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寒
“……”
也是,昨晚他做的一切都是他头脑不清醒时候做的。
对应陆九洲这样一个听个荤话都会脸红避开的人,经历过那么一宿的事情之后肯定一时半会儿是难以消化的。
别说他被吓到了。
白穗昨晚何尝没有被对方给吓到,她当时还真以为可能真的要……
想到这里她直接将脸埋在了被子里羞恼地哼哼唧唧了一会儿,然而只是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猛地看向了玄殷。
“等一下!我差点把你这个罪魁祸首给忘了!要不是你昨晚扮成我的样子去找他,他怎么会不小心中了情花毒,后面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我都给你说了别去接近我师兄你非要去!现在好了,我和他闹成这样,以后他肯定见了我就躲得远远的!都怪你!你这……你这个!”
那个“妖女”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可是白穗还是忍住了。
毕竟玄殷现在什么也没做,她这么说有些过了。
可是她还是很生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走过去直接一把将玄殷手中的眉笔给抢了过来。
“不许描眉了!这事还没完呢!”
玄殷叹了口气。
她前脚才被陆九洲给警告了一番,这时候白穗一醒也跟着来折腾她来了。
这些事情于合欢宗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了,和其他人下蛊夺金丹的行径相比她也顶多是个试探,还什么都没做呢。
在之前她也是确认了白穗对陆九洲没那个意思,这才过去的。
要是换作其他人玄殷根本不需要顾忌这么多,合欢宗的宗旨一向是随心所欲,只要不违背正道定下的那些规矩不逾越都是可为的。
在她看来自己不过是为了有更大的胜算所做的自救,没有做错什么。
“那你要我怎么样?你那个桃源的师姐之前应该与你说过吧,我们合欢宗的规矩,我只是不想死而已,若是有能够短时间提升修为的法子,我也不至于打你师兄的主意。”
白穗没想到玄殷会这么坦诚告诉自己这些,虽然这些在修真界不算什么秘密。
但是她还是有一瞬间的怔神。
的确,现在的玄殷只是不想死而已,并没有做出其他什么事情来。
她盯着玄殷看了良久,对方的神情坦然,反倒让她不自在了起来。
“……那也不行。”
“你可以自救,但是不能用这样的法子,这样不好。”
白穗干巴巴憋出了这么一句算不得回答,也不怎么有气势的话来。
“你若实在没办法,也不该用这样的捷径。以你的姿容……我不是夸我自己,我是觉得你真的很有女人味,资质也出众,只要你费点心力不用这些情花什么的也能让对方动心的。”
玄殷听明白了白穗这话的意思,合欢宗的人最是薄情,她们从不轻易交付感情。
光是长老一般就有六七个情人了,何况宗主。
而眼前人却在劝她交付真心去打动别人,这属实新奇。
至少是对于一个合欢宗的修者来说,前所未闻。
玄殷却并没有反驳白穗什么,她静静听着对方说完,手撑着下巴抬眸看了过去。
红衣乌发,更衬得她肤色雪白。
“白穗,可是我没时间了……而且我也不相信有人会被合欢宗的人打动,愿意交付一切。”
世人的成见是难移的大山。
再加上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她也没有选择。
玄殷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公平,弱肉强食向来如此。
她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一般无二的脸沉默了一瞬,发现似乎说太多了后抬起手将白穗手中的眉笔抽了回来。
“好了,你的话我记下了。我以后不会打你师兄的主意了,我惜命。所以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
玄殷说着也不等白穗反应,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块上好的灵玉。
通体雪白,在日光之下那光亮更甚。
“这个给你,是之前昆仑一个男修送给我的,我看着应该也有个六品还算入眼便留着了。”
白穗:“这是别人给你的,你给我做什么?”
玄殷原是不想说的那么直接的,却发现少女是真的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红唇抿着,有些羞恼地瞪了她一眼
“还能为什么?赔礼啊。”
“因为昨日之事?那你也该给我师兄啊,是他中了毒又不是我。”
白穗皱了皱眉,说着拿着那块灵玉准备递还给玄殷。
不提陆九洲还好,一提到陆九洲前一秒还好好的女修此时被剑气所伤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玄殷脸色沉了下来,将那灵玉强行塞给了对方。
“让你拿着便拿着,你不是最喜欢这些灵玉灵石了吗?”
