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朕起来
以前时候,明明她只要一个念头,小姑姑就会和其他人一样倒霉的,现在却不行了。
小姑姑八成也是被老天爷喜欢上了。
老天爷可真是坏,明明之前已经喜欢上她了,为什么又要喜欢上小姑姑了呢?她哪里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
小姑姑心肠不好,她可是福气包,人人都应该喜欢她,可小姑姑以前就好像不怎么喜欢她;而且小姑姑爱显摆,爱臭美,总是打扮的和朵花一样,她和小姑姑一起出去,人家总是先注意到小姑姑。
难道老天爷也被小姑姑吸引啦?觉得小姑姑长得比自己好看,于是也愿意庇护小姑姑啦?
林爱宝越想越气,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的,但她不敢对拾柒下手,之前她想过两次,好像都没有什么效果,反而是自己家在这之后不久倒了霉,爷爷奶奶那边,她也是动过心思的,可是同样也没有用。
应该,是老天爷不希望她对人发泄?
那,那她对着猪发泄,应该不要紧吧?
林爱宝握紧了小拳头,全神贯注地想,让爷爷奶奶家的猪和大伯大娘家的猪全倒霉吧,让这两头猪撑不过七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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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小猪崽崽正在最好玩的时候,学校那边还没有开学,林木林苟这些日子里几乎是长在了猪圈里,除了吃饭睡觉打猪草,就是趴在猪圈旁边看两头小猪崽崽,事事都要抢着干,连打扫猪圈铲猪粪都抢,谁抢到了,脸上那个光荣劲儿,那个欣喜劲儿啊,仿佛铲子铲的不是猪屎,而是黄金。
林木林苟伺候的周到,这俩猪崽子也给力,每一顿都吃的干干净净,哪怕林木林苟今儿特意多打了猪草,只要给它们倒在了食盆里面,这俩猪崽子就能稀里哗啦全吃光。
说也是出奇,明明大房家那只小母猪比老两口的小公猪更强壮,更活泼有力,吃饭的时候却总是抢不过小公猪,林木林苟每次看见了,都要把小公猪赶到一边去,让他们家的小母猪多吃两口。
但小公猪动作太快了,他们俩小孩子压根制不住,跑到大人那里把这事儿一说,大人们反而都笑他俩小气,没一人护着他们的猪,林木林苟舍不得自家的猪饿肚子,只能每天多打些猪草,想要把自己家的猪喂得饱饱的。
但今天两人兴冲冲来喂猪,却发现不对了。
不仅自己家的猪哼哼唧唧不愿意吃食了,就连每次抢食吃的最欢快的那头小公猪也不积极了,俩头猪都躺在角落里哼哼唧唧,任凭他们怎么敲打食盆也不带过来的,还在拉稀。
林苟当时眼泪就掉下来了,拉着他哥的衣袖:“咱家的猪是不是要不行了?”
“别瞎说!咋就不行了?肯定有办法的!”林木其实也慌,但他很快又想起了拾柒来,在他心里面,拾柒就是万能的,就是绝对厉害的,比大人都厉害,就去扒拉林苟的手,让他赶紧松开,自己去叫大人。
林苟也不敢耽误,就松了手,听说两头猪不吃食了,拉稀了,很快的,两家的大人都过来了。
林大成去张红绣娘家学手艺了,大房家只有朱芳草过来,林山海两口子都过来了,拾柒也来了,林木仅仅贴着拾柒,满怀希冀地小声问她:“两头猪没事吧?”
