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吃肉的羊崽
他的目光移到了女檀越的唇上,看到女檀越唇边的血迹,澄明又忍不住想到了那个甜似蜜的味道。
还有女檀越温软的嘴唇……
不对。澄明迅速把偏移的想法转正,他要考虑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女檀越的身体状况。
女檀越的血,绝不是常人该有的血,在为女檀越救治时,澄明也发现了女檀越的身体……异于常人。
女檀越身上的异香不是熏香,是她皮肉里散发出的香气,她的骨头也极软,加上她的血……这样的人,澄明他从未见过,但他过去为了破解毒蛊,研究过不少有关蛊虫的书卷,从中见过这样的描述——
“蛊人,经由各种名贵草药炼制而成的珍贵品。身具异香、血味芬芳、身骨软绵,乃蛊虫最喜食之人。其香可引万千毒虫聚拢,其血饲养的蛊种最为强大,若想让蛊人不被毒虫啃食成为长期喂蛊的炼蛊师,需在草药中加上七种毒草,因草药毒草药性相冲,很难有蛊人熬过这一关……”
蛊人……女檀越竟是蛊人!
单看书卷记载,就知道炼制蛊人多么不易,成为蛊人又有多么痛苦。
女檀越绝不是自愿成为蛊人的,她会被蛊虫反噬,同样说明她很久没有放蛊……
这并不像谢檀越所说,江湖中的毒蛊都是她的错,相反,女檀越也是毒蛊的受害者。
澄明认为自己有必要多了解了解女檀越,不能仅凭谢檀越的一面之词就给女檀越妄自定罪。
可是女檀越怎么还没有醒?难道是他医治的手法出了错处?
澄明没法安心,他用打湿的丝帕擦干了女檀越唇边的血迹,思考了片刻,找出笔墨纸砚,亲自写了一封信,接着站在窗边,从袖中拿出哨子吹响。
等到鸽子飞来,澄明将信绑在了信鸽腿上,将其放飞后心里才算安定了几分。
女檀越的情况很奇异,毒蛊反噬时凶险无比,此刻又没了那些症状,澄明担心自己医术不精有所疏漏,不如将医术高明之人叫来,也好想办法解决一下女檀越的体质问题……
佟铃在意识海里观察了澄明佛子半天,发现和尚还真是个傻和尚,除了对着她发呆,连一点小动作都不敢多做,她这么躺下去,和尚就能看个地老天荒,实在无趣得很。
佟铃的意识回到了身体里,缓缓睁开了眼睛。
澄明一见女檀越醒了,脸上情不自禁就露出了微笑。
佟铃被佛子的笑容惊艳了一下,张口便道:“被我亲了之后,这么高兴?”
澄明心脏狂跳不止,脸色却刷地白了下来。
他在心中又念起了佛经,但心乱了后,再念多少遍经文都没了用处……
“和尚,我难受,你陪我说说话。”佟铃伸手抓住澄明佛子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她从第一眼看见佛子,就觉得这真是个玉雕似的人。
佛子气质出尘,眼眸润泽,他又有大善心,这样的人佟铃看了总想多欺负几回。
澄明手臂绷直,当下就想把手指抽回,但手一落到了女檀越的手上,他的身体就没法动弹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袭上了心头,澄明涨红了脸,这回连看都不敢再看女檀越。
“和尚,你都是我的人了,和我说话有那么难么?”
澄明的手被女檀越拽了拽,他闭上眼,心里的经文破碎不堪,满脑子想的都是女檀越给他的那个吻。
他又闻到了女檀越身上的香气,她从床上坐起身,半倚在了他的身边,澄明半边的身体都好像烧了起来。有温热的呼吸吹拂在了他的颈侧,他听见女檀越说:“你不开口,那我就亲你了。”
澄明佛子大惊失色,他喉结一动,多年未曾说话的嗓子终于冒出了一点气音,“不、不可!”
“原来你不是哑巴。”佟铃手里还在把玩着佛子的手指,她才不管佛子的拒绝,笑嘻嘻地亲了口佛子的脸蛋,“你看你话都说不好,再多说几句。”
澄明:“……”
一而再再而三的破戒,他的修行已经毁于一旦,何况……
“呵,你明明心里想得紧,装模作样做什么?”一个陌生的嗓音从澄明的嘴里冒了出来,连带着佛子脸上圣洁的表情都变得妖异了起来。
“你快回去!”澄明着恼,他压制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哪想到自己的这一面会暴露在女檀越的眼中!
