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寒
“怎么,害怕了?”
害怕是有的。
更多的是白穗觉得这个提议很蠢,她救不了人为什么还要跟着一起死?
这不是死上加死了吗?除了一起受罪一起被火烤之外有什么用吗?
白穗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对上青年的眼睛时候又被催眠了意识。
再说不出其他的来了。
而同样的,他的催眠也陷入了僵局。
——因为白穗既做不了决定,又不想去死。
催眠不是控制旁人的意识,更多的是去确认对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本身进入识海就是为了知道白穗心里最在意的人是谁,这样才好抓住她的把柄摧残她的意志。
现在这个情况他是没有想到的。
不能再耗下去了,这不是他的本体,而是几百年前因为预知而特意留下来的一缕神识。
其修为连他本体的百分之一都没有,如今动用了这么多灵力不说还受了伤。
若是继续催眠下去别白穗的软肋没问出来,自己反倒先给困在里面了。
可是就这么走了,他又不甘心……
这么想着,青年皱了皱眉看着还还傻站在原地干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少女。
他沉默了一瞬,从火光里慢慢走了过来,在白穗一步位置停了下来。
“你干什……?!”
白穗一愣,刚准备问什么,结果被对方猝不及防一把狠狠推进了身后的火海之中。
灼热的温度将她浑身上下都包裹在了其中,作为冰属性的她比起常人来更难承受住这样的痛苦。
她再忍不住,疼得吱哇乱叫在地上打滚。
意识恍惚之间,白穗看到了眼前的青年居高临下注视着自己。
那眼神冷漠森然,凉的她刺骨得寒。
青年看着白穗难受的样子,想到虽然没找到她到底最在意的东西,可外面的人看到她这样狼狈痛苦的样子也还不错。
于是他愉悦地勾了勾唇,
“如你所见,这火是熄灭不了的,只有等到我这缕神识完全消散了你才能从其中解脱。”
他恶劣地笑着,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也不久,也就七日夜罢了。”
“作为昆山剑祖的真传,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
白穗疼得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耳边全然是烈烈滋滋的火烧的声音。
她从火光之中看到了那人薄唇压,神情愉悦地说着什么,说完了之后又凉薄地看了自己一眼。
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好眼熟。
这个眼神,这张脸,还有……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欣赏下那些人愤怒的嘴脸,还有白穗在识海之中被灼烧时候生不如死的模样了。
本体的反应要比识海更加真实,应该更加有趣。
正在他准备脱离识海的时候,周围原本还平静的一切迅速崩坏了起来。
那些黑红色的火焰凝聚成高约百丈般的海浪,朝着他所在位置倾覆下来。
“我想起来了……”
白穗用剑支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那双眸子恶狠狠盯着对方。
“我当是谁这么嚣张敢在老子的识海里搅弄风云,原是你这个崽种。”
青年没想到白穗能够在最后关头挣开自己的催眠,恢复意识。
他瞳孔一缩,刚想要继续凝聚灵力加深催眠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威压如山海般压制了下来。
——从高处!
意识到了什么后他猛地抬头看了过去,一直阴霾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晴。
无垠的天突然拉近了距离,骤然压了过来,空间都扭曲了起来。
那些金色的麦穗也跟着疯狂生长,如同藤蔓似的将他紧紧缠绕到不能动弹。
白穗提着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身后有山海云涌,日月星辰,全然成了她的背景。
“不可能……你只是个筑基,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磅礴的识海?!”
青年少有的慌了些许,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难以置信。
白穗也是头一次进入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么个情况。
但是她觉得在这里自己有源源不断的力量。
在这里,她就是神明。
只要她想,便可造万物。
她没回答对方,一直被单方面压制挨揍的白穗早就憋屈得不行了。
如今给逮到了这样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我怎么做到的我没义务告诉你,但是我们之间的账是不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白穗说着走到了青年的面前,天又压了下来,同时也强迫着一并将对方的头颅给压下。
强行和她平视。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魔鬼。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也还给你就好了,这很公平对吧?”
他冷冷看着白穗,那张一直带着笑的脸上霜雪一片。
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怒了。
白穗并不在意他的感受,伸手狠狠扣着他的后脑勺。
学着之前他的动作那样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我记得你是这样做的,这么盯着看,然后就把我催眠了……”
意识到她打算做什么的青年扯了扯嘴角,冷笑出声。
刚想要嘲讽她以为看一遍就会了的时候,他的意识在一片琥珀色之中慢慢变得混沌了起来。
等到他想要挣扎反抗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混沌黑暗。
和白穗刚才的情况一样,他也记不住任何事情了。
而白穗踏入了他的识海。
为了给对方足够的暗示,让他分辨不出自己此时被催眠了,白穗给他做了足够的心理暗示。
此时白穗在他的眼里不是白穗,而是他最信任最亲近的人 。
她承认自己在做了这样的催眠时候是有些好奇心在里面的,和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弱点一样。
白穗也想要知道他的。
——想要知道他最在意谁。
这也算礼尚往来。
青年的识海大约是因为只是受这一缕薄弱的神识限制,白穗进入其中的时候所能看到的并不多。
她第一眼瞧见的不是什么混沌血腥的场面,而是一处山林。
而她处在山林下的一个村落。
白穗手中拿着针线,低头一看,是绣了一半的祥云。
??
这是什么贤妻良母剧情,她不是进的是那崽种的识海吗。
不该是尸横遍野,白骨森森吗?难不成跑错剧场了?
正在她以为自己催眠术出了错的时候,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白穗顺着动静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一个少年笑容灿烂,手上拎着两只兔子朝着她晃了晃。
“娘,我打猎回来了。”
“最近天冷,你身子弱,得好好补补。”
白穗愣住了。
在看到眼前人和那崽种一模一样,只是眉眼更加青涩些的时候,她惊了。
少年看着她神情恍惚的样子皱了皱眉,担心的上前询问。
“怎么了娘,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隔壁王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白穗噎住了。
“……你叫我什么?”
“娘啊……”
“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说道后面,声音甚至还带了点儿哭腔。
白穗沉默了,在对方担忧的眼神下摇了摇头。
然后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神情复杂又莫名欣慰。
不慌不忙地开口应道。
“诶,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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