不算太好。
小锦鲤皱了皱眉头。
其实这两头猪就注定不是长寿的命,本来它们应该和那头难产老母猪一起直接死掉的,但没想到,林老三从林爱宝那里弄来的福气竟然让它们平安降生了下来,虽然是平安降生了,但这两头猪总体来说,就要比旁的猪稍微容易生病一些。
但是,也不应该这么快才是。
这两头猪身上还有林老三的福气,按照残存的量来看,怎么也得等活到三岁以后才会发病。
而若是不出意外,三岁以后,这两头猪早就已经变成肉进了肚子里头了。
所以,有人捣鬼。
那天抓完猪之后,拾柒满脑子都是养猪的各种知识,睁开眼睛就是猪,闭上眼睛也是养猪,气的她索性直接关闭了自己的天赋本领,好好过了几天舒心的安宁日子,今天才重新放开,所以林爱宝祈祷时候,她没有听到。
但她可是专门掌管气运的小锦鲤,两头猪身上到底遭遇了什么,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就纳闷了。
小锦鲤想不明白,林爱宝到底是多小气,怎么连两头无辜的猪都记恨上了,看猪猪们这没精打采的样子,太可怜了。
猪猪身上有林老三的气运,等于猪猪也是林老三的孩子,等于它们和林爱宝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姐妹。
林爱宝怎么能对这两头猪下手呢。
于是小锦鲤决定把两头猪的气运和林老三的气运绑定在了一起。
简单来说,就是猪健康,林老三健康;猪不健康,林老三不健康;猪拉稀……
本来应该安生养伤的林老三铁青着一张脸,捂着屁股冲入茅坑,就听噗啦噗啦一阵响,林老三又开始鬼哭狼嚎。
他已经结疤的伤口,被崩开了。
第28章 打起来了
小拾柒亲自出手, 两头猪的病情自然是很快就被控制住了的,生产队饲养员同志过来摸了摸,看了看, 给林家留下了一些药,两头猪猪吃了药, 当天下午就转轻不少, 也能哼哼唧唧吃些东西了。
林苟看着两只小猪崽崽挤在同一个食槽里慢慢吃泔水, 也不嫌弃小公猪总是抢食吃了,嘴里面嘀嘀咕咕念叨:“小猪小猪你们好好吃吧,多吃点, 多长膘,好让我过年时候多吃点肉。”
林老三光着两条腿满脸菜色从茅坑里挪出来,林山海正好准备进去上茅坑,一看他光着两条腿在院子里遛鸟,差点一脚踢他身上去,幸亏最后时候想起他的伤情来了,没真的动手动脚,就站在茅坑那边没好气地说:
“家里面还有其他女人和小孩呢,光着个腚算啥玩意儿?!”
“他闹肚子, 两只手不方便脱裤子,拉裤子里了, 伤口也给崩开了。”朱芳草黑着脸,嫌弃地拎着林老三的裤子从茅坑里面出来, 要不是林老三一共也没几件好衣裳, 这裤子她真不想要了。
林山海本来还想说啥,朱芳草往他这边走了两步,他闻到裤子里面那股子味儿了, 当下差点呕出来,都不想在家里上茅坑了,扭头就往外面走。
朱芳草也想呕啊,她也想直接扭头就走,但自家男人这拉的一身都是,伤口还崩开了,她再怎么恶心难受,也还是得先打了水来,帮着自家男人收拾干净,重新涂上药,扶他上床继续躺着,伺候完了男人还得给他洗裤子,沾了屎的裤子自然不能在自己家清洗,朱芳草两只手泡在水里,好不容易洗完裤子,都已经被冻的没有直觉了。
朱芳草这会儿真的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伺候男人这么苦这么累这么脏,她当初说什么也不应该分家才是,要是不分家,这会儿最起码大哥二哥还能帮着照顾照顾自家男人,现在可好,全都压在了她一人头上。
但再后悔能有什么用呢,这个家已经分了,再苦再累也只能自己撑,朱芳草只能咬着牙,苦中作乐的想,最起码,她现在是搬出来自己当家做主了,都说先苦后甜,她现在吃苦,后面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甜!
不等朱芳草调整好自己情绪,就看林老三风风火火又往茅坑里面跑。
朱芳草:……
这人生,真的是好艰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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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三一下午又往茅坑里跑了好几趟。
幸好朱芳草和他都学乖了,没给他穿什么大裤子,直接找出来朱芳草的一条旧裙子让他穿上,只要抓住裙子下摆就成,也没再发生之前那样尴尬的事情。
林苟担心自家的猪崽崽出事,今天就没离开猪圈半步,小猪崽崽就算吃了药,也不是一下就好的,每次他看到小猪崽崽又拉了都会急的直喊,林老三每次往茅坑里面冲,都能听到林苟喊猪又拉稀了,本来他还没怎么上心,但后来他开始纳闷儿了。
咋好像每次都是猪一拉稀,他就要拉稀的?
他一个大男人,家里的顶梁柱,咋就和猪一样了的?