怕白穗还要说什么,她又闷闷补充道。
“我与你那师兄昨日便两清了,其余的莫要再多问了。”
白穗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就多问了一两句,她都还没怎么对方倒是先生起气来了。
她看着玄殷皱着眉的样子,手没忍住摩挲了下那块灵玉,那触感的确触手生温。
一块灵玉而已,是她不对在先,自己昨晚还跟着折腾了一宿呢。
就当是精神补偿了。
白穗这么想着,最终没忍住诱惑,还是把这块灵玉放到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当养老金了。
不想她刚把灵玉放回去,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灵力波动后一顿。
也没管玄殷什么反应,连忙过去推门走了出去。
她感知的没错,果不其然在走廊不远处看到了清岫的身影。
此时正是晌午,一日之中最热的时候,可是对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尤其是脖子上还绑着一条白色丝带,看上去怎么看怎么奇怪。
“清岫师姐!”
听到白穗的声音后清岫眼眸一动,见对方小跑着到了自己面前,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隔开了距离。
“……我有些风寒,你离我远些,别被传染了。”
她说话的时候比起平常要更沉更喑哑,似乎的确是生了病的样子。
说实话,修者大多身强体壮,虽然也有生病的修者,却也都是些短时间难以治愈的重病。
鲜少有像清岫这样风寒一两日都没有好的。
而且这种程度应该随便吃个丹药就能好了吧。
白穗心里疑惑,看着对方脸色苍白的样子也没有多问。
“既然你身体还没好全,应该在屋子里休息才是,跑出来做什么?”
她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想要扶着清岫进屋子。
后者身子一僵,侧身避开了白穗的动作。
“这种程度不碍事,花芜……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是跟着我一同从桃源来的那个女弟子,她是个药修。她跟着丹修和毒修他们一同试炼,应该是和你那个师姐一并。”
“算着日子,今日是他们第一次出丹考核,我想过去看看。”
白穗记得那个花芜的女修,之前在飞舟的时候便是她帮着去给她问了清岫能否借住几日,她这才住在了清岫那里。
昨天顾止也与她说过,让她休息好了就过来炼丹场那里,说带着她去看看炼丹考核。
“原来如此,那太好了,我正巧也要过去看看我师姐他们。不过我找不到路,师姐带上我一同去可好?”
少女拍了拍手,一脸期待地看向清岫。
“……那好吧。不过你一会儿不要乱跑,那里人很多,场地也很大,不熟悉的让很容易走丢。”
清岫说着准备御空带白穗过去,不想少女先一步御剑到了她面前。
“清岫师姐你身体不舒服你上来吧,我载你过去,你在后面给我指路就成。”
白穗并不是第一次御剑带清岫,说实话要是换作以前她肯定心情颇好 ,不会犹豫就上去了。
可是这一次她并没有。
御剑的时候两人距离太近了,她现在这个情况显然不合适。
清岫去炼丹场看看花芜试炼是真,不过却也只是顺便,她最主要的是去找她师尊。
昨日回来的时候桃源主和她几个好友在喝酒谈心,她不好上去打扰,这才等着今日过去。
在没有见到她师尊之前,她这个样子若是暴露了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毕竟桃源里出了个男修,还是桃源主的亲传,这无论放到哪里都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想到这里清岫摇了摇头,拒绝了白穗的好意。
“不用了,这里去炼丹场没多远,用不着麻烦你。”
白穗也没强求,她看着对方说完便御空飞到了前面,也连忙御剑跟了上去。
晌午蓬莱周围的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日光倾泻,落了满头。
清岫在前面带着路,白穗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风将她的衣袖吹得烈烈,原本有些宽松的衣服也因为风贴紧了身体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穗的错觉。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清岫的肩还有身体轮廓什么的好像要比之前更宽,骨架也更大了些。
她疑惑地挠了挠面颊。
视线往上了点儿,又落在了清岫脖子上缠着的那条白色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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