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寒
实在没忍住,朗声大笑了起来。
没有得到答复的青年看到白穗这副模样后,脸上再没有了之前虚假的笑意,骤然黑了下来。
“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还能笑谁,我当然是笑你啊!”
少女缓了一会儿,敛了情绪看向对方。
“我笑你可悲。”
“我师尊真心待你,你却百般猜疑,如今你早就不是昆山弟子了,又贪图我师尊的剑术秘法。”
“像你这样的人,难道不可悲不可笑吗?”
白穗大多时候说话是直接,却不是个说话没有顾忌的人。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清楚的知道这番话下去只会适得其反更加激怒对方。
但是她无所谓。
对着这种人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也不想说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白穗话音刚落,他便一下子沉了脸色。
扣着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疼得白穗脸色惨白。
“师妹果然伶牙俐齿。”
“只是不知道等我我把你骨头一根一根打断了之后,你还能不能保持现在这样的傲气。”
青年话音刚落,白穗感觉天旋地转后,自己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看着对方引了一道剑气如落雷一般朝着她这边落下,她顾不上疼,翻转着身子试图避开。
然而来不及了。
那道剑气已然落了下来,白穗咬了咬牙,打算死也要忍住不吭一声。
不想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天启“嗖”的一下飞到了她的面前,将那道剑气给挡住了!
得到一丝喘息的白穗起身御空往后退去,看着天启要撑不住了,连忙将它给唤了回来。
“天启,回来!”
听到白穗召唤的金色长剑剑身一动,迅速飞到了她的手中。
之前时候没注意,只是看着天启有些眼熟。
如今听到白穗这么唤了一声,他眼眸闪了闪,这才想起了这把剑的由来。
他视线落在了白穗手中的天启身上,扯了扯嘴角。
“灵禅子的剑择了你为剑主?”
“这倒是有趣。”
白穗刚把天启拿在手中,头顶一片阴影覆了上来。
眨眼功夫,对方瞬身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心下一惊,下意识想要退后,结果他先一步覆在了她的手上隔着一并握住了天启的剑柄。
带着剑身在他面前。
青年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下,剑身光洁干净,漂亮得如同沐浴着佛光。
“你的剑还没走过亡魂吧?”
白穗拿不准他要做什么。
她紧绷着脸色,极为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剑下没走过亡魂的剑修可不算真正的剑修……”
他浑然不在意,带着剑引着白穗的手往自己胸口抵。
指腹划过天启的剑刃,殷红的血珠沁出,顺着滑落下来。
“所以你要不要试着杀我一次?”
“毕竟魔族的血,用来给你的神兵开光再合适不过了。”
白穗不能理解。
她完全看不明白眼前的人,他喜怒无常,一会儿会因为以为顾止隐瞒了什么秘法没有教授给他而勃然大怒。
如今又因为看到了天启,心血来潮提出了这样疯狂的建议。
简直,简直就像是个小孩子。
只为了自己高兴,阴晴不定,捉摸不透的孩子。
而比起真正孩子心性的蓬莱主又不同,眼前人更可怖的是,心中并无道德约束和善恶之分。
他是真的认真在提议。
他想要看看天启开光见血之后的威力,想看看这把剑真正的锋芒。
所以提出了这样疯狂的提议。
白穗看着他因为兴奋而亮的出奇的眼睛,还有被他拽着抵在胸口的剑刃。
她没有一点高兴,只觉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这是个没有三观,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我刺进去你真的会死吗?”
白穗握紧手中的剑柄,涩声问道。
“可能不行。”
他笑着看向白穗,低头对上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不过沾染了我的心头血,可比杀一万只魔物还有用。”
“怎么样?是个很心动的提议吧?”
一点也不。
可是想着他曾经也是这样用剑刺进顾止的血肉,她眉眼之间的寒气凛冽至极。
对于开光与否白穗并不在意。
白穗眸色暗沉。
手指一根一根搭在了剑柄上,蓄力将天启刺进了青年的胸膛之中。
他的血不是纯粹的红,带着些黑,落在天启剑身,她的指尖。
如同开到荼靡的花叶般糜烂昳丽。
疼痛让他脸色变得苍白没了颜色,瑰丽的眸子闪过一丝意外。
看着白穗像是看到了同类一样兴奋,他舔了舔唇,声音喑哑低沉。
“师妹,你真狠心。”
“我以为你至少会犹豫一下的。”
“怎么会呢?”
她将剑刃一点一点刺到深处,也不松开,甚至还握着剑柄辗转了几下。
“只要是能让你痛苦的提议,我都乐意效劳。”
第98章
白穗会毫不犹豫做出这样的举动,不仅让青年惊愕,浮生镜外的众人也被那干脆果断的一剑诛心给吓了一跳。
不单如此,她甚至还面不改色地握着剑柄让剑刃在血肉之中辗转。
虽然能够理解白穗因为顾止而很是憎恶眼前的人,但是再如何她也还是个十几岁涉世未深的孩子。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出昆山,也是第一次参加试炼。
一想到这里,再看着白穗和那人对上时候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的模样竟然有些重合。
当年时候那青年也是执剑入了秘境,只身一人,也是如此杀伐果断。
“……你们不觉得他们两个,很像吗?”
半晌,也不知道人群之中谁这么喃喃说了一句。
一时之间,原本就有些静谧的氛围,因为这一句话更是陷入了死寂。
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顾止闻声骤然沉了脸色,冷着眉眼直直往说话的那人身上扫了过去。
对方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吓得脸色苍白,赶紧伸手低着头捂住了嘴。
然而那句话已经脱口而出了,众人也已经听到了。
甚至在顾止看过去的时候,其他没说这话的人都下意识避开了视线,不为别的——因为心虚。
他们虽然没说,可那人的话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在他们心里至少有那么一瞬间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个认知让顾止手下用了力,竟生生将一旁的桌子给“咔嚓”打碎了。
才不是,白穗才不是他。
才不像他。
顾止咬肌微动,气得想要将那些人给一剑给赶走,不想让他们在自己面前碍眼,看着心烦。
他们根本不了解白穗,只是看到这么一点就在那里胡说八道。
她并不是不怕,也并不是能够做到冷血无情,她是害怕的。
只是为了不在那个人面前露怯,她不想要示弱,也没有表露出来丝毫情绪而已。
顾止想的没错,白穗的确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淡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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