“回去?哈哈哈我凭什么回去?”那声音狂笑道:“你被人下了情蛊还不自知,澄明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了?”
“我……”澄明佛子脸上神色变幻无常,“这用不着你多说!”
“我很感谢这位女檀越。”那声音感叹道:“若不是女檀越让你动了凡心,我也没有机会出来透透气。”
佟铃被这变故弄得兴趣大增,当即问道:“你是何人?”
澄明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等他再睁眼,脸上没了一点端庄的模样,笑的放肆又妖邪,“我是摩诃,女檀越你叫什么?你这情蛊当真厉害,连我见了你都控制不住的想要你。”
在说这句话时,摩诃的手已然搂上了女子柔软的腰肢,他垂下头,嗅了嗅女檀越身上的香气,“你这样的美人,看上澄明那个榆木脑袋,真是可惜了。”
摩诃举止轻挑,话语暧昧,和澄明佛子简直是截然相反的一个人。
要是一般人,早被这样的变故吓得一身冷汗,佟铃却笑倒在了摩诃的怀里,“我是昔铃,我看上澄明和看上你又有什么区别?你们不是使用同一个身体,拥有着同样的一张脸么?”
摩诃眼尾微挑,对这位名叫昔铃的蛊女兴致更浓了些,“你这说法倒是有趣。”
他在澄明小时候出来过几次,每一次都被人当做妖魔鬼怪。就连澄明的师父,那个梵净寺的住持都说他是妖物,为此还叫澄明修习闭口禅,让他不妄动、不妄语、不妄念,说这是减少自己的罪业,真真可笑!
他没有做过一件恶事,怎么就是罪业了?即使天天待在寺庙之中,他还是照样“活着”,可见那些佛法也无甚作用。
能把他当做一个“人”来看待的,怕是只有眼前的蛊女了。
“没想到一个情蛊让我赚到了两个人,我赚大了。”佟铃抬手轻抚了下摩诃的脸颊,这种圣僧转妖僧的变化,看着还挺稀奇。
“一个我还不够?”摩诃沉下脸,俯身亲吻女子嫣红的唇瓣道:“妖女配妖物,你与我才是最契合的一对。”
“住手!”
摩诃刚吻上昔铃,澄明又从身体里冒了出来,这位最是温柔仁慈的佛子,被摩诃气得失了仪态,厉声呵斥道:“不要动这位女檀越!”
摩诃嘲讽道:“不让我动,你是想自己动?”
“住口!”澄明很是恼怒:“这是我的身体,你若动她,我这就自绝经脉!”
摩诃:“……”
以澄明的死脑筋,他是真能做出这种事来。
见摩诃安分下来,澄明赶忙想要推开昔铃,寻个空房间将自己关起来,但……
佟铃笑着环住了佛子的脖颈,在佛子耳边道:“和尚,你好不讲理,你既然将摩诃赶走,那就将自己赔给我吧。”
澄明身上的热意还未消去,又怕摩诃再次出来,忙道:“女檀越,你放开我,我、我不能……”
“你不能那就让能的来,我想要你你都不愿给我?”佟铃故作气恼道:“摩诃,你快出来,我不要他了!”
澄明脑袋一懵,眼见摩诃就要占据身体,他飞快在女檀越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别叫了……”
澄明佛子颤声道:“我……”
他说不出那些话,羞耻地浑身都在打着颤。
摩诃对澄明冷嘲道:“惺惺作态,你还不是自己想要独占她?”
澄明佛子把摩诃死死困在了身体里,不管摩诃说什么,他都不会放松警惕叫他出来了。
就在澄明苦苦压抑自己时,他的僧衣被女檀越的食指勾住,女檀越笑若春花道:“还不快过来,你要我等你多久?”
澄明手足无措的被女檀越推倒在了塌上,接下来他忘却了佛经,忘却了佛祖,忘却了多年的苦修,只迷迷糊糊沉醉在情障之中,无法脱身了……
第102章 蛊女15 她还是念着我的。
“谢雪风和孟大小姐的婚事告吹, 据说大婚第一日谢雪风就被打出了孟家!”
“何止如此,你们知道为何这一对闹得这般不可开交吗?”
客栈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嘈杂的交谈声,有人大笑着回答:“那当然是因为雪竹公子他……不举啊!”
听到这句话的众人顿时笑成了一片, 还有人感慨:“想不到, 真想不到堂堂雪竹公子竟不是个男人……”
“可惜了天下第一美人, 一桩婚事闹成了笑谈。”不少人摇头惋惜道。
乾一站在一旁,对小公子问道:“小公子, 这样可以么?”