林老三注意到自己和猪是同时闹的肚,但他没把猪倒霉就和自己倒霉挂上号,只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和猪一样,挺晦气的,等过了两天,他不闹肚子了,林老三偷偷在后院薅了一把锯锯藤,趁着没人时候扔到了家里的猪圈里头,他没想把这两头猪给直接害死,没薅多少,就想着稍微教训这两头猪一下。
林老三远远看着两头猪把锯锯藤吃进了肚,这才放了心,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回了自己屋,把自己刚才做了啥事儿小声告诉朱芳草,听自家男人说他往那两家的猪圈里扔了锯锯藤,那两头猪崽子还给吃进去了,朱芳草先是一惊,紧接着就生出几分幸灾乐祸。
她们家都没有小猪崽,凭什么那两家就有,那两头小猪崽崽最好是撑不过去直接拉死了才好。
但朱芳草还没来得及挤出个笑模样来呢,就看站在她面前的林老三脸色猛地又变了,几乎是慌不择路就想往屋外跑,但还是晚了一步。
闻着屋子里面的臭味儿,看着门口那一滩,朱芳草眼前阵阵发黑,恨不得就这样晕过去。
经过了这么一出,林老三两口子总算是老实了,不敢再对那两头小猪崽子起什么歪心思了,小猪崽子没病没灾,每天只需要放开了吃,放开了睡,拉稀这两天刚消瘦一些的身子又和气球吹的一样鼓胀起来了,林山海过去看了一趟,直拍包票说这两头猪以后绝对不下二百七八十斤。
这可把林大成一家给高兴坏了。
二百七八,就算和生产队对半分,自家也能分到一百三到一百四的猪肉,整头卖给公社换成钱,零头自己家留下慢慢吃,要把那肥肉熬成猪油,和粉条一起炖的烂烂的,还要包饺子,不掺白菜,就纯猪肉馅儿的……
但王娟和朱芳草听了却越发的不高兴。
她们俩家都没有小猪崽崽,要是大家都没有也就罢了,可偏偏就有两家人有了小猪崽崽,眼看着两头小猪崽崽一天一个样,肥肥胖胖老招人喜欢了,这俩人眼红的很,没少在自己家嘀咕说闲话,林老三和朱芳草是一个心理,三房家虽然事儿多了些,但好歹还算融洽,二房家就总是要闹腾起来。
王娟怀着妙妙时候,家里面没有分家,燕秋虽然不是什么好婆婆,但也不是那种明知道儿媳妇儿怀孕了还要磋磨她的婆婆,知道王娟怀孕了,便只让她做些轻省的活,一周给她开次小灶,王娟上次整个怀孕过程里过得特别舒坦顺心,身心都舒坦,肚子里面的孩子自然也能察觉到,也没怎么闹腾。
但现在分了家,啥事儿都得自己做,还没有抓到小猪崽崽,王娟成天里心浮气躁,坐立难安,孕期反应也跟着就大,身子不舒坦,她脾气更急躁,就这么形成了恶性循环。
这天里王娟又心浮气躁,忍不住和林老实发起了脾气:“当初我就说你爹娘偏心,看不起咱们家,只偏心大哥一家,你还不信;现在你瞅瞅,要不是大人教的,小姑子能学得这样?抓阉时候都不说咱家也能抓中的,明显就没把咱家当成一家人;咱家没有小猪崽崽,都是因为小姑子不说,影响了我心情,害的我发挥失常,没抓中。”
这些话每一个字儿林老实都能听懂,但合在一块儿,林老实又觉得自己听不懂了,他觉得这事儿怪不得旁人,这抓阉仪式是大队长亲自主持操劳的,是王娟亲自抓的,自己家运气不好,没有抓中小猪崽崽,关自家小妹啥事儿,小妹虽然没说让自己家抓中,但也没说不让自己家抓中啊,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家运气不好。
林老实就不是个聪明人,他脑子太憨了,有时候就是转不过来那个弯儿,啥时候该说什么,啥时候不该说什么,他好些时候就是比旁人要慢半拍,当初林山海分家时候是这样,王娟和他抱怨,他也还是这样。
林老实挠着头皮,纳闷的很:“咱家运气差,抓不中小猪崽崽,关旁人家啥事儿,就是咱家没这个福罢了。”
运气差。
没这个福。
林老实耿直的一句话把王娟的心扎的噗嗤噗嗤直漏风,整个人都焉巴了。
她咋就嫁给了这么一个死心眼属王八的男人啊。
王娟委屈的一晚上默默流眼泪,反反复复地想,就自己家男人这个逼样儿,她真的要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吗?
