了理肥大的衣物,套上明显是男人穿的大码灰色布鞋,踢踢踏踏,往外走。
上海牌汽车不见了,一辆二八大杠停在原来位置。
徐寄听到动静,从里面跑出来:“二妮洗完澡,干净清爽多了。来,徐大哥送你回家。”
乔羽看着泥地上的汽车车辙印,心里哼了声,以为甩下她,她就没招了?
回家安顿好,就去找你妈。
-
乔羽在这里的家归属于棋盘公社,林景行住的专家楼则在旁边的东风公社。
两家离的不是太远,四里地吧。
这些都是乔羽在自行车后座上打听出来的。她还听徐寄说,林景行真正单位是国家设计院,来平城,是支持地方设计院的建设。他在每个城市的任期不会超过一年,任务完成,他要么回京市,要么去更需要他的地方。
虽然辛苦,但也不全无好处。比如他每到一个地方,那里的设计院都要拿出最好的楼让他住,各种彩虹屁都要拍足。
为了将来可以接到更好的项目。
徐寄的二八大杠进入拥挤嘈杂的小巷后,一大群穿着打着补丁的蓝布衫的小孩跟在后面跑。
“二妮姐,你可回来了。”
“二妮姐你怎么穿男人的衣服。”
“乔伯他们找你上火,卫生所的盐水都吊了好几瓶。”
几个满脸都是煤灰的小男孩欢笑着围了上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乔羽刚想说些什么,五米远外的地震棚的绿布被掀开个角,有个穿着灰蓝布衫,留齐耳短发的中年妇女钻了出来。
看到乔羽,她手里像脱了力,搪瓷花鸟脸盆“嘭”的掉泥地上,“嗡”声转了几圈,停下。
人影随即到跟前,巴掌也跟着鼓捶般砸身上。
“二妮你跑哪去了。”
“你怎么不死外头呢。”
“急死我了都。”
后头这女人干脆说不出话,额头支乔羽肩上,“呜呜”哭了起来。
乔羽尴尬伸出手,尝试拍了拍这人的背,轻声说:“妈,我都回来了,你别哭了。”
第3章 正步走,齐步走
“对对,回来就好,不哭了。”张萍抹了把眼泪,“晚上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乔羽张了张嘴,都不知道提什么好。
1976年条件很艰苦,她怎么知道该吃什么。
“张姐,有白面不,做水饺呗,团圆吃水饺。”徐寄凑过头来。
张萍扯出一抹笑:“有,富强牌的。徐所,这次真要好好感谢您,您辛苦了。晚上别走,留这吃水饺,我和面去。”
“所里还有事,下回有空,一定来尝尝你的手艺。”
徐寄跨上二八大杠,叮铃铃打着铃,飞快骑走了。
乔羽望着那人的身影,也许这个年代的人都充满豪情吧,徐寄夕阳下的骑车画面其实很普通,但乔羽愣是看出了热血沸腾的感觉。
乔羽钻进地震棚,还有一大堆事要做,热血还是留到回家,打开老电影慢慢感慨吧。
她换上属于这里的乔羽的衣服,把在澡堂洗好的黑色套装散开,小心放到竹板打的简易床下。等她穿回2021,这几件衣服可以留给乔桃穿,也算回报她家的一饭之恩。
乔羽又找来些碎杂布,吸干黑丝绒方盒里的水,把项链和手链放了进去。
这根项链是奢侈品牌,当时她过生日,林佑嘉出了老鼻子血给她买的。手链也很值钱,乔羽自己买的。
两样东西加起来有二十万。
用样式新颖的饰品,换林景行母亲脖子里的玉牌,乔羽心安理得。
她合上黑丝绒方盒,跑到另一间棚子。
张萍正在和面。
“二妮,你玩会儿,我马上好。”
“妈,我不饿,我去趟东风公社。”
“你刚回来又瞎跑,别去。”
乔羽已经跑出门了。
张萍不敢再让她瞎跑,上次就是让她去供销社买白糖,结果再也找不着人。
就着围裙擦了擦手,张萍追着跑了出去。
有张萍带路,省了乔羽问路的功夫。
“二妮,你找林工干什么?”
林景行是总设计院里的大红人,多少人挤破头要给他说媒,他看都不看。乔羽小时候被流氓吓过,后来看到男生都会发抖。女儿什么时候认识的林景行,张萍都没察觉。
“不干什么,有样东西在他那,要回来。”
“什么东西。”
“哎呀,妈你别问了,问的我头都大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张萍看乔羽好不容易正常起来,怕问急了又把她弄犯病,不敢再多说什么。
林景行住的专家楼是苏联风格的楼,墙体那厚水泥涂的,一看就很结实。
想到她住的简易地震棚,乔羽很酸。
“找谁啊?”
还有门卫把守,安全感也足足的。
“这位同志你好,我们想找设计总院的林景行,林同志。”乔羽探过头,学着她电影里看到的七八十年代的说话风格。
“他不在,跟家人出去了。”
“说去哪了吗?”
“他母亲明天回去,林工带她买东西去了。”
明天就要走?
成败岂不是就看今晚。
乔羽道了声谢,拔腿就往街上跑。
张萍在后面追的直喘气:“二妮,你等等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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