小公子这次没有驱散客栈的众人,他坐在了客栈的角落处, 听着周围人讨论着雪竹公子短处,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蔑的一笑:“有什么不可以?这样很好,太好了,谢雪风他既然能把昔铃当成女魔头,那他自己的事也别想捂着!”
“昔姑娘的画像和悬赏令被贴的到处都是,难保无人见财起意,想要追杀于她……”乾一不是没有怀疑过昔铃姑娘的身份, 谢雪风在江湖贴出告示, 说昔铃姑娘是魔教妖女,他在吃惊过后很快就接受了这一事实。
昔铃姑娘看起来不太像中原人士, 身边又跟着一个白发异族人,被当成魔教之人不奇怪。只要昔铃姑娘没有伤人害人,她的身份他并不在意, 更别提小公子对昔铃姑娘完全入了迷,乾一是不可能说上半句不中听的话的。
“谢雪风做的这么绝,这是不想给昔铃留活路了!”小公子捏碎了手中的茶碗, 恨声道:“他抛弃了昔铃还不算,不过是婚事被搅黄,他就要对昔铃下死手,果真是无情无义之辈!”
乾一听得眼皮抽了抽,那可不止是婚事被搅黄,而是男人的所有尊严都被踩在脚底了啊!如今谢雪风不举的名声传的到处都是,谢雪风怎么可能不对昔铃姑娘恨得咬牙切齿?
“昔铃她到底去哪儿了?”小公子满面忧虑道:“她身边只有个怪东西,万一怪东西保护不了她,那该怎么办?”
“我想昔姑娘是安全的,她会一早离开宅院,说明她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乾一道。
“她怎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小公子沮丧道:“我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万剑山庄可以保护她,我绝不会让谢雪风碰她一根手指头!”
小公子一想起是谢雪风导致昔铃离开了他,他就越发愤恨了起来,“给我把消息传下去,不仅要把谢雪风无能的丑事传开,还要把他是如何通过卑劣的手段剿灭魔教的事都说出来!”
小公子这段时间把昔铃的事琢磨了个七七八八,昔铃若是魔教之人,那么她会知道谢雪风是用了下毒的手段杀了魔教众人就很正常了。至于谢雪风为什么能进魔教下毒,恐怕也和昔铃有关。
谢雪风是不是为了铲除魔教欺骗了昔铃的感情?所以昔铃才会对谢雪风那般幽怨……
小公子曾将谢雪风当做英雄豪杰来看待,他过去有多崇拜谢雪风,现在就有多厌恶那个伪君子,昔铃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谢雪风怎敢去伤她!
“他让我不好过,我就不会叫他过得那么潇洒!”小公子起身走人,“再派人去查昔铃的方位,务必赶在谢雪风之前找到她!”
乾一行礼道:“是!”
谢雪风的日子过得的确不潇洒,自从那个噩梦般的婚礼过后,他的人生每况愈下,似乎处处有人与他作对。
那天谢雪风被孟父孟母打的半死不活不说,他到最后都没能拆穿“孟大小姐”的身份。
他的举动被一众人当成了头脑不清醒的佐证,就连他爹都怀疑他是不是某方面出了问题。
谢雪风被抬出孟家后,不知多久才缓过了气。孟家他是没法再去了,孟父孟母将“孟情”保护的滴水不漏,他连接近的法子都没有。
这让谢雪风不禁怀疑,那个孟情真的是和昔铃厮混的男人么?孟父孟母近距离接触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
谢雪风打算将昔铃奸夫的画像画出来,随同昔铃的画像一同张贴在外,即便抓不到那个会易容术的奸夫,至少也能出口恶气。
谁曾想画像没贴出去就被他爹拦了下来。
“这不是孟家那个生来有疾的二少爷么?”谢长岳看着画像道:“雪风你画他做什么?”
谢雪风面色僵硬:“孟家的……二少爷?!”
“是啊,这位二少爷不怎么露面,性情也摸捉不定,你怎会认识他?”谢长岳看儿子的眼神透着疑惑。
谢雪风如遭雷击,一瞬间什么都想通了。
怪不得昔铃的奸夫可以轻松隐瞒两家人代替孟情来嫁人,怪不得孟父孟母察觉不到异状,怪不得……
他指望孟情能替他澄清事实,那是妄想了,那个奸夫是孟家的少爷,孟家怎么可能不去维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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