但不过一辈子又能咋办?她现在已经不是年轻小姑娘了,当初她年轻,长得好看,好些男人都喜欢围着她献殷勤,但他们家要么是出不起自家要的彩礼,要么为人太热情圆滑,她害怕,只有林老实能出得起,能让她过上好日子,性子也稳重,所以她才嫁给了林老实。
那时候她以为,林老实家里面有钱,为人又老实,她以后一定能过上称心如意的好日子,可没想到,这人太老实了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还不如嫁给当初热情圆滑能出得起彩礼的那个人呢。
王娟后悔不迭地想着,也不知道打底想到几点,反正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直到被林老实给摇晃起来:“娟子,我要去河边看看能不能逮两条鱼给你补补身子,你在家看着妙妙,别让她跟我身后头了。”
王娟拢共也没睡多长时间,这会儿头脑一胀一胀的痛,压根儿不想听见有人说话,随意应付两句示意自己听到了,赶紧把林老实给哄了出去,想着继续再睡一会儿。
林妙妙年龄到底是小,正在喜欢玩的年龄,大人们不让她出去,她就只能在屋子里面玩,她已经很是谨慎了,声音其实很小,可对于极度困倦想要安静入睡的人来说,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很是要命,王娟被她闹腾的根本睡不着,正想着对妙妙发脾气,就透过玻璃看到了林木林苟兄弟俩,还有小拾柒有说有笑要往外头跑,登时就有了个想法。
王娟把窗户打开,招呼三个孩子:“木头,狗子,拾柒,要出去玩呐?带上妙妙好不好?妙妙一直想和你们一起玩呢。”
林妙妙上次陷害过他,林苟心里面多少还有几分不太乐意,但大人的话,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就老老实实告诉王娟:“婶,我们要上山打猪草呢,不是玩儿。”
这时候天气刚开始转暖,山上的草苗长的不旺,只有背风的山窝里才能打到些新鲜的猪草,正是因为猪草难打,抽到猪崽崽的社员们大部分都是专门煮泔水喂猪崽崽的,但林家有小拾柒暗中帮助,林木林苟俩孩子上山转悠一圈,就能打下不少猪草来。
正是因为吃的料多,他们家的小猪崽崽就要比其他人家长得更快更壮,林木林苟每天看着,更是下定了决心要每天多打猪草,今天他们特意叫上拾柒就是想要沾沾拾柒的光。
可不是上山去玩儿。
但王娟觉得这两者又不矛盾,你们可以上山去打猪草,也可以帮着她带妙妙玩玩嘛,便推着妙妙出去:“妙妙,你不是想和他们一起玩的吗?去吧。”
林妙妙也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玩,毕竟是小孩子,总是不喜欢寂寞的,于是就红着脸站了出去,小声喊了一声哥哥,又喊了一声小姑姑,看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林苟也不好再和她计较了,只能带上了她,一行四人直往山上奔去。
小锦鲤知道他们是来打猪草的,只有打够了猪草才能玩乐,就故意引导他们碰到了好大一片猪草,林木林苟拿着小镰刀使劲地收割,拾柒和林妙妙没有小镰刀,于是就负责把他们俩割好的猪草给搬到背篓里面,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子的感情比起来大人也更加纯粹,等把这一片猪草全收割好之后,林苟已经彻底接纳林妙妙了。
就在大家有说有笑准备下山时候,就发现另一波同样进山的孩子堵在了他们下山的道路上,眉眼都带着几分不善。
都是一个生产大队的孩子,平时都是尽量避免起冲突的,但对面这伙孩子心里面都憋着气,一个个都气红了眼。
这几个孩子都是家里面抽中了小猪崽崽的,都要负责给小猪崽崽打猪草。
这时候猪草挺难找的,他们往往在山上辛辛苦苦溜达一天也不一定能找到小半背篓,但林木林苟每次就溜达那么不到半天,就能带回家满满一背篓猪草,家里的大人们不知道他们的辛苦,只看到林家兄弟俩每次都能背回来一大筐,自己家的就那么一点,就以为他们肯定是在山上偷懒了,只顾着玩了。
就算是大人在外面辛苦一天,回家被指责是偷懒都会忍不住发脾气,更别提年轻气盛的孩子,那个生气,那个委屈,就别提了,心里面都暗下决心,要是碰到了林木林苟兄弟俩,绝对要揍他们一顿。
叫你们俩光顾着自己牛逼不考虑其他人。
万万没想到,冤家路窄,今天刚一上